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牛鹏说在家见过鬼，立刻让我想起来他家那头老毛驴。我让他把见鬼的经历说一遍。

牛棚说，在他母亲去世后的某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睡不着便玩手机打发时间。大概凌晨两三点时院子里的驴突然开始叫了起来。他以为是驴饿了就起来给驴添草料，谁知道刚到驴圈，就看毛驴身边站着个黑影子，那黑影一下子从他身边跑了过去，自己也被吓的坐到了地上，半天没不敢动。

等他回过神来时，毛驴也不叫了，于是赶紧跑回房间。可一进屋却发现他牛彤彤床头坐着一个人，正在用手摸牛彤彤的头。牛鹏虽然没看清那人的脸，但他还是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妈”。结果那人影一下又不见了。第二天他把这件事告诉了牛彤彤。牛彤彤说，自己昨晚做梦梦到他妈回家了。为此，他们一家人还特意去了趟坟地给他母亲念叨了几句。

大眼听完摸着下巴说：“这是你姐命苦，你妈死后都不放心她。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他拍着牛鹏的肩膀继续说：“既然你相信世界上有鬼，那我就把店里的情况告诉你。我和你姐夫表面是经营殡仪店，其实主要业务是做风水堪舆驱邪避鬼，所以你以后在店里要多留意有这方面需求的客人。”

“我就说嘛，店里怎么会有道士服，原来你们是捉鬼的……”

我之所以没阻止大眼把店里的情况如实告诉牛鹏，是觉得只要牛鹏在店里打工这件事他早晚会知道。之前不让大眼说是觉得牛鹏干不长，可没想到牛鹏不但稳稳当当干了两月，而且还干的有模有样。

晚上回到店铺，我和大眼睡在卧室，牛鹏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在我睡的迷迷糊糊时，听到客厅里有说话的声音，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发现说话的人有好几个，不时还有笑声。我看了眼睡在床上的大眼，然后下床去看情况。

将门推开一条缝，发现牛鹏正直挺挺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卧室里关着灯，电视屏幕上的光一闪一闪，显得他身子特别宽大。扭头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你怎么还不睡觉？关了睡觉！”我略带不满。

牛鹏扭头看向我，咧开嘴表情很僵硬的笑了笑，然后拿起遥控把电视关了。可是他并没要躺下睡觉意思，而是依然坐在沙发上。

因为天亮了还要去医院看病，我也没多想关上又有躺回到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大眼和牛鹏还没睡醒，我借口说要去银行办业务，就早早的去了医院。

满江市蓝天中医院是满江市有名的男科医院，号称有20年专注男性健康的历史。具体有没有20年的历史我无法考证，但蓝天中医院在满江市几乎是人尽皆知，因为蓝天中医院的广告随处可见，除了会在街上向路人免费派发医院的内部期刊外，在公交车移动电视上还有视频广告滚动播出。

蓝天中医院的广告很有新颖：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手里拿着蓝天中医院的简介，背景是医院的正门，很向往的说，蓝天医院就是好，长大了我也去蓝天中医院。

且不说这广告做的好不好，能不能往深里想，单看那小男孩我觉得他将来准是个阳痿坯子。

明知道不靠谱还去？没办法，我已经在满江市跑了4家医院都没查出具体病因来，只能是有病乱投医，万一看好了呢。再说，不是有句广告词说么：不看广告看疗效。

给我看病的是个老中医，在问清我的情况后先开了单子让我去化验。验尿，验血，彩超，前列腺等等一共七八项，当我拿着化验结果在找到老中医时已经将近中午。

他面色沉重的看着化验结果，然后问：“在那里工作？”

我忙说：“没工作。”

他抬头看我，说：“年纪轻轻没工作？”

“自己干点小买卖。”

老中医点点头，说：“那就是私费喽。”他站起身，“到里屋躺好，我给你检查一下。”

里屋是检查区，有一张铺着白床单的病床。两个月来我对这套程序很熟，所以也没过多的羞怯，解开腰带躺在了床上。

老中医戴着白手套扒开我的内裤，发出惊叹：“嚯！”

我顿时吓了个机灵，忙问：“怎么了？”

“你包·皮可够长的，打个结都可以当避孕套用，必须割掉。”

我顿时满脸通红，觉得无地自容，说：“这对我的病没影响吧？我从小就这样，只是这两月才不行的。”

“怎么没影响，太长不卫生就会诱发一系列病因，将来对你老婆也不负责。”

“我去别的医院也做过检查，他们说和这没关系。”

老中医停下手里的动作，将眼镜摘下看着我问：“你都去那家医院看过？”

我提起裤子下床把去的几家医院名字说了一遍，老中医转身出了检查室坐回到椅子上说：“从化验结果上来看，一切都很正常。所以我只能用排除法。把可能造成的病因都排除掉。俗话说阳痿不是病，不举要人命。这是关乎人命的事，我肯定要谨慎。”

我点头说：“那是我各项检查都正常，为什么会不行呢？而且是一点都不行。”

老中医又将眼镜戴上，然后盯着我看了半晌，才说：“以我多年行医的经验，你十有八九是心理原因。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不好的生活习惯或者做事时被吓到过。”

这话说的靠谱，因为之前去的医院大夫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没有不好的生活习惯。”

“那就是被吓过。”见我不说话表示默认，他又说：“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说说。”

要说被吓过只有和琴姐那次。这件事我也想过，当时我正激情澎湃欲行好事，突然他老公回来了，我吓得直接从二楼窗户跳了下去。这件事在我心理确实有心理阴影，可我觉得不应该这么严重。因为那件事后，我还是个正常男人。

老中医说：“既然你不肯对我说，那我就帮你联系个心理医生吧。”老中医在纸上写了个电话号码交给我说：“她是治疗男性不举方面的心理专家，你可以和她联系。不过这件事就和我们医院没关系了。道理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