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看着我片刻，又瞅向大眼和严凤娇，说：“不认识。你谁啊？你们是来买羊的吗？”

对于我来说，上次见他是八天前，可对老头来说，我们上次见面却是半年前，所以他一时认不出我倒也算是正常。

大眼笑着说：“不买羊，是向你打听点事。”

老头一脸疑惑，说：“什么事？”

我说：“守陵村你知道吗？”

老头身子一震，一个机灵站起来，指着我说：“我记起你来了，半年前你在村口问过我去守陵怎么走。”

我忙说：“对，对。是我。”

老头说：“原来你不是鬼啊。当时我还有以为你是鬼呢。你那天去守陵了吗？”

“去了。”

老头开始打量我，说：“你去了守陵，现在竟然还能囫囵个的站在这里。真是不可思议。”

严凤娇说：“大爷，守陵是个鬼村吗？”

老头皱着眉头，说：“说守陵是鬼村不恰当，确切的说是一块凶地，因为守陵村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就没了，现在守陵村的原址只是一片长满了野草的废墟。初一，十五那地方不能去，去的人要么失踪，要么变得疯疯癫癫。几年前电视台还来做过一期反封建迷信的节目，结果节目组进去了就没出来，当时警察局还派人来调查过，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我忙问：“守陵村是怎么消失的？”

“被一场大火烧掉的。我记得那时自己才8岁。站在房顶上能从火光中看到很多人影到处跑。有人说大火是被红卫兵放的，也有人说是被鬼火烧掉的。”

我又问：“现在村民们会进山吗？”

“四年前有。可现在没人去了。因为政府说在山里发现了古墓，任何人不能靠近。不过也有偷着进山的，可都会遇到鬼撞墙，而且从山里回来的人无一例外都会生一场大病，所以人们都说山里有山鬼。”

“有人去过山的另一边吗？”

“据我所知没有，山里闹鬼还往山里跑那不是找不自在么。”

大眼说：“老爷子，那你有没有见到过鬼？”

“当然见过。不但我见过，全村人几乎都见过，因为我们村每年都会发生两三件邪事。就说上个月的十五晚上，全村发生了狗哭丧。那天晚上的月亮特别亮，大概在凌晨两三点左右，全村的狗都开始哭，非常的凄惨。”

“狗哭丧？狗会哭吗？怎么哭？”严凤娇好奇的问。

“当然会哭，就是……”老头一时也无法形容，愣了一会说：“就是呜呜呜哭，声音拉的很长，哭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我们这里有种说法，狗哭丧是要死人的。当时我虽然害怕，可因为好奇还是到院子里转了一圈，结果从大门缝往外看时，发现村口一字排开站了很多人，那些人手上被绑着绳子，谁要是动旁边看着的人就会用皮鞭子抽。

当时，我大概看了三四分钟吧，结果看到村里的吴宝顺被两个人从村里给架了出去，吴宝顺边走边哭，没一会马东也被人从村里架了出去，后来又陆陆续续从村里架出去五六个人。那伙人把从村里架出去的人都用绳子绑上，用皮鞭子赶着往守陵的方向走了。等他们走后，村里的狗也不哭了。”

老头提起地上水壶喝了两口水，继续说：“结果第二天早上，村里就死了六个人，其中就包括吴宝顺和马东，而且六个人都是上吊死的。”

大眼说：“死的这六个人关系肯定不一般吧？”

老头愣了下，吃惊的说：“还真被你说对了。吴宝顺和马东这伙人是我们村的地痞恶霸，盗窃，设赌局骗人，调戏妇女……这么说吧，像他们这种人抓住就枪毙，绝对不会有冤假错案。反正他们死是大快人心，大家都背后叫好。”

大眼说：“看来你们这里的鬼还干替天行道的事。”

老头嘿嘿的笑，说：“鬼只害人，怎么会帮人。是有人……算了，算了，话题扯远了。”

见老头有事隐瞒，严凤娇立刻说：“老大爷，没你这样的，话说一半却不往下说了，让人心里多痒痒。”

严凤娇心里痒不痒我不知道，老头心里肯定被严凤娇的媚态撩拨的很痒，因为老头不但看严凤娇的眼都直了，还一个劲的吞口水。

老头说：“丫头啊，有些话说出来不好，容易招惹是非。”

严凤娇继续撒娇：“老大爷你就当讲鬼故事，我们全当闲话听。说嘛。”

大眼也忙给老头递烟，说：“是啊大爷，我们听了哈哈一笑，肯定不当真。”

老头接过烟，点上抽了一口说：“那行，不过你们可千万别对外面传。”

“肯定不传，你放心。”我说。

老头先是很顾虑的左顾右盼，然后才压低声音把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

这是一件流氓团伙为恶乡里的故事，大意是说以吴宝顺为首的恶霸，把村里一个家境殷实的村民搞的家破人亡，最后受害人走被吴宝顺一伙人逼的走投无路，就到山里请来了山鬼，要了把吴宝顺一伙人的小命。

大眼问老头受害人用什么方法请的山鬼，山鬼又有什么来历。

老头说，请山鬼的用的是村里流传的土办法，在单月的初一午夜十二点，独自一人到山里用自己的阳寿和山鬼做交易，山鬼便会为寻求帮助的人完成一个心愿。

至于山鬼的来历有很多种说法，最可信的一种说法是，山里有座汉代王爷的墓穴，墓穴建成后为了防止被盗墓贼挖掘，被高人摆下了凶险的阵法，调遣了阴兵守护王爷的墓冢。

关于汉代王爷古墓的说法，让我立刻和日本人在胎儿渠建实验基地的事联系在了一起。如果在胎儿渠真有一座阴兵把守的古墓，那日本人会选胎儿渠建活死人实验室，肯定与古墓有关。

我问：“大爷，山里真有汉代王爷的古墓吗？”

“当然有。我不说过吗，政府都已经确定了，为此还特意告诫人们不能进山。”

“那你知道古墓在什么地方吗？”

老头摇头表示不知道，说：“政府应该知道，因为前几年政府曾派考古队进过山，可后来却没了下文，据传说考古队进山后发现了白兽，最后全部遇难了。”

严凤娇忙问：“白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