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我认为自己绝对不能放弃。如果来胎儿渠之前我还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现在我已经是支射出的箭,不可能回头了。
因为养猪的老人不仅把我们错当成了麦斯特公司的人,还把要交给“老李”的东西给了我们,他们发现东西在我们手上是迟早的事。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在他们没发现“东西”给错人时,尽快完成调查掌握充足的证据,然后离开胎儿渠报警。
同时,我还认为养猪的老人不仅仅是个喂猪的猪倌,更不会是个神经失常吃人眼睛的神经病,他很可能是个懂巫蛊之术的高手。
我将瓶子拿在手中,仔细看小玻璃瓶中的透明液体,人可以内服,内服下后会有什么后果?老家伙口中的女孩会不会真是苏梦?如果真是苏梦,她此时一定和我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叩,叩,叩。
在我被这些问题缠的混乱不堪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我立刻从床上翻起来,看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麦斯特公司对作息时间有非常严格要求,十点以后任何人不许在外面走动,而此时来敲门的会是什么人?
“谁?”我紧张的问。
“陈哥,是我。”严凤娇的声音。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问:“什么事?”
“我怕。陈哥你开门。”
今天的遭遇想起来我都觉得毛骨悚然,娇滴滴的严凤娇说害怕倒也在情理之中。
“等下。”我开灯下床,穿上衣服去给她开门。
门刚打开,扑面就是一阵凉风,严凤娇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抱着肩膀站在门外,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本来我是想让严凤娇进房间的,可以看到她竟然穿着睡衣,立刻又改变了主意。深更半夜,和一个妩媚妖娆的女人共处一室,这不是让我萌生错误的念头吗?虽然我不介意犯错误,可现在却不是时候,万一事后她说我是乘人之危怎么办?
所以,此时我必须装成个岸貌道然的正人君子。
我堵着门口没让路,说:“严助理,你别怕,一切都有我呢。”
“可我不敢一个人睡。”
这……
不敢一个人睡,潜台词就是两个人睡才不会害怕。之前听过不少出差遇到艳遇的事,难道今天这种可遇不可求的好事真要发生在我身上?
再看一身睡衣的严凤娇,我不由的咽了口吐沫,她睡衣里面还穿着什么吗?如果没穿……
我干咳一声驱走脑子里的邪念,说:“别怕,我就住在你隔壁,如果真发生什么,我会第一时间救你。你看这样行不行,明天你可以先……”
话还没说完,严凤娇冷不丁的扑进了我的怀里。
乖乖,我的天,好大的一团东西!
在那团东西碰到我时,产点把我弹出去。我赶紧用手推她,可手刚接触到她的身子立刻如触电般缩了回来,因为她的身上到处都是软的,让我不知道该在哪里下手。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让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我怕。”严凤娇继续说。
我好不容易从严凤娇的双臂中挣脱出来,把她让进房间,又为她倒了杯热水,说:“别怕。你可以明天先回满江。”
“那今天晚上怎么办?万一他们来害我们怎么办?”严凤娇的担心不无道理,那老头错把当成了麦斯特公司的人才把瓶子交给了我们的,万一我们走后麦斯特公司的人去取东西,我们很快就会暴露。
我毫无底气的安慰她,说:“即使他们发现给错了人,要查到我们也需要时间。而且我们和麦斯特公司是合作关系,很多人知道我们来了胎儿渠,如果我们发生意外,麦斯特公司也脱不了干系。”
话刚说完,房门又传来了敲门声。
叩,叩,叩。
面对外面的不速之客,房间里的气氛立刻紧张到了极点,严凤娇“噌”的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紧紧地拉住我的胳膊。
难道事情已经败露了?麦斯特公司的人找上门来了?
我立刻环视了房间,想找一个地方把小玻璃瓶藏起来。
“开门。”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谁?”我紧张的问。
对方低声说:“是我啊。老金。”
我想了好久,终于想起是谁的声音了,是金乾的声音。
今天下午去工地时我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现在看来金乾果然在这里。可即使对方是金乾,也不能证明他不是麦斯特公司的人。于是,我还是将小玻璃瓶藏在了床底下。
“小伙子,快开门。”金乾在外面催促。
我深吸了口气去给他开门,将门打开,他立刻闪进了房间。当他看到穿着一身睡衣的严凤娇后先是一愣,然后又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是误会了我和严凤娇的关系,可我现在却没有兴趣给他解释。
所以,误会就误会吧。
“金老爷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迫不及待的问。
“我能干什么,当然是处理尸体,我也只会处理尸体。”
“你是麦斯特公司的人?”
金乾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说:“我才不会跟他们干伤天害理的事。”
“那你是来处理谁的尸体?”我问。
“死人的尸体。”金乾开玩笑似的说。
不过这话在我听来却,一点也不好笑,他来肯定是有事,不然也会深更半夜偷偷来找我了。
“金老爷子,你就别绕弯子了,有话直说。”
“你们现在很危险。”金乾终于说到了正题上,虽然我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不妙,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还是让我打了个冷战。
“我们有什么危险?”严凤娇问。
金乾不答反问:“你们是不是吃了猪肉?”
看来金乾知道的不少,我点头,说:“吃了。”
“那你们知道那猪是用什么喂养的吗?”
“是用人肉喂养的。”我说。
金乾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说,这事原来你们已经知道了,他顿了顿,说:“的确是人肉喂养的,更准确的说是用死人的肉喂养的。而且你们知道这些死人是从哪里来的?”
我和严凤娇同时摇摇头。
“那些死人都是工地上的人。”
“你是说工地上的建筑工人?”我吃惊的问。
金乾点头,说:“对。那些建筑工人都不是本地人,本地人也不会来这里挣钱。”
金乾的话说的不假,胎儿渠在本地人眼中就是一个死亡之地,就是给再多的钱也不会来这里打工,而且下午我和严凤娇在工地上也证实了建筑工人都是外地人。
金乾继续说:“那些建筑工人来这里都是干1个月就换批人,知道为什么吗?”他没有等我们回答,他就自问自答:“因为这些人是1个月开一次工资。”
开工资会与频繁换人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