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一幕可把我和刘警官吓坏了,我们一个劲的催促大眼快想办法,别让那东西进来,大眼脸上冒汗,两手拿着“拷鬼桃棒”嘴中开始哆哆嗦嗦的念叨:
天蓬天猷,真武真君,黑煞元帅,无义将军;捉缚枷拷,四大天丁,手执铁棒,拷鬼通名……
嘎巴!
铁门被那东西撕开了一条大口子,他将头从裂缝中挤进来,脸上的肉被豁口割下来一大块,露出了森森白骨,他的腹腔中更是空空如也,血淋淋的肋骨清晰可见。
不是斜眼男还能是谁!
更令我吃惊的是,大眼这时候说了一句令我感到绝望的话,他说:“跑!快跑!”
这已经还不是今天晚上我第一次听大眼这句话了,他转身拔足就跑,我和刘警官紧随其后,慌不择路的钻进了一间屋子。
房间里柜子不少,我们三个人藏在了一张桌子底下,没过多久,楼道里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和斜眼男低沉的怒吼声:“出来,你给我出来,把东西还给我……”
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在黑暗中不断有头发垂在我脸上,弄得我痒痒的,我下意识的扭了下身子,感觉背后有两个肉呼呼的东西顶着个我的后背,那种感觉很奇怪,我不禁又动了一下,身后立刻传来了刘警官的斥责声:“别动!”
我不敢在动,低声说:“大眼,你他妈的跑什么。”
大眼在我前面,张嘴喷了我一脸热气,这家伙满嘴的口臭,好像十几年没刷牙一样,“那东西太凶了,我要避其锋芒。”
这话让我差点啐他一脸口水,妈拉个巴子的,还避其锋芒,你他娘的这是要害死我。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现在好了,怂恿我过来送死。
“别说这没用的,你敢紧想办法,要不然咱们都得死在这里。”
大眼没说话,可我却能感觉到他在悉悉索索的掏东西。
“你在干嘛?”我问。
“掏法器。”大眼回答。
“你有没有什么护身符之类的,给我和刘警官拿一个。”我问。
“有。你等下。”说完大眼又是一阵摸索。
就在这时,一只手在我的屁股上摸了一把,我扭了一下身子,刘警官又说:“你别动!”
我不敢在动,可那只手好像没完没了似的,一个劲的在我屁股上摸,顺着我的尾巴骨开始往下滑,摸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我不禁挪了下屁股,问:“刘警官,你的手在干嘛?”
啪!
我后脑上来了一巴掌,刘警官气急败坏的说:“流氓!”
我感到委屈,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有那心思,在说了是你在后面一直摸我屁股……突然,我打了个机灵,不对!人家刘警官怎么说也是个三观很正的大美女,我屁股又不是金子做成的,人家没有必要摸我屁股?可不是刘警官,会是谁?
那只手还在摸,已经快要摸到我的前面了。
啊!
我惊叫一声,刹那间,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身子一挺脑袋撞在了桌面地下,“咚”的一声,紧接着桌子上哗啦啦啦的掉下来很多东西。
“有鬼!有鬼!”我惊叫着从桌子地下钻出来,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了。
楼道里的灯光照进来,在门口站着一个僵直的影子!
斜眼男进来了!
我吓得立刻又蹲在地上,地上湿漉漉的,除了碎玻璃渣还有不少的异物,借着门口照进来的光,余光一扫,我顿时吸了一口凉气,这间屋子竟然是陈列室。
斜眼男一步一步的向我们这边走来,大眼和刘警官还藏在桌子底下,我很想也钻进去,可一想到刚才那只手,我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眼挪着步子从桌底下钻出来,向我比划了一个手势,然后两脚蹭着地面,离我渐行渐远,我怕大眼脚底抹油跑了,也立刻跟了上去,绕过一排陈列架,大眼回头望了我一眼,又冲我比划手势,他的意思我大概明白,是让我不要跟着他。
我回头看了一眼,见刘警官还躲在桌子底下,斜眼男已经站在了桌子前。
坏了,刘警官危险了。我想找大眼求助,可转身的功夫,他却已经跑的不知去向了。
我虽然是个怂人,可一想到刘警官是为了我才来这里的,脑子一热,顿时让我有种要当护花使者的勇气,我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恐惧,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吼道:“老子在这里,你来抓我啊!”
斜眼男两只绿莹莹的眼睛瞬间看了过来,他发出一声怪叫,大踏步向我奔来,我转身便向门口跑去,说时迟那时快,我只感觉身后冷飕飕的一阵阴风,回头一看斜眼男已经我个近在咫尺,铁钩子似的五指向我背后抓来。
我心里一惊,脚下生绊摔倒在地,直接从门口滑了出去,要不是地面光滑非锵破我的脸不可。我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转身一看,发现大眼手中拿着一个黑口袋躲在门口。
斜眼男怪叫着从陈列室追出来,大眼瞅准时机,趁其不备将黑口袋兜头套在了斜眼男头上,手往后一扯,正好把斜眼男的脑袋扎了个结结实实。
斜眼男怪叫一声,被大眼放倒在地,直在地上翻滚。大眼又从他身上的口袋里掏出个装有白色粉末的瓶子,拧开盖子将粉末撒在了斜眼男空荡荡地腹腔。
顷刻间,斜眼男的身体发痴“嗤嗤”的声响,伴随着嗤嗤的白烟,扑鼻的恶臭简直令人窒息。
这是小说《鹿鼎记》中韦小宝常用的化尸粉吗?
大约过来五六分钟,地上只剩下了一堆带有泡沫的尸水,连骨头都化的干干净净。唯独剩下的是黑布口袋里装着个圆鼓鼓的脑袋。
我感到一阵恶心,见大眼坐在地上像哮喘病人一样大口的喘气。
“刘警官呢?”我问。
大眼指了指陈列室,我扶着墙从地上站起来,心有余悸问:“结束了?”
大眼咧嘴一笑,说:“结束了,不是我吹牛,这世上还没有我解决不了的鬼。”
我在门口伸着脖子往陈列室看了眼,喊了一声刘警官,见没人回应我就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陈列室中狼藉一片,很多装有标本的瓶子掉在地上摔碎了,药水和令人作呕的液体洒落的到处都是。
“刘警官,你在么?”我问。
房间里没人回应,我点着脚尖走进了陈列室,绕着圈的走到了我们刚才藏身的地方,刘警官果然还躲在桌子底下,她双手抱膝,头埋在两腿之间,对我却没有任何回应。
我蹲下身轻轻地推了一下刘警官,没想到她身子一歪竟然直接倒了。只见她嘴唇发青,脸色发白,一看就知道是中邪的征兆。
如果刘警官因为我出了意外,我肯定会内疚一辈子。
我顿时慌了,忙将刘警官从地上搀了起来,边将她的胳膊搭在脖子上,架着她往外走。刚想喊大眼来帮忙,刘警官的胳膊却一下勒住了我的脖子,侧目一看,差点把我吓尿了。
刘警官脸上挂着邪笑,眼睛里全白色没有一点黑色。
可我想喊,却被她两只手掐住了脖子,别说喊连动都动不了。
好凉的手,好大的劲!
几秒种后,我感到胸腔发闷喘不上气来,大难缺氧,两眼也一个劲的上翻。
我这是要死了么?自己最终还是躲不过这场劫难,想到这里我只想哭。
犹豫大脑供氧不足,我饿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就在我觉得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间感到掐住我脖子的手松了一些。
我忙深吸了一大口气,就看到刘警官的脸已经贴在我的眼前。
“我的货呢!”她质问我。
我倒了一口气,然后嘶声裂肺的喊:“大眼!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