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彪点头,说:“对。她既然是被我们吓跑的,在惊慌中第一时间肯定会想回到家里,或者她来的地方躲避危险。”
我觉得马彪的话很有道理,同时也有些好奇,那个不是刘警官的刘警官不是能未卜先知么,为什么没能预测到昨晚发生的事情,甚至还在逃跑的过程中翻了车?
这些意外可不该发生在未卜先知的高人身上。
我说:“既然凄水崖底还有凄水河环境地貌肯定非常复杂,想找到一个人并不简单。”
“确实很复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根本没人可以通过凄水河,更无法通过凄水河到达任何地方。”
见马彪说的如此肯定,我不禁想亲眼看看他口中的凄水河,因为在我的理解范畴内,只要是河就可以通过,就有发源地和终点,沿途也会经过很多地方。
“那是一条什么样的河?”我问。
马彪给我卖了个关子,说:“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马彪之所以执着的也要找刘警官,是他觉的刘警官和无脚仙姑之间存在着某种非比寻常的关系。
那刘警官会不会是无脚仙姑?肯定不是,因为且不说岁数相差悬殊,最直观的是刘警官有脚。
同时,我也明白马彪为什么要给我买关子,让我跟他去亲眼看一看凄水河,他是怕我放弃寻找或者用别的方法找刘警官,因为我在他眼里是个高人,有高人相陪既有安全保障,也能大大提高找到无脚仙姑的概率。
虽然明知道马彪的小算盘,可我还是答应和他一起去趟凄水崖,看看那条无法渡过,没有起源没有终点的河。既然凄水河这么奇怪,刘警官又那么神秘,也许真能发现些蛛丝马迹也说不出准,暂且死马当作活马医,有枣没枣先打两杆子再说。
况且如果我对大眼说自己要放弃回家,他肯定也不答应,毕竟是20捆实实在在的票子,谁都想拿。
既然同意了和马彪一起去凄水河,我们也没耽误,而是立刻离开了旅馆。马彪捏骨效果非常好,虽然还隐隐做疼,但正常走路已经完全没有问题。
马彪的摩托车停在旅店门口,是辆宽轮胎马力十足的五羊本田,发动起来突突直响。在马达悦耳的轰鸣声中,我们在一路的尘土中离开了凄水镇。
马彪开的极快,不过因为五羊本田的减震和性能极好,即使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行驶,也感觉不出剧烈的颠簸,对我受伤的腰并没多大的影响。
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马彪突然将车速放缓,我从马彪的肩膀看过去,发现了前面翻了个底朝天的吉普车。
马彪将五羊本田停下来,走到吉普车前掏出一把车钥匙说:“我发现这辆车时,还在上面找到了车钥匙。”
我问:“你想做什么?”
“下次再来时,我们可以用这辆车拉些东西。”
“下次?”
“对,我先带你去凄水河实地看看,然后我们回来时可以把这辆车开回凄水镇。等明天再来时,用吉普车拉东西。”
我心说马彪想的可真够长远,竟然把明天的事都想好了。看来他是非要拉着我找无脚仙姑了。
我说:“还是先去凄水河看看情况再说吧。”
马彪用力推了几下吉普车,想将吉普车翻过来,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然后叹了口气,说:“好吧。先去凄水河。”
重新上路不久,我真切的体验到了湘西“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的说法。原本艳阳高照的天气,开始变得阴沉起来,没一会便下起雨。
我全身都淋透了,雨水不停的遮住我的视线,可摩托车开的太快让我根本不敢擦拭,只是紧紧抱住马彪的腰。昨晚出车祸万幸捡回了一条命,今天又在雨中驾驶摩托车飞驰,让我紧张到了极点,以至于我都忘记了腰疼。
为了抄近路,我们偏离了原有的小路,转而在苍天大树中间穿行,也不知道从何时起,雨渐渐变小,然后又突然间变成了万里晴空的好天气,阳光的光斑透过树叶照下来,犹如穿梭在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故事中。
“前面就到了!”马涛说。
再次看向前方,透过无数的树干和葱郁的灌木,我依稀看到了一道悬崖。
摩托车终于停了下来,由马彪在前方带路,穿过一些长满尖刺的植物,站在崖边我终于看到了马彪口中的凄水河。
马彪没有骗我,正如他所说,凄水河是条没人可以通过的河。
其实,在看到凄水河的第一眼时,我并不觉得那是一条河,而像是黑色的岩浆在蠕动,十分缓慢,缓慢到要仔细的看上好一阵,才能发现。
凄水河在凄水崖下面,深度看起来差不多有五六十米,凄水崖的宽度也至少在两百米以上,像是从地面上裂开似的,对面是漫无边际的森林。凄水崖的左右两侧蜿蜿蜒蜒的看不见尽头,不知道它事从何处开始,又在何处结束,而且凄水崖上也没有任何可供通向对岸的桥梁。
所以,与其说渡过不凄水河,倒不如说渡不过凄水崖更贴切。因为崖壁如刀劈斧砍一般陡峭,也根本无法下到崖底,更别说到下面去看一下那流动的黑色物体是什么。
刘警官在遇到危险后,第一时间开车逃跑的方向竟然是这种地方,不得不让人遐想其中的原因。
昨晚翻车后,她又不会不会是徒步来到的这里?我不敢确定,我唯一能确定的是她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回“家”了,回到了一个即将死去,或者已经死了的人身边,而且她所需要的化学用品并没有如期的拿到手。
那为了重新得到化学用品,她还会不会在回到凄水镇?也许来凄水河之前,我应该先去百货店确认下,化学用品还在不在店里。
忽然,马彪指着悬底,叫了起来说:“快看,你看那是什么!”
顺着马彪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一个白点,白点与黑黝黝地凄水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仔细看了一会后,那白色的东西竟然还在动,是一个活物!可能是只兔子,可能是只白色的狐狸,或者是什么别的小动物。
刹那间,我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想法,那小东西是怎么下去的,是不慎掉下去的,还是有人把它带下去的,或者是有什么通道可以它自己下去。
如果是通道那肯定是一条很大的通道,因为那小东西无论是什么动物,都不肯能打近五十多米深的洞,然后跑到下面去探险。
马彪兴奋的说:“和我想的一样!昨晚的女孩,肯定是下到凄水崖下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