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藏在掩体后面,心惊胆战,焦急无比的看了一会,发现我们这边的修为到底还是差一些,又或者,说大头怪人实在是厉害得让人胆寒,又有手段,又有法器,基本上形成了压制的事态。
而在这个时候,义安居的虾兵蟹将们也追了过来,从那山谷的深处,黑黝黝的冲出来很多人,呼喊着杀奔而来!
我的心情顿时沉入了谷底,心说完了!一个大头怪人我们尚且不敌,在加上那群人山人海的帮手,我们肯定是逃不了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山谷的另一个方向,也山崩地裂般的杀出了一队人马,起初我以为受到了两面夹击,但很快,我就发现后出现的那队人马,领头的是董老三!
董老三居然没死!
而且董老三身左右还有五个都身穿艳丽的服饰人,那五个人一路奔来气势浑厚,看样子应该是很厉害的高手。
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两拨人马几乎同时杀到了我们这边,双方没有叫阵,也没有犹豫,立刻就犬牙交错的用冷兵刃往对方身上相互招呼!
香港黑社会街头斗殴的片子我看过一些,但那些和眼前的场面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闹着玩。
就在董老三带来的五个高人加入战团,助安尘他们一臂之力时,安尘惊呼一声,从战团中狼狈的飞了出来,而张妙竹也被蛇杖打的吐血倒退。
好厉害的家伙!
大头怪人一定是看到援兵过来,所以骤然发力,将修为最弱的安尘和张妙竹击溃的,不过也幸好,那五个衣服艳丽的高手,及时补上了安尘和张妙竹留下的空位,才让大头怪人没能乘胜追击。
安尘滚到了我的附近,挣扎着爬起来,冲着我喊:“跑,我们跑!”
听了安尘的话,我没有任何犹豫,跟着安尘就是一路的狂奔,直到跑出几千米出了山谷,身后的喊杀声渐渐消失,我们才喘着气慢下了脚步。
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身体某些部位有些不舒服,于是,我忙把贾四道的尸体放下。也就是在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抱着贾四道的尸体一路狂奔了上千米。
我竟然有这么好的力气!
不过我并没有纠结这件事,而是开始摸索自己的身体,感觉那里不对劲。
安尘扭头看我,说:“没劲了?我来负责照顾师叔,我们必须尽快赶路。”
我忙说:“不是没劲了,而是觉得自己身体不对劲,有点奇怪。”
安尘忙细细打量我,然后问:“受伤了?那里不对劲?”
“说不上来。”我沉吟了一会,又说:“就是感觉身体某个部位很沉。”
安尘愣了一下,说:“你应该是累了。”他抱起贾四道的尸体,说:“这里还是义安居的势力范围,我们必须继续赶路,不能停。”
我紧着跟安尘快步往前走,安尘说:“也不知道张妙竹他们怎么样了。”可能是有些愧疚,他叹了口气又说:“不过,暂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安慰他说:“他们都身手不凡,一定能化险为夷。”
安尘又叹了口气,却没说话,只是脚步走了更快了。
往前走了一段时间,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袭来,而这次我发现了让自己不适感的地方。
是我的右手腕。
我的右手腕戴着用石滚子果核作成了的五珠手串,抬起手臂一看,发现那五个珠子,变得青翠欲滴,表面雕琢古朴,如果不是表面坑洼不平,乍看就像是五颗翡翠珠子。
五珠手串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心中不解,将手腕抬到眼前细看,结果发现石滚子核上居然有一缕精光闪动,那精光是在果核的眼睛上发出来的。
如前所述,每颗石滚子的果核,都像是一张五官具有的人脸。
可此时的“人脸”像是活了,而且那闪动着精光的眼神,让我毫无由来的想到了贾四道!
刹那间,我心头一跳!
石滚子果核是世间罕见的珍品,被做成了五珠手串后,更是灵性十足,可以镇邪驱鬼,吸纳阴气。
在石滚子果核上看到了贾四道的眼神,莫不是说贾四道并没有死?
或者说,贾四道的肉身已经死了,可他的元神并没有死,而是附着在了五珠手串上!
没错,没错,肯定是这样!
想到这些,我兴奋的差点叫出声。我想把这个发现告诉安尘,但转念一想,贾四道在溶洞里不但曾用千里传音,传授过我一段南海降魔咒,还对我说了很多饶有深意的话。
难道他元神附在五珠手串上,都是自己计划好的?
我细想他说过的话,他说自己已经时日不多,但因为对这世间又非常眷恋,只能出此下策,纂改天命。还嘱咐我这件事,都不能告诉安尘。
篡天改命是不是就是指把自己元神附在五珠手串上?
他还说,我的命数比他更加艰险,需要受很多磨炼,人心险恶比鬼更甚,今后行事一定不可轻易相信任何人,即使亲如父母兄弟也不可。
他又说,修行之路长漫漫,孤独才是最终的伙伴,我只有经历过这样的痛苦,方才能够战胜悲苦的命运……
这些话是不是暗语?
还有他传的我南海降魔咒,并不是修行的口诀,可既然不是修行口诀,他传我的目的是什么?
会不会是因为,只是为了借助我的力量,把他的元神残魂,融入在五珠手串上。
“修行之路长漫漫,孤独才是最终的伙伴。”这是不是在让我今后最好是一个人独处?
这些问题一股脑的冒出来,填满了自己的脑袋,但我始终不敢妄下结论,自己所猜想到的,是不是贾四道的本意。
“是!”
耳边突然有个声音传来,那声音就像是贾四道的声音。我忙看向安尘抱在怀里的贾四道,贾四道面色黄白,双目紧闭,没有任何声息。
刚才“是”的声音,是我的幻听吗?
“不是!”贾四道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
我立刻惊得汗毛竖起,不是幻听,而是千真万确贾四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