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眼一脸坏笑,我就知道他没按什么好心,可我还是问他有什么办法。大眼对着我挤眉弄眼,说:“晚上咱们可以装神弄鬼,让杨辉承认自己杀人,然后把话录下来,这样就有证据可以报警了。”
我想了想觉得可行,就问大眼如何装神弄鬼吓杨辉。
大眼嘿嘿一笑,说让我穿上女人的衣服,假扮女鬼。衣服是现成的,杨辉家有的是,只要简单化化妆就行。
我立刻摇头,说办法不错,但自己坚决不扮女鬼。要扮女鬼也应该由大眼来,因为大眼经常和鬼神打交道,假扮鬼神他深谙其中的门道。
大眼惭愧的说,自己这形象不行,出不来白洁那种妖媚劲,化妆也是个丑鬼,一眼就会被识破,而且还威胁我,说事情解决不了,我那几千劳务费也别想要了。
禁不住大眼软硬兼施,最后我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
因为女人的衣物不用买,我们就到外面准备些口红胭脂之类的东西,将近傍晚我们又返回了杨辉家,由大眼开始给我化妆。
大眼对着我的脸又描又画,当一切做完,我对着镜子半天没反应过来。
镜子中的自己长发垂肩,黑漆漆的眼睛,朱红的嘴唇,细眉白脸,配上一袭白色的连衣裙,除了胸脯子是个飞机场,怎么看怎像个女人,而且还是美女。
大眼看着我啧啧称奇,说:“要是被你哥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肯定羡慕死。来摆个姿势,我拍张照片留念。”
我知道大眼是在损我哥,说:“别狗嘴吐不出象牙。把手机收起来,你要是敢拍照片,我就把你手机摔了。”
大眼收起手机说:“不照,不照。”然后又饶有深意的瞅了我眼,说:“真漂亮。”
我再次看像镜子中的自己,还摆了姿势,然后又情不自禁的在自己胸口摸了下,这一摸把我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不是变态么。
把我收拾妥当,大眼又开始布置现场,所谓的布置现场,其实就是做点故弄玄虚的小把戏,比如把衣服用衣架支起来,然后用绳子绑好,在恰当的时候可以人为的制造飘来飘去的鬼影效果。
最后大眼交代,等杨辉回来后我躲进大衣柜,他则藏在到院子里见机行事,两人相互配合。我没有异议,点头答应。
大概晚上九点多,杨辉终于回来了。
听开大门的声音,我立刻按计划躲进了衣柜里。衣柜空间狭小,又黑又闷,还有一股樟脑球味,特别是我的心,一个劲的砰砰乱跳。之前我只见过鬼,可是装鬼吓人还是第一次,万一自己被识破了,杨辉要杀我怎么办?他五大三粗的身板要是发起狠来,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我忐忑不安胡思乱想时,房门被打开,接着屋子里响了脚步声。
房间里的灯被打开,我小心将衣柜门顶开一道缝,看到杨辉正端着水杯喝水,然后又对着镜子很自恋的照了照,接着他开始脱衣服,直到全身只剩下一条内裤为止。
他一身的腱子肉,特别是胳膊粗壮的像拳击选手,我看的有些心惊,想象他如果给我一拳自己会有什么后果。
接着杨辉出了卧室,没一会院子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又过了十几分钟,他才一身湿漉漉的回到房间,用搭在肩上的毛巾开始擦身上的水渍。
正当我准备按大眼交代的弄出点声音来时,令我感到恶心的一幕发生了。杨辉把身上仅有的一块遮羞布脱掉,然后光着身子,从床上翻出了那身肉色的情趣内衣,他先将胸罩戴上,然后又将内裤穿上,内裤又小又窄加上又是肉色,穿在他身上,从后面看就跟没穿一样。
这让我没由来的想起了某相声里的一个段子:别人是扒开内裤才能看见屁股,他是扒开屁股才能看到内裤。事后我才知掉,是我自己孤陋寡闻,造成这种原因的并不杨辉屁股饱满健硕,而是谁穿都会有这种效果,因为他穿的是丁·字裤。
将内衣穿好,杨辉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亮晶晶的耳环和项链戴上,开始对着镜子仔细的给自己化妆,先是描眉,接着是涂口红……
边化妆他还边对着镜子搔首弄姿,捏兰花指,看得我牙齿直发酸,浑身起鸡皮疙瘩。心里暗骂他是个死变态。
试想一个五大三粗的光头汉子,穿着一身女士肉色·情趣内衣,戴着耳环项链,涂着口红描眉,会是一个什么场景?
简直无法描述。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灯突然灭了。
我知道这是大眼搞得小动作,是他把房间的电源切断了。
杨辉起身去拉灯绳,见没有反应,也没去检查电路,而是点上了一根蜡烛,继续对着镜子化妆。
我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始用手指甲挠衣柜的木板。
哧啦,哧啦……
杨辉身子一僵,然后扭头循声看向衣柜,我心脏狂跳不止,生怕他会立刻冲过来把衣柜打开,所以吓得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
谢天谢地,杨辉只是愣了一会,然后又开始专注的对着镜子化妆。
我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然后继续用手挠衣柜的木板。
哧啦,哧啦……
杨辉再次停下手中的动作,猛的站了起来,我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立刻捏着嗓子,拖着尖声叫他的名字:“杨辉……杨辉……”
砰,砰。
是敲玻璃的声音,他立刻扭头看过去,然后脸色一变,一个踉跄身子“咚”的一声靠在了墙上。
虽然在衣柜里看不到窗外的情景,可我也知道是大眼在外面做了什么,所以才会把他吓成这样。
我立刻配和大眼,又用指甲挠木板,用尖细的长音叫杨辉的名字。
“谁!谁!”杨辉惊骇的看着我藏身的衣柜,颤声问。
“是我啊,我啊,白洁……”
“啊!”杨辉一个精灵,将地上的凳子撞翻了,紧接着摆在梳妆台上的蜡烛“忽”的一下也灭了。
我心中一动,蜡烛灭的也太巧了,会是大眼干的吗?应该不是,因为大眼这时正在院子里。不过很快,我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没了蜡烛照明,房间立刻暗了下来,借着从从窗户照进来的月色,只能依稀辨别出物体的轮廓。
吱……
我用脚尖将衣柜的门顶开,上身保持僵直,缓步从衣柜里走了出来。
啊!
杨辉惊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卧室,直奔外屋跑去。
哐!哐!哐!
“开门,开门,开门……”
我无声的走到他背后,语气阴冷的说:“杨辉,我死的好惨啊,你……为什么……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