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我对丽丽的了解,我原以为丽丽会说大眼小气,舍不得为她花钱之类的借口,没想到丽丽却说大眼是个变态。
“大眼怎么变态了?”
“前些日子,我和他一起去迪厅玩,他在舞池里捏男人的屁股。结果还和人打了一架,被抓进了派出所。”
“就因为这个原因你才和他分手的?
“是啊,难道让我和同性恋交朋友。”
“可大眼说和你分手是因为他没给你钱,然后还被你叫来的朋友打了一顿。”
“我是叫来了朋友,可不是打他,是打别人。因为开始我也不相信大眼会捏男人屁股,结果把对方打趴下,扒开裤子一看,屁股都给人家捏青了。”
丽丽的话信息量很大,可却很难让人信服,甚至没有逻辑性,因为我实在想不出,让他们把裤子扒下来检查对方屁股是不是被捏青了的理由。
所以大眼即使满嘴跑火车,可和丽丽比起来,我还是更相信大眼的话。
见我不相信,丽丽又说:“不信你可以到警察局问警察。”
我说:“即使他那么干了,也不能说他是同性恋吧。”
“他是双性恋,既喜欢男人,又能接受女人。所以你以后最好也离他远点,免得他对你那啥。”
听她这么说,我没由来的想起了我哥,我哥那么娘炮会不会是同性恋,所以才会拒绝和牛彤彤结婚呢?再想到我哥如果不回来,明年春天我就要替他把牛彤彤娶回家,我头就显大。
想起这些问题,我立刻失去了和丽丽继续说话的兴趣,又随便和她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告别,临走丽丽还和我互换了手机号码,让我没事可以来找她玩。
回到车上时间才一点,从县城赶往市区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车程,四点才能取收音机,可我又不想去大眼的棺材铺,便坐在车里吹着空调想大眼的事。
大眼被女鬼缠住了,他自己知道吗?我猜他是知道的,毕竟他是干阴阳这行的,可是大眼既然知道,为什么还铤而走险的和女鬼乱搞?
我想不通。
不过无论他知不知道,被女鬼缠住肯定不是件好事,以现在的情况看,他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被女鬼吸光精气,最后精尽人亡。
如果大眼有危险我见死不救,似乎很说不过去,即使他不听我的,我也应该善意的提醒他一下,以求心里安慰。我拿起手机翻出大眼的电话号码,可犹豫了半天觉得还是先把收音机的事解决了再说比较好,免得在节外生技。
手机屏幕往下一滑,我看到了刘警官的手机号码。刘警官是我喜欢的美女类型,只是高不可攀。不过打个电话还是可以的,于是我拨打了刘警官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刘警官,你好。”
刘警官懒洋洋的,似乎刚睡醒,说:“是陈安呀,什么事?”
“我想问问上次大眼被抓的事。”
刘警官打了个哈欠,问:“他没和你说?”
“说了,可我还是想问问你。”
“你想问什么?”
“大眼是为什么被抓的。”
刘警官笑了笑,说:“耍流氓,打架斗殴,我说过。”
“能不能具体点,因为我今天听大眼以前的女朋友说,他当时是对男人动手动脚。”
“据我们对现场人员的调查取证,是这样的。可双方在警察局都否认这种说法,所以最后是按扰乱治安处理的。”
“你能不能说具体点?”
刘警官给出的说法与大眼和丽丽都有些出入,可有一点是相同的,事情确实是发生在某个晚上的迪厅。
刘警官说当晚派出所接到报警电话,说有人在某迪厅打架,刘警官正好值班,便和同事一起赶了过去。赶到迪厅双方已经打完了,一个头上有血的人被三个人摁在地上,露着半拉屁股,屁股上还有明显的掐痕。
将两拨人分开,询问原因,双方都说是在开玩笑没打架。
把他们带回警局,刘警官对迪厅的人进行调查得知,被摁在地上的人在跳舞的时候,被大眼掐了屁股。双方发生了冲突,和同伙把大眼打了一顿,丽丽也打电话叫来帮手,又把对方打了一顿,因为对方骂大眼是变态,丽丽就让朋友扒掉对方的裤子找证据,果然发现对方屁股上有发青的掐痕。
回到警局询问,双方因怕打架斗殴被拘留都否认打架,一口咬定说在开玩笑,对于街头混混打架斗殴这种事派出所已经司空见惯,派出所也没深究,便罚款了事。
刘警官把事情简单的阐述完,又问:“大眼是不是撞邪了?”
我心头一动,忙问她为什么这么问。
刘警官说:“大眼在看守所那天晚上,我去看过他。结果发现他在看守所里唱戏,他捏着兰花指,无论是声音,动作还是神态像极了女人。我当时也没敢和他说话就离开了。我和他说话,他就像个女人似的看着我。”
我很想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幕告诉刘警官,可又觉得话题太暧昧不合适,便说:“应该是撞邪了。但具体原因还不清楚。”
“那大眼知道自己撞邪了吗?”
“我不清楚。”
“不清楚?”
“我是说我不知道,大眼有没有发现自己撞邪了。”
“陈安,大眼帮过你,他撞邪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我说:“那是肯定的,我们初中还是同学。”
刘警官“嗯”了一声,说:“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和我说,千万别客气。”
我不禁腹诽,心说刘警官为什么对大眼这么关心。挂了刘警官的电话,我开车回到了棺材铺,然后叫上大眼开车前往市区。
到了维修店,收音机还没修好,我们只好又在店里继续等。在这期间我一直暗中观察大眼,他脸色白中透黄,一脸的病态,精神也很萎靡,不停的打哈欠,还不停的走神。
这让我更加确定大眼是被女鬼缠住了,可作为一个普通人该怎么帮他,我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在下午五点多,老收音机终于修好了,打开后还能收到很多的电台,音质好像也比以前好了很多,只是外壳被摔出了裂痕,具有收藏价值的老收音机必须是原装,否则买不上价钱。
交了维修费,我们带上收音机往县城赶,走到半路,我终于忍不住问:“大眼,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