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破邪教案属于重大案件,一般情况会对外公布,可重生教的案子涉及了警务人员,而且还是邪教头子,案件就会变得很敏感,一旦公布出来社会舆论很可能会让警队的位置很尴尬。
这种事宁可不讨好,也不能招麻烦。
大眼问:“对我们也不能说?”
邓飞立刻说:“当然可以,毕竟你们对这起案件的破获起到了关键作用。而且我这次来,除了担心安子的身体外,还是带着任务来的。
重生教的案子太敏感,局里决定一切低调处理,不过该走的程序还要走,你们需要给我提供一份完整的笔录,把如何发现重生教,又是如何混进去,董永又是怎么死的,都要非常详细的讲一遍。本来这种事应该去局里做,但鉴于案子的特殊性,我向上面做了申请,在外边做也行。”
说着话,邓飞从公文包里拿出了笔录纸和录音笔,放在了茶几上。
我问:“昨晚我们走后,现场的情况怎么样?”
“董永死了,当场还抓获了涉案人员69人,其中参加聚会的信徒一共有56个,56个人就是在大厅里的那些人,那些人都有不通程度的受了伤,其中有4个人死亡,死亡的原因是折断了颈椎骨。我们询问他们遭遇了什么,每个人都记不起来了。所以,我问你们的第一问题是,那些人是怎么受伤的。”
我深吸了口气,摸出一支烟点上,开始考虑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邓飞见我沉吟不语,说:“我没开录音笔,我们现在是只聊天。”
他的话让我立刻卸下了心里的包袱,说:“我们混进聚会,怕被信徒群起而攻,对信徒用了尸粉……”
接下来,我把整件事意简言赅的对他讲述了一遍,当然,我并没讲自己和董永换身体,用意念杀了他,只是说董永被身体里的恶魔弥撒控制,他很痛苦,为了摆脱弥撒的控制,在自己思维清醒时选择了自杀。
如果别人听了我的讲述,肯定会认为我是在信口开河,可邓飞却对此深信不疑,因为他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而且也亲自见到过鬼。
听完我的讲述,邓飞除了惊骇就是唏嘘。他惊叹董永不但能像我一样通灵,居然还能控物把人当成武器一样投掷。他唏嘘自己一直认为“脑子有问题”的董永,果然脑子有“问题”。
但是这些事情根本不能当成法律依据,写进卷宗中去,该如何让整个案子看起来很正常,是他面临的最大难题。
沉吟了半晌,他问了个很关键的问题:“董永体内的恶魔死了吗?是不是还在他的尸体里?”
这个问题我已经和大眼讨论过,我说:“弥撒是在董永多年前解剖一具尸体时,寄居在了他身上,现在弥撒到底是死了,还是在他身体里我们也不敢确定。所以安全起见,在董永火化下葬之前,你们警局的人最好不要动他的尸体。尸体只要火化,弥散也就没有了寄居体。”
邓飞立刻点头,说:“我这件事我回去就安排。”
我问:“杜祺找到了吗?”
邓飞摇头说:“还没有,不过通缉令马上就会下来,到时我们会在全国范围内通缉她。”
大眼说:“他父亲是满江首富,你们说要低调处理这件案子,真会通缉她?”
邓飞斩钉截铁的说:“当然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要相信法律。而且低调处理,并不代表不处理,只要她是杀害谭氏父子的凶手,就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大眼笑着说:“你别急眼,都说钱能通天,她父亲那么有钱,我也是担心。”
“我当刑警近二十年,从来没办过一件有悖法律公正的事,这点你不用担心。”
大眼笑了笑,抬眼看我。
说实话,我多少也有点担心这个问题,杜祺是个虔诚信徒,甚至为了信仰可以放弃生命,她如果知道董永死在了我的手上,会不会来找我寻仇?
而且杜祺的身手不低,万一要是暗算我的话,我并没把握能避开。不过,事到如今,我也只能选择相信邓飞,如果连警察都找不到杜祺,那我就更没办法了。
邓飞说:“情况我基本上算是了解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如何让这件案子既不脱离实际,又能完整的阐述犯罪事实。你们想一想该怎么解释整件事情。”
我笑着说:“很简单,就说我以你顾问的身份调查这件案子,潜入了重生教信徒聚会现场,在现场举行仪式时,信徒们吸入了迷幻剂导致心性失常,相互攻击,甚至自残。邪教教主董永就是因为吸入大量迷幻剂,所以才导致的自杀了。这样既不违背董永是邪教教主自杀的事实,也可以写成正常的卷宗存档。”
邓飞沉吟着说:“可以是可以,就是太简单点。”
我笑着说:“中间可以加一些细节,当然这些细节就需要发挥想象空间了。”
邓飞先是点头,然后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接下来我们大概用了两个小时,把整件事按照我说的思路稍加了润色,然后由我讲述录音,邓飞做问答笔录,才把整件案子做了“合理”整理。
一切做完,邓飞也没多待就离开了,我小睡了一会,晚上八点多迷妹来到我家给我推拿。
推拿是在卧室里做的,我趴在床上,因为站在床下给我按摩,需要大幅度的弯腰,再加上迷妹腹部有伤,她就跪在床上给我按摩。大眼则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和我们说话。
大眼问:“现在董永的事既然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就该是你的事了。我驱邪捉鬼还行,可驱魔就有些难为我了。所以我的建议和迷妹一样,去找传你聚阴咒的人,看看他们有没有办法。”
我说:“可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你好好想想,他们说过的话,也许能从他们的话中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我沉吟了片刻,摇着头说:“分开时,安尘说要去找个人救他师叔,可并没说要找什么人。我也曾问过他们是何门何派,但他们以我不是同道中人为由,没告诉我。”
迷妹说:“那除了他们你还认不认识其他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