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走到大眼旁边,关公像前的盘子里摆着贡品,有香蕉和苹果,都是我今天早上才摆上的,因为大眼特意说过,只要开门营业就要给关公像供奉上新的贡品。
几乎所有人的人都知道关公是战神,可做生意求的是财为什么要供奉关公?供奉财神不是更好?
其实,在我国传统文化中关羽是“四大文武财神”之一。
通常我们所说的四大文武财神指的是:南方敬的文财神范蠡、武财神关羽;北方敬的文财神比干、武财神赵公明。
既然关羽是武财神,那么生意人供奉武财神也就合情合理了,特别是棺材铺里供奉关羽像,不仅可以吸纳外面财气,还可以镇压群邪。
当然,这些都是大眼告诉我的。
大眼拿着半截香蕉在我眼前晃,说我吃关公的贡品是大忌,会惹神明生气。我觉得很冤枉,拿起那半截香蕉,香蕉没有剥皮,而是连着皮直接咬断的,我又从盘子里拿起了个苹果,苹果也被人咬了一口。
这可真是邪门了。
我说:“猴子吃香蕉都知道剥皮,难道我会连皮吃?”
说完我想到了那个戴墨镜的女人,会不会是她吃的?可一个女人跑到棺材铺就为偷吃贡品?除非她真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
愣完神我突然发现,香蕉和苹果被咬的地方,已经变得发黑,就像是烂了一样。
“大眼,你店里不会有鬼吧。”我谨慎的问。
大眼徒的一怔,似乎也在想这个问题。
我忙把刚才有个女人进棺材铺的事详细的讲了一遍,听完大眼跑到门口向外看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她真的什么都没说?”
我点头说,这种事我没必要骗他。
大眼若有所思,然后快步上了楼,五六分钟也没下来,我想上去看看大眼在做什么,可走到一半楼梯,大眼便从上面下来了。
他气咻咻的说:“没事,我看监控了,不是鬼。”
不是鬼,那就是人了。
我呆了一下,大眼的棺材铺里还有监控,看了房顶一圈,最后在东北角果然看到个硬币般大小很不显眼的摄像头。
因为在大眼的棺材铺里我并没有发现有电脑,所以我很快又想到了仓库里的小屋。
小屋是大眼的监控室?
可这事怎么想怎么怪,首先,是棺材铺里为什么会装监控;其次,监控电脑一般都是装在柜台,他为什么要装在隐蔽的小屋里;更重要的是,棺材铺半夜又不开门营业,大眼把自己关在小屋里在监控谁?
在看大眼,胸口起伏不定,是兴奋还是被气的?
怪,真他娘的怪。
“大眼,你没事吧。”我问。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他掏出手机递给我,又说:“你再给刘警官打个电话,问她大概什么时候来,我好提前为她准备驱邪水。”
我说,晚上有的是时间,不用着急。
大眼将手伸进裤兜里很不雅观的抓了几把,说:“晚上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我狐疑的看着大眼,接过他的手机给刘警官打电话,刘警官说差不多要晚上七点多才能来。
打完电话,我将手机还给大眼问:“那你晚上还回来吗?要是不回来,我也回家。”
说实话,大眼这棺材铺挺瘆人的,我一个人住还真不敢。
“不一定,你要回家现在就可以走。”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块五点了,说:“怎么也得见一面刘警官在走,不然显得太没礼貌。”
大眼无所谓的说:“随你大小便。
吃了晚饭已经六点多,大眼和我喝了点小酒,见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到棺材铺门口等刘警官来。
我惬意无比的躺在太师椅上抽烟,很自然的就看到了斜对面烟酒店里的老板娘,今天老板娘穿的依然火辣,肉丝袜,红色包臀小短裙,上身是敞领的红色短衫。
老板娘正在用拖把擦地,不时会撅起屁股在旋转捅里涮拖把,那屁股叫一个圆,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
老板娘转身看向我,对我笑笑,我则抬手向她打招呼。
接着,她开始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男人嘛,都喜欢和女人聊天打屁,我自然也不例外,便乐颠颠地走了过去。
“姐,什么事?”
“老弟,大眼是不是今晚要出去?”
我一脸惊疑,问:“你怎么知道的?”
“今天是初一,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只要他在店里,必定出门。”老板娘肯定的说。
“他出门干什么?”
“我正想问你呢,你知道他去干什么吗?”老板娘说。
我摇头说不知道。
老板娘说:“你不是他同学么。”
“我是他同学不假,可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对他的了解不比你多。”
老板娘继续用拖把擦地,屁股一撅一撅的,胸脯一沉一沉的,看的我眼晕。
“小兄弟,你要信的过姐,就听我一句劝。有事千万别找他帮忙,你这同学可不是个好玩意儿。”她直起腰用拳头捶腰,“不是姐搬弄是非,当然你要不信就算了。”
“姐,你好像对大眼很有成见。”
“不是我对她有成见,是他确实不咋地,就说这条街上十几个商家,都没人愿意理他。”
女老板一说这话,倒是提醒了我,这条街虽然生意冷清,但也有十几家不同的店铺,因为生意不好,天气好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在店门口晒太阳,或者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
上次我在棺材铺住了七天,每每见大眼从外边回来,那些店老板没一个和他说话打招呼的。
如果这比较牵强的话,商业街上还有一家小超市和饭馆,从没见大眼去里面买过东西,吃过饭。
我问:“姐,大眼因为什么犯了众怒?”
女老板直接回答了两个字:坑人。就在她还想在说点什么时,抬眼看见了大眼从棺材铺里走了出来,她立刻提高声音,说:“兄弟,麻烦你帮姐把水倒了吧,累死了。你刚才说要什么烟?我去给你拿。”
我帮她把擦地水倒掉,返回店里时,她已经给我拿了一盒雅韵黄鹤楼,说:“二十八。”边说还向我递眼神,意思是说:下次再说。
付了钱走出烟酒店,看着手里的烟,我突然觉得自己被忽悠了,我平时抽烟都是五块的,最好也就十块,二十八块钱的烟可从没舍得买过。
现在竟然糊里糊涂的买了一盒这么贵的烟,心疼。回头看女老板,她还冲我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她不会是把我叫过来,故意卖给我烟吧?
回到棺材铺,大眼立刻问:“你跑对面店里干什么去了?”
我把买的黄鹤楼拍在他手里,说:“给你买了盒好烟,不是求你办事么,好好巴结巴结你。”
大眼立刻笑了,说:“见外,见外啊,就咱们这交情,还用得着来这个?”他将烟揣进兜里,又说:“以后不许这样了啊。”
我干咳了几下,说:“不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一抬头,看到商业街的尽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等对方又走近了一些。发现是刘警官来了。
刘警官穿着一身运动服,戴着顶压的很低的帽子,乍一看像个要去接头的犯罪份子。
大眼忙迎了上去,笑着说:“刘警官,好久不见。”
刘警官没有心情和他寒暄,而是直接走进了棺材铺,我猜她可能是怕被别人看到。
进了棺材铺,刘警官将帽子摘下来,环顾着棺材铺,问大眼:“我的情况陈安已经对你说了吧?”
“说了,做恶梦。你身上有邪气,再加上受了些惊吓。只要用我的驱邪水洗七天澡立刻见效,这点陈安可以作证。”
“那我可以带回家洗吗?”刘警官问。
大眼笑着说:“当然可以。不过今天我已经准备好,你就先在我这洗吧,不然太浪费了。”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刘警官问。
“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