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傅点头,然后打开了他的工具箱,先取出了两根细钢丝来,伸进了锁孔,不断地探索着,看他那种聚精会神的样子,就像那两根钢丝,就是他的触须一样。
他足足尝试了有十几分钟,可似乎一点进展也没有,大眼有些等得不耐烦了,说:“你到底行不行啊?”
话音刚落,刘师傅脸上突然现出了一丝笑容,他将那两股钢丝,留在锁孔中,然后,再用一根尖而细的铁丝,伸进了锁孔。
他的双手不断的做着同一个动作,将那铁丝压下去,每当铁丝压下去时,我们就能听到锁孔中,传来轻微地“哒”的一声响。
看来他打开金属匣子上的锁,只是时间问题!
我和大眼两人的心中都很紧张,因为我们急于想知道,那匣子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鬼?一种与众不同,没有阴气的鬼?可没有阴气还能叫做鬼吗?
又过了十来分钟,刘师傅擦了好几次手心的汗,终于,他手指巧妙地一弹,锁孔中又发出了“哒”的一声响,不过这次,声音明显比之前的大。
紧接着,刘师傅长舒了口气。
我们立刻明白,锁被打开了!
刘师傅随手想将盖子掀开,大眼忙按住了他的手,说:“可以了,我们自己会打开它,没有你的事了!”
刘师傅笑了笑,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工具。大眼从钱包里数出十张百元钞票放在桌子上,敷衍的说:“谢了。”
我和大眼抱起金属匣子快速离开了小院,上了车后,大眼一手把金属匣子抱在怀里,一手按在盖子上,说:“现在打开?”
我迫不及待的说:“打开。”
大眼点头,然后把金属匣子放在腿上,又从后座拿过来拷鬼桃棒,他一手拿着拷鬼桃棒,一手去掀开金属匣子的盖子。
在大眼将盖子掀开的那一刹那,我心中想的是,匣子里面会冒出一股黑烟,或者蹦出一个妖精之类的,可当盖子掀开后,我和大眼却都愣住了。
金属匣子里面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一只空匣子为什么要藏在那么隐蔽的地方,又为什么锁的如此之好,还有我听到的那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
我和大眼面面相觑,看着空匣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为什么是空的?”大眼像是在我问,又像是在问自己。
我用五毒油测试了一下,依然没有任何阴气,就用手去摸匣子的底部,想确定一下底部是否有夹层。
然而,我却立刻失望了。
匣子里的确是空的,也没有任何隐藏的机关!
大眼愤恨的说:“妈的!白花了一千块!”
我也觉得很沮丧,因为在此之前,我对这个匣子寄予了厚望,认为里面肯定有一个什么东西,从未想过里面什么都没有,那怕是个纸片也好。
可我千真万确的听到匣子里有声音发出了啊。难道空气会无缘无故的发出声音?
我沉吟片刻,说:“你说会不会匣子里装的东西,我们白天看不到,只有等到晚上才会出现?”
大眼坚定的说:“无论那发出声音的东西是精是怪,总要有本体才对,不可能什么都没有!”
“事到如今,我们不能在按常理去考虑这件事,你看啊,我们都认为匣子里装着鬼怪,但是却没有阴气。所以我认为,我们可能遇到了从未遇到过的,甚至是一种闻所未闻的鬼怪。”
大眼苦笑,说:“闻所未闻的鬼怪?无论是什么鬼怪都有阴气和虐气。”
“也许不是鬼怪,而是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大眼愣了片刻,把盖子一合,“啪”的一声,金属匣子又锁上了,说:“鬼也不是鬼,怪也不是怪,怎么查?实在不行,我们就不他娘的查了!”
我将汽车启动,开出了城中村,说:“这件事的确太诡异了,我觉得也没必要查下去了。”
人对未知的事要保持敬畏之心,特别是我们从事的职业。为了挣钱把命搭上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危险的事发生,可之前没有,以后谁也不敢保证。
不过回到家,我们两个谁都没提去找张灵把这件事推辞了。我不说的原因很简单,这件事是张灵找的大眼,也是大眼接下的,现在不想干了,自然要大眼去说。
大眼会不会去说呢?
我觉得他至少现在不会去,当时他接这个差事时很爽快,现在却主动说不干了,总会觉得脸上挂不住。
人嘛,总是需要点面子的。
大眼在我家里坐了一会,就拿着金属匣子走了,他说自己想睡一觉,这几天有点累了,中午吃饭也不用叫他。
大眼走后,我就把行李包里的床褥拿出来整理,一本没有封皮的书从床单里掉了出来。
我立刻认出,是自己在姜家书房里看的那本书。不过,我不记得曾带回来一本书,想了想,觉得可能是离开姜家时太匆忙没注意,连同被褥一起兜回来的。
把书扔在茶几上,我把床单褥子挂在阳台上晾晒。一切收拾完毕,我开始无聊的坐在客厅里抽烟,眼睛不时瞟那本书一眼。
一支烟抽完,我把书拿了起来,随手翻到一页看了起来,那页讲述的有关巫蛊之术的故事,是说汉武帝晚年有些老糊涂,开始相信鬼神之类的事情,有个叫江充的人就利用这点,用巫蛊之术陷害太子和皇后,最后逼得太子刘据自杀,酿成了一桩极大的惨案。
我一页一页的看下去,当翻动页面时,忽然有一张纸掉了下来。因为我正看得津津有味,所以也没有太在意,而是弯腰把那张纸拾起来,随手放到了茶几上继续看故事。
当我把整个小故事看完,抬头在看茶几上的纸时,顿时愣住了。
那张纸因为夹在书本中已经很久了,纸质已有点变黄,而且,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于是,我忙将纸片拿起来,那些字迹十分的潦草,不过从字迹来看,和姜家书房门上的警告字句的字迹,完全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如果姜家书房门上的字是姜德仁写的,那纸片上的字无疑也是姜德仁写的。
刹那间,我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立刻来了兴趣,放下书,开始辨认字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