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马大山一直在客厅里安安静静的看电视,我和大眼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轮留看着他。
一直到了凌晨四点多,马大山的阴魂才消失。
早上不到七点,陆长远给我打电话,问事情解决了没有,他们是不是可以下楼了。在征得大眼的同意后,他们两口子才从楼上下来。
陆长远和闫静一脸的疲态,一看就知道他们一宿没有睡觉。大眼说有话要单独对陆长远说,两人便去了二楼的书房,只留下闫静和我坐再客厅里。我一宿没睡哈欠连天,见闫静看着我欲言又止,我也显得有些尴尬,说:“昨天中午的事只是场误会,你别往心里去。”
闫静脸色微红,说:“老太太知道那件事吗?”
我宽慰她说:“应该,不知道。”
闫静长松了口气,低着头不在说话。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大眼和陆长远才从楼上下来,我能明显感觉到陆长远看我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满。我心虚的不敢看他。大眼又对陆长远和闫静说了几句客套话,收了五千块酬金我们便离开了陆长远家。
在小区外面胡乱吃了些早饭,我们又立刻赶往了东火葬场。在路上我问大眼和陆长远都说了些什么。大眼说老太太昨晚走时留了些话要转告给陆长远。
我问他是什么话,大眼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说:“不能告诉你,我答应过老太太保密,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我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也不行。做人要守信誉,特别是对鬼更不能出尔反尔。”
我不屑的说:“一点都不能透露?”
大眼打了个哈欠说:“不能,一点都不能。”
在九点多时,我们来到了东火葬场。大眼在东火葬场有熟人,他让我在车上等着,然后自己提着装有骨灰盒的背包下了车。
阳光透过车玻璃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又加上昨晚一宿没睡觉,我很快就睡了过去,等大眼从火葬场出来叫醒我时已经是十一点多。大眼说通过查询火葬场的档案记录,得知马大山是满江市人,原籍是城中村东岗头村,负责把马大山送到火葬场火化的是东岗头居委会。
赶到东岗头村,才发现原来的东岗头村已经成了东岗怡园小区。又通过在物业打听,我们终于在个偏僻的角落找到了东岗头村居委会。
因为是中午,居委会里只有一位大妈在办公室里值班打盹。大眼谎称我们是火葬场的工作人员,说马大山的骨灰盒在火葬场存放期到了,因为打不通居委会的电话只好上门询问是否还要续费。
大妈很热情,又是让座又是倒水,说这件事不归她管,要等主任来了再说。大眼问:“大妈,你认识马大山吗?”
“当然认识,他可是我们东岗头的名人。”
我问:“他家里一个亲人都没有吗?”
“没有,是个绝户。如果有亲人也不至于居委会出面来操办他的后事了。”
我说:“你们东岗头村挺有钱的,城中村改造又分钱又分房子,马大山为什么没娶老婆?”
大妈很健谈,说:“马大山年轻家里穷娶不上老婆,后来因耍流氓进了监狱,被判了15年,他爸就被活活气死了。服刑出来后,没几天他妈也死了。那时马大山应该有40多岁。家里穷,又因为耍流氓坐过牢,谁肯嫁给他呀。”
大眼问:“那马大山这人怎么样?”
大妈立刻笑了,说:“马大山这人好色,从监狱里出来后也没有改邪归正,白天关在家里不出门,到了晚上才收拾利索出来活动,然后打着跳广场舞的名义搞破鞋,搞了四五个老太太。在他死之前的几年,我们东岗头拆迁分房,他本来能分了两套房子,可他却一套都没要,全换成了现金。有了钱他就不搞老太太了,什么KTV啊,夜总会啊,酒吧啊,反正就是往女人多的地方跑。没两年卖房的钱就他花了个精光。”
“他是怎么死的?”我问。
大妈立刻笑了,说:“这事说出来丢人,当时还上过报纸呢。”
“这么厉害。”
“当然,要不说马大山是个名人啊。他去火车站小集街洗头房找小姐,因为吃药吃的太多,结果死在了小姐身上。听说在火葬场烧他时那玩意还支棱着,真是死不要脸。”
我心说,怪不马大山上了我的身后自己总耍流氓,原来他是个老色鬼。
大眼想了想,说:“马大山除了好色外,还有没有别的爱好?”
大妈抬头看大眼,说:“你们对马大山的事挺感兴趣啊?”
大眼笑着说:“这不是没事聊天嘛。”
大妈点头说:“要说兴趣,除了好色我还真不清楚。他那种人我躲还躲不及呢。”
大眼说:“你们居委会真是不错,还帮他收尸。”
大妈叹了口气,说:“没办法,谁让他是我们东岗头的人呢。”
又和大妈聊了一会,我们说先出去吃饭,等居委会主任上班了再来,就离开了居委会。将车开出小区停在路边,我问大眼现在已经知道马大山的死因,是不是可以把他的阴灵送走了。
大眼说:“还不行。依居委会大妈的意思,马大山应该属于是夙愿未了,在加上差1天没活到60岁,有些不甘才会一直都留在阳间。要想让马大山离开,必须圆了他的心愿。”
“这心愿怎么圆?难道还找个小姐陪他睡一觉?”
大眼摇头,说:“你想的太龌龊,马大山的死一定还有隐情。如果能找到当时的小姐就好了。”
我说:“别扯了,事情都过去三四年了怎么找,没准当时的小姐早已经从良,孩子都有了。”
大眼看向后座上装有骨灰盒的书包,感叹说:“是呀。这件事的确难办。”
我说:“你不是挺有道行的,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把马大山阴魂送走?”
“有是有,可办法太霸道了。马大山又不是恶鬼,再说是咱们招惹他在先,如果我把他打的魂飞魄散会损阴德,将来是要造恶报的。”他沉思了片刻,说:“看来只有试试另一种办法了。”
我忙问:“什么办法?”
“死亡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