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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笔记

2024-03-18 14:53:473405

第765章 特异功能(下)

赵五爷大半夜突然鬼哭狼嚎起来,动静非常大,也非常吓人。我和老烟枪急急忙忙奔进他的房间里,一看之下,不由得大为惊异和惶恐。

五爷只穿着一条裤衩趴在床上,被子乱糟糟滑落到了地上,他身上起了许多红斑,一摸之下还滚滚发烫。

“直娘贼,这是怎么回事?”老烟枪坐到床边,皱起眉头问道,“又是红斑,难道黑灰病发作了?”

当初在羊山瀑布前,众人沾染上黑灰病,最先的症状就是身上起了许多红斑,老烟枪故而有此怀疑。

我细细端详半天,觉得不像是黑灰病,但又拿不准,只得让小张去把阿央叫过来。

阿央和方诗雅已经来到了走廊里,小张刚出去就碰上了她们,旋即一同飞奔进来,不免惊呼了几声。

“不像是黑灰病,奇怪了。”阿央察看半晌,抬头对我们说道,“黑灰病发作,应该是浑身瘙痒难耐,可五爷现在只感到疼痛……咦,他腰上要渗出血液来了,不会是长血疮了吧?”

我们顺着阿央的手指看过去,只见五爷两边腰眼上分别鼓起一个红色的大包,还有些透亮,里面显然包裹着血水。

那两个大包长得很快,瞬间就有茶杯口那么大了。赵五爷疼得呼爹喊娘,额头上豆大的汗水打湿了床单,他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阿央从包里取出银针,接过老烟枪手中的打火机,将针尖烧得发红,而后猛然戳到一个血包之上。

赵五爷发出杀猪似的惨叫,眼睛一翻就昏了过去。被戳破的血包里涌出一道殷红的血水,顺着五爷的腰杆流着,所到之处,竟然鼓起了米粒大小的红点。

眨眼之间,那些红点变得越来越大,赫然成了新的血包了,密密麻麻挤压在一处!

阿央脸色煞白,手足无措地站起来,一叠声说道:“不对劲,不对劲,这些脓血有毒……”

我大吃一惊,慌忙扯起床单,把那一道血迹擦拭干净,制止它继续往别的地方流动,心烦意乱地说:“不能戳破这些血包,否则只会让情况更糟糕。小张,五爷今晚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小张摇着头,脸上一片茫然。方诗雅眼睛一亮,失声叫道:“哎呀,会不会是那个气功大师在搞鬼?”

老烟枪跳了起来,跺脚道:“直娘贼,不是他还会有谁?我们今天同吃同住,要是原因出在这里,应该大家都有状况。五爷唯一与我们不同之处,就在于他与那个王八蛋接触过,而且血包就长在腰眼上,绝对不是巧合!”

众人哑口无言,并非不赞成老烟枪,只是想不通那男子为何要对五爷下此毒手,他又使了什么手段?

就在这个时候,五爷的身体有了新的变化,血包暂且停止了生长,但五爷的肌肤红得发紫,就像在血水里浸泡过一般,仿佛只需用手指轻轻一掐,便能挤出血液来。

到了后来,五爷整个身体上血脉鼓起,清晰可见,隐隐还能看到血液流动的痕迹,而他的肌肤变得极为透明和单薄。

“血人……”方诗雅说了一句,有些站立不稳,一脸焦急不安地看着我,颤声说道,“莫非五爷中了活血煞毒?”

我身体一颤,顿觉有些天旋地转,从五爷身上的种种迹象来看,他的症状确实很像中了活血煞毒。

老烟枪愣了半晌,忽而绵软无力地坐了下去,气急败坏地说:“五爷不会变成田元清那一副德性吧?直娘贼,老子非得把那个害人精找出来不可,胆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我看他是活腻歪了!”

阿央试探着帮五爷把脉,良久之后露出有些匪夷所思的表情,说道:“五爷的脉搏倒也平稳,似乎伤得不重,可从外表上的情况来看,又很令人担忧……”

“五爷曾经吃过鬼国内丹,百毒不侵,看来活血煞毒并没有伤到他的内脏,只是损害了皮肤表层。”我解释着,心里安定了不少,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阿央听完我的话以后,轻轻地点着头,松了一口气说:“如此就好,五爷没有性命之忧,但体内毒素无法排出来,恐怕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关键是我头一次碰上活血煞毒,压根就不知道解毒的办法,这可怎么办?”

“阿央,你们守好五爷,不要妄动!”老烟枪重又跳起来,抓起我的手臂,急吼吼说道,“我们这就去找那个王八蛋,让他拿出解药,要是他敢胡来,老子就对他实施专政!”

“大半夜的,你们到哪里去找他?说不定他已经畏罪潜逃了!”方诗雅拦住我们。

我叹息一声,说道:“事在人为,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五爷遭罪吧?诗雅,你留在这里,告诉李神棍,约束好众人,我们去去就回。”

老烟枪和我不再耽搁,拔腿冲出了房间,小张也跟了出来。我们三人认准方向,举着手电筒往白天逗留过的那一条街道狂奔过去。

远离了旅馆,我示意老烟枪和小张停下来,将压抑在心里的一个想法说了出来:“要是五爷真的中了活血煞毒,这就说明那个狗屁气功大师跟无面怪有关系,他会不会是无面怪的徒弟?”

老烟枪恍然惊醒,拍着脑门说道:“我的个马克思,还是白帆同志想得深远,确实有这个可能。全天下会使用活血煞毒的人,恐怕只有无面怪了,哎呀,事情复杂起来啦!我们这是才进了庙门,就跟山神冲撞上了,迟早又是一场风波。”

我宽慰他道:“我也只是随意猜测,不必过于惊慌。反正我们都来到敌人老巢里了,碰上几个小鬼,也在所难免。不过据我观察,那个家伙不是冲着我们而来,他本意还是骗人敛财,只是无意中误打误撞,遇上了我们而已。”

“不管怎么说,这家伙不是个善茬,我们就算为民除害,也得把他揪出来!”老烟枪愤恨不已,继续带着我和小张奔跑起来。

毕竟是在南京城郊外,而且夜色深沉,一路上都没有碰见什么人。来到今天事发之地,沿街的店铺都关了门,街道上冷冷清清。

我们一时没了头绪,不知该到何处去寻人,只能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小张训练有素,分析道:“我们今天离开时,已经到了下午,那个家伙被一大帮人围住,肯定要趁机狠狠捞上一笔,耽误的时间不会太短,起码也得耽搁到天黑。他对五爷做了手脚,心里自然清楚,为了躲避我们,一定会连夜逃出这个地方。所以我推测,那个家伙要行动,多半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道理是这么一个道理,但我们只能凭运气了,但愿那王八蛋得意忘形之下,还在村里徘徊逗留。”老烟枪苦笑道。

这个村子因为有些工厂,面积还挺大,巷子也比较多。我们三人沿着主干道一路往前走,除了见到几只四处觅食的老鼠,却别无所获。

正走着,前面一家小酒馆竟然还没有打烊,里面传来阵阵喧哗声。老烟枪匆忙看了我和小张一眼,脚下生风地跑了过去。

酒馆中还聚着许多人,吵吵闹闹,一大群人围在一张桌子周围,兴奋无比地叫喊着。

一个声音嚷道:“乡亲们,我实在太累了,今夜还要赶路,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热情款待。来日有缘,我还会来南京看望大家的……”

老烟枪我们三人不由自主地对望一眼,又惊又喜,说话之人正是那个气功大师!

“好啊,王八蛋还在这里作威作福,给老子站起来!”老烟枪吼了一句,下意识去掏枪,但他随即想到当着这么多人开枪不太好,便操起一个凳子冲了过去。

人们回头看了一眼,惊诧中纷纷散开。那个气功大师一见到我们,脸色顿时变了,他反应还挺快,伸手甩过来几个碗盘,又猛然掀翻了饭桌,而后跳到一旁去了。

我们刚闪躲开飞过来的东西,斜刺里却撞过来几个汉子,他们便是气功大师的同伙。这些人二话不说就打了过来,酒馆中立时乱成一片。

对方有七八个人,虽然蛮横无比,但不是老烟枪和小张的对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我顺手抓起身旁的一个酒瓶子,紧紧握在手里,准备冲过去帮忙,却瞟眼看见那气功大师挤到人堆里,沿着墙壁往外跑去。

“你给我站住!”我眼见着他冲到了门口,不假思索就把酒瓶子砸了过去,同时一跃而起,扑到了他背上。

那气功大师背部被酒瓶砸中,踉跄着扑向门外,恰好躲过我的袭击。我一扑落空,摔在了地上,眼睁睁看着他落荒而逃,蹿进了黑夜之中。

我一骨碌爬起来,追出几步,却不见了他的踪影,不禁懊恼地跺脚大叫:“老烟枪,那王八蛋跑啦!”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这几个同伙就行,你守在门口!”老烟枪在酒馆中回应道。

我回头看去,见打斗已经结束了,那几个汉子躺在地上呻吟着,人们战战兢兢贴在墙边,吓得面无人色。

酒馆老板娘从里屋奔出来,刚扯开嗓子尖叫了一声,却被老烟枪拍在桌子上的手枪给吓得忍气吞声,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

“乡亲们,你们上当啦,这些人都是骗子。”老烟枪对着酒馆里的所有人说道,“今天我们有个兄弟着了道,身上起了很多血泡,现在还躺在床上受罪呢!你们都走吧,这跟大家无关,老子们要替天行道了!”

老烟枪一挥手,人们慌不迭一散而逃。等只剩下我们这些人和老板娘时,我将门关了起来,提着一个凳子放到门后,随即像个门神似的坐了上去。

“打啊,还打不打的?”老烟枪挑衅地看着地上的那几个人,眉毛一挑,呵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子问一句,你们答一句,胆敢耍花枪,立即送你们一颗花生米下酒!”

那几个汉子伤得不轻,早就头破血流了,再抬眼看见老烟枪手中黑沉沉的手枪,顿时没了脾气,一五一十说出了他们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