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和大眼的这些话,都存在很多的不确定因素,有些甚至只是自己的凭空想象。不过有一点却很明确,毛不岳派人来这里的人和我们的目的一样,按照前人的踪迹,把发现沙姆巴拉洞穴的经历,再走一遍。
当然,毛不岳很可能早在罗布泊派去了一批人,正在现有资料的基础上,寻找沙姆巴拉洞穴。一旦这边有新的,有价值的发现,会立刻提供给在罗布泊的那批人参考。
一直都没有参与谈论的贾四道开口说:“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眼下,我们要做的是,尽快把这些人身上能用得上的东西都打扫一遍,继续赶路。”
大眼说:“老爷子,磨刀不误砍柴工,有些事情必须得捋顺了才能办,不然就会走很多弯路。”
贾四道嗤笑说:“你们谈论的这些东西,早被专家学者讨论了一百多年了,到现在都没有定论,就凭你们三个想在这里讨论出个子丑寅卯来,不是痴人说梦么。还没讨论出来,就都被冻死了。”
我说:“干爹,可我们眼下有件事还没搞清楚,这里既然没有多巴拉神庙,他们为什么要进入冰溶洞?如果他们不是找多巴拉神庙,那他们又想找什么?”
贾四道说:“很简单,我知道神庙不在这里,但他们不知道,所以他们才会进入冰溶洞找。从此也看得出,他们掌握的信息并不比我们多!”
我琢磨了一下贾四道的话,觉得有道理,然后就和大家打扫战场,把有用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除了贾四道外,我们三个都配备了突击步枪和手枪,子弹也收集了上百发,所有的背包我们都没落下……
总之本着“宁可多带,不能少拿”的原则,除了没有扒尸体上的衣服外,我们能带的几乎是都带上了。
打扫完战场,我们四人下山,到了那伙人的营地,五辆汽车只剩下了四辆,这说明逃跑的那个人开走了一辆。
值得庆幸的是剩下的四辆越野车,并没有遭到破坏,我们又把营地的物资搜刮了一通,装在了两辆越野车上。
我和张灵每人驾驶一辆,大眼和张灵一辆车,我和贾四道一辆车在前面带路,继续往西北方向进发。
贾四道坐在副驾驶上,从怀里摸出一根骨头,我立刻认出是那高智商的狼送给他的礼物,我笑着说:“干爹,你怎么还留着这东西?”
贾四道用衣袖擦拭骨头,说:“你这么问,说明你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
我大惑不解,说:“这不就是一块骨头吗?”
贾四道拿起骨头,对着从车窗照进来的阳光,说:“你看,看这里,明显是人工打磨过的痕迹嘛,看见没有,这里有个凹槽,还有这里,这是留下的水渍,说明以前经常被使用。”
我更好奇了,问道:“那这到底是个什么?”
贾四道呵呵笑道:“这是根骨笛。知道吗?就是用骨头做的笛子,可以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令数公里外的野兽毛骨悚然。当然,人也不例外,不信你吹吹。”
贾四道把骨笛递给我,我本想拒绝,可在他注视的目光下,只好接过来,把骨头的一端对着自己下唇,轻轻吐气,起初并没有声音,变换了两三个位置后,那骨头果然发出“啾”的声音。
但那声音并不像贾四道所说的如鬼哭狼嚎,那声音悠长,哀婉,有如空旷的荒原上孤鹰发出的阵阵悲鸣,来自远古的思念,就从那小小骨腔中一缕缕透出。
我望了贾四道一眼,说:“声音有点凄凉。”
贾四道说:“这种骨笛,在古藏教里的是一种法器,其文化历史价值等同于古红山文化的玉箍玉龙,古三星堆文化里的大眼青铜面具。”
我吃惊的说:“那些狼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贾四道笑着说:“谁知道呢。不过这种骨笛,通常是用人的一截小腿腓骨做的。”
“啊?”我顿时一惊,感到恶心想吐,忙放下车窗向外吐口水,说:“干爹,既然是人骨头,你还让我吹!”
贾四道哈哈大笑,片刻之后笑声停止,面色凝重的说:“后面我们还会遇到更多不可测的危险,如果我们走散了,又没有通讯设备,你可以根据笛声找到我。记住了!”
我收起轻松的心态,重重的点头,说:“干爹,我记住了。”
贾四道把骨笛收起来,看着车窗外,悠悠的说:“安子,你说人死成鬼,狼死了会成为什么呢?”
“人有灵魂,狼是畜生没有灵魂,不过按照六道轮回说,狼死了也会轮回,成为别的东西。”
“如果狼也有灵魂呢?”
“……”我一时不明白贾四道的意思。
贾四道也没等开口回答,又自顾自的说:“狼的智慧不比人差,它们也会修行,成精,演变。”
我问:“你的意思是和胡,黄,白,柳,灰五仙一样?变成狼仙?”
贾四道沉吟了片刻,说:“没什么,你好好开车吧。”
话说到一半不说了是什么意思?
可见贾四道出神的望着窗外思考,我也不敢打扰,只好把满腹的疑惑存在肚子里,继续开车。
三天后,在贾四道的指引下,我们穿过了冰川来到了喜马拉雅山脉南部,与印度相邻的地方。贾四道称呼这里是高原上的孤岛,他告诉我们,这里地势南低北高,面积足有3万多平方公里,平均海拔在1000米以上。
在决定穿过一条大峡谷后,我们把两辆越野车用树枝等物掩盖了起来,开始步行进入峡谷中。在大峡谷中走了半天的功夫,我们前面的路突然消失,眼前是一片开阔,在我们脚下是陡直的峭壁,足有五六百米深,悬崖底部则是滚滚翻腾的江水。
要想继续前行,我们只能贴着悬在岩壁边,那条凸出岩壁不足一尺宽度,比古时候入蜀的栈道还要窄的小“路”走。
大眼探身往下看,咽了口吐沫说:“这可怎么走?要是掉下去,即使摔不死,也得被淹死。”
贾四道往腰上系上绳子,说:“贴着岩壁往前走。”
我和张灵对视了一眼,先是苦笑,然后把贾四道递过来的绳子系在了腰上,由贾四道带头,张灵断后,我和大眼处在中间,开始走这条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