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总是比小说跟荒诞!陈萍怎么会就变成了陈平?
我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难道这就是当局者迷?可当迷局被无情的戳破后,整个世界仿佛都轰然坍塌了。
张灵给我说了很多,她提供了很多证据,把所有证据都汇集了在一起后,还是打了一个问号。
虽然这个问号只有百分之几的可能性,但还是给了我一点期许。
我紧紧地攥着张灵提供给我的纸条,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日化品店,李幸儿正坐在柜台后面吃着酸辣粉。
李幸儿还在为我和张灵一起吃饭,而把她排出在外不高兴,她拿腔拿调的说:“唉吆,你吃饱啦。”
我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她对面,没有吭声。
李幸儿不解的问:“你怎么了?”
“陈萍她……,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在日化品公司啊,陈萍她怎么了?”
“你一直和她住一起吗?”
“是呀。”
“你和她住了这么久,没发现她……我的意思是……算了。”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如果陈萍真是我哥,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除了家丑不可外扬,要是让李幸儿知道自己一直和个假女人住在一起,估计她也会疯掉。
李幸儿一把拉住了我,说:“你把话说清楚,陈萍怎么了?”
“没事。”
我挣脱开李幸儿的手,疾步往店外走,见李幸儿追了出来,我忙上了汽车。
满江和北京也就三个来小时的车程,我没有回殡仪店,而是直接开车前往了北京,在去往北京的路上,我避免大眼找我,我还给他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回老家了。
在北京找到陈萍所在的医院,已经是夜幕降临,灯火初上。我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看着四层楼高的医院,我却又不敢进去了。
我开始害怕,我害怕陈萍就是陈平。因为如果陈萍真是我哥,无论是对我,还是我的家人,甚至身边的人,都将会是一个灾难。
真相真的那么重要吗?就像张灵说的,如果这个真相会伤害很多人,那真相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铃铃铃……
我的手机响了,我掏出手机,是大眼打来的。
按了接听键,我问:“什么事?”
“刚接到你一个快递,是你哥寄给你的。”
“我哥?是什么快递?”我问。
“一个文件,从北京寄来的。你哥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地址?要不要我帮你打开看看?”
“不,不,不用。你帮我收好就行。”我忙说。
“那行,我放办公桌抽屉里了。”
嗡嗡嗡……
手机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李幸儿的电话。
我对大眼说:“先挂了,我接个电话。”
挂了大眼的电话,接通李幸儿的,手机里立刻传来了李幸儿的声音:“陈安,我刚接到陈萍的电话了。你在哪里?能不能立刻过来一趟。”
“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准备去美国,她……总之你快来吧,在电话里说不清楚。”
前后不到一分钟,接连两个电话,让我愣在了当场。我哥给我寄了一封快递,陈萍给李幸儿打了个电话,而两个人极有可能就是一个人,并且始作俑者就在眼前的医院里。
我进?还是不进?
只要我进去,一切答案都会揭晓,但那个答案万一不是我希望的呢?
我在医院门口站了足足四五分钟,手里的递纸条都被我攒出了汗水,但最终我还是没鼓起勇气。
就算是他们是一个人,我想我哥也肯定不想面对我,不然他完全可以直接和我联系。
一定是他和我一样,都怕面对事实,面对彼此的亲人。
终于,我下定了决心。揉碎了递纸条,扔在了路边,然后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驾驶汽车飞一般的逃离了北京。
再次回到满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我直接到了李幸儿的出租房。
“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李幸儿不满的说。
我没心情和她解释,直接问:“陈萍给你打电话,说了什么。”
李幸儿转身走到了客厅坐下,说:“她说她父亲的病非常严重,要去美国治病,而且今天晚上就走。”
这是谎话,因为张灵的消息说,陈萍就在北京的某家医院里!张灵的消息绝对不会假。当然,李幸儿后半句可能是真的,她今天晚上真的可能回去美国。
我追问:“还有呢?”
“她说这次去可能就不回来了,因为她在美国有个亲戚,所以她决定把日化品店转给我经营……”
谎言,彻头彻尾的谎言!
如果他父亲真的病重,临时着急要去美国救治,怎么会有时间把日化品店的事交代的这么清楚?这分明是早就计划好的!
“还有呢?她就没有向你提起我吗?”我再次追问。
李幸儿咬了下嘴唇,说:“她说你是个好男人,但是她和你注定没有缘分,所以让你不要等她了。”
这……
我无力的瘫坐了沙发上,掩面长叹。
良久之后,李幸儿安慰我说:“陈安,失恋其实并没什么。”
我岂是为失恋难受?
“要走的人你留也留不住,时间会忘记一切的。”她象老友一样拍着我的肩膀,说:“打起精神来,前面一定有更好的人等着你。我看今天那个女的长得就不错。”
我抬起头,说:“家里有吃的吗?”
李幸儿顿时愣住,但转而满脸带笑,说:“对,食欲能忘记一切不快,我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吃东西。化悲痛为食欲!”
说完,她起身抱来一大堆零食,我说:“我还没吃饭,我饿了。”
“那我们出去吃。”想了想,李幸儿又说:“在家里吧,我给你做。”
她一阵风似的进了厨房开始忙活起来,我则坐在外面抽烟解愁。
半个小时后,李幸儿炒了三个菜,焖了一锅米饭,还拎上来一瓶白酒,说要陪我喝点。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一杯白酒灌下直呛嗓子眼,但也让我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浊气。
李幸儿说:“陈安,作为朋友,我和你分享一下自己的失恋经历吧。”
我抬起头看眼前这位热心肠的异性朋友。
“不想听?”她问。
虽然我现在并不是为失恋痛苦,可也不想拒绝她的自作多情的好意,说:“想听,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