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两种选择对我们来说,无疑都是死路,现在张灵突然说还有第三种选择,顿时让心如死灰的我,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此时,希望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张灵一字一顿的说:“把,绳,子,砍,断,跳,下,去。”
一时间我和大眼都哑口无言,心中设想我们直接跳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张灵说:“我知道这样的会很危险,可我们现在已经别无选择,无论是爬回去,还是吊在这里,最后都是死。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放手一搏,或许还有生的可能。”
半晌之后,大眼说:“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安子,你说呢。”
我心中涌起悲壮,说:“对!退是死,留下也是死,倒不如继续向前!”
张灵从我的腰上抽出匕首,说:“那我们就砍绳吧。”
大眼忙说:“等等。”
我和张灵一齐看向了大眼,大眼说:“把我们三个人都绑起来,就是死了,我们也不能分开!”
“好!”我和张灵异口同声。
张灵从背包里拿出一截绳索,在三个人的腰上绑好,然后毅然决然的砍断了绳子。
身体失去牵引力,在重力的作用下开始自由下落,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在黑暗中,我两只手分别紧紧地抓住了张灵和大眼的手,闭上眼睛等着结果。
是生还是死,似乎已经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三个能在一起,即使做了孤魂游鬼,也是个伴。
呼……呼……呼……
风声,只有风声,而且那股风似乎是从下面吹上来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听到身下“砰”的一声后,世界似乎一下子消失了。
我们终于落到了井的底部,刚才“砰”的一声,就是我们落地的声音,我们在冰岩石上摔死了吗?
不然,为什么没有任何感觉,感觉不到疼,感觉不到冷……我想用手触摸,但似乎不知道自己的手在什么地方。
难道我被摔的四分五裂了?
可是,我为什么还有意识?
我想喊大眼和张灵,结果嘴也不听使唤,那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嘴也没有了。
好可怕的感觉!
忽然,我耳边响起了呓语,那声音开始听不清楚,后来感觉像是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而且似乎还有手东西在晃动我。
“陈安……陈安……安子……安子……醒醒,醒醒……”
“安子死了吗?”
“不会,他不会死!陈安,醒醒……”
接着,我感觉有股力量压了下来,那力量一股一股的压向我的身体,似乎是想把我身体中的某些东西挤出去,或者是唤醒。
最后是一张温暖潮湿的嘴,在向我口腔中吹气……
噗!
在我身体的深处像是一颗生命的种子炸裂了一样,所有的感觉都回到了身体,我像是被压抑了几千年一样,然后猛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紧接着,眼前出现了刺眼的光,刺的我眼睛直疼,光偏移开来,我看到了大眼和张灵欣喜的脸。
大眼惊呼的说:“安子,安子……”
张灵把手伸到我脖子底下,抄起来拦在怀里,说:“陈安,你终于醒了。”
我大口大口的呼气,问:“我们还活着?”
“活着,活着,都还活着!”大眼激动的都快哭了。
我四下回顾,到处是一片漆黑,问:“我们这是在哪里?”
张灵说:“我们在地下,我们从井里落下来,掉进了水里,这里有地下河。”
此时,我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我差点喜极而泣,然后舒缓的躺在张灵的怀里,觉得活着是那么的好。
大眼说:“我们真是命大,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怎么都死不了。”
张灵笑着说:“应该说我们命不该绝,老天不收我们。”
大眼说:“可我们这是在哪里啊?我从高处掉下来,至少有几千米吧,按说掉在水上也不可能活下来。”
张灵说:“没错,人从40米以上高处掉入水中,和直接掉在坚硬的水泥面上没什么两样。我们能活着,是因为风,是风托举了我们,缓解了我们的下降速度。”
大眼环顾四周说:“可哪里有风?我一点也感觉不到有风。”
张灵用探照灯照向黑暗处,依稀可以看见一条河道,说:“我们醒过来时,已经不知道顺流漂了多久,风应该在河的上游。”
此时,我一点也不关心我们为什么能活下来,我只在乎我们还活着,而且这里没有寒冷。
大眼说:“那我们往上游走?”
张灵看了我一眼,说:“先让陈安休息一会再说。”她环顾四周,说:“不过,我们不能往上游走,而应该继续顺流而下,地下河的水是冰雪融化而成,所以源头是雪峰的上面,我们往上走最终还会回到雪峰上,所以我们只能往下游走,找到地下河的出口。”
我盘腿打坐,用聚阴咒反复筑气。
片刻之后,大眼说:“也不知道,水里有没有鱼,我去找找。”
听他这么一说,我腹中也开始饥饿难耐,本想和他一起到河道里看看,结果张灵让我继续休息,她和大眼一起去了河道。
河道离我的距离不远,他们两个在水里查看了半天,最后是失望而归。我大概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后,三个人沿着河道边,开始顺流而下。
地下河道时宽时窄,而且异常的蜿蜒,不时还能听到滴水的声音,河道内的水,流动的悄无声息,尽头是一个百十多平的水洼,而前方也没了路。
在水洼的边缘,还有一个水流的漩涡,这说明河道中的水汇集到了这里,然后从一个洞口流了出去。
于是,我们决定潜到水底去探一探。
三个人人中水性最好的就是我,而此时,我在聚阴咒的帮助下,体力也恢复了一些,所以就义不容辞的担当起了先锋。
我系上绳索,由大眼和张灵在岸上牵着,然后带上半瓶氧气潜入了水中。
一口气潜到了五六米的深度,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窗口般大小的洞穴,在洞穴附近能明显的感觉到水正在往洞穴中挤。
我浮上水面,呼了口气,说:“下面果然有个洞口,我想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