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可与人言不足二三。这句话用在陈默身上,此时最恰当不过了。
他的心糟透了,就在他要把美人的裤子脱下时,酒店的电话响了。
是个陌生男人,说要和他谈谈。
谈个球!
就是给座金山他也不想让到嘴的鸭子飞了,可是夏旷不同意,还一脚将他从床上踹了下来。
他不能对夏旷动粗,即使动粗也打不过,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穿上衣服,去见见那个搅了他好事可恶男人。
对方和陈默约在了酒店的咖啡厅,走进咖啡厅就看到有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向他们招手!
对方看上去大概四十多岁,文质彬彬像个大学教授。
“请坐。两位喝什么?”
“随便。”
男人招手叫来服务员,要了两杯特级蓝山,开始自我介绍,他说:“我姓胡,在黑市上有些门路,承蒙大家看得起,都叫我一声财神。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这不重要。”陈默说。
财神呵呵一笑,说:“我懂,我懂。不问姓名,不问出处,那我也绕弯子,听说两位手上有不少黑货,不知道是真是假?”
“确实不少,而且都是硬货。”
“说个量。”
“你能吃多少?”
“有多少吃多少。”
“这话未免太大了吧,我怎么相信你有这个实力?”
财神扶了一下眼镜,说:“这个我无法证明。不过我可以告诉两位,在广州的地界,只要我财神出手接生意,没人敢和我抢。”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想在广州出货只能卖给你?”
“对。”财神肯定的说。
陈默笑了,说:“你就不怕我们是警察?”
“不瞒二位,你们的底细我略知一二。前天杭州市发生了一起商场失窃案,丢失了价值近六千万的珠宝首饰,如果我猜的不错两位应该和商场失窃案有关。”
陈默和夏旷同时一怔,关于商场失窃任何媒体都没有报道,可见这件事官方是封锁的,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消息这么灵通,对方要么是警察,要么是黑白通吃的人物。
陈默开始有点拿不准对方。
财神对两人的反应很满意,继续说:“有些消息地下比地上传的快。现在我想确认你们到底手上有没有货。如果有,想以什么价出手。”
“有货。但没在身上。”
“样品总会带吧?”
陈默给了夏旷一个眼神,她心神领会的从包里拿出了一条黄金项链和钻戒,两件首饰上还带着吊牌。
财神接过看了两眼,然后将首饰还给夏旷,说:“不错,是失窃的那批货。这批货我全要了,市场价的四折。”
本以为这次来广州找金主会是个漫长的过程,没想到竟然来了个“短平快。”前后没用十分钟。
初次见面,几百万的买卖,几分钟就谈成了?
一切太顺利,反倒让陈默觉得很不真实。
财神看出了陈默的担忧,说:“生意越大,谈的越快。毕竟是不是明面上的,拖得越久越容易生变。你们可以考虑考虑,这是我的电话。”
财神递过一张名片。胡生,头衔是一家金融机构的总经理。他继续说:“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陈默将名片放在桌子上,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说:“我会好好考虑的。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陈默和夏旷起身离开,却没有拿桌子上的名片。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财神将桌子上的名片收起来,然后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回到客房,陈默连续喝了两杯水,问:“看出问题了吗?”
“他在说谎。”
“比如?”
“他不是大老板,充其量只是马前卒,前来探我们虚实的。”
这点陈默想到了,因为从财神身上感觉不到上位者的气势,特别是这种黑货交易,在不知道彼此虚实的情况下,幕后老板不会傻到亲自抛头露面。
“不过可以肯定,他确实有买下我们这批货的实力。”
“就因为他知道首饰的来源?”陈默问。
“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说在广州只有他能吃下这批货时,声调明显提高了一度,瞳孔发大,眼睛一直在盯着你,这些细微的变化说明他非常自信。”
“心理学?”
“是。”
陈默沉吟了片刻,说:“对方知道咱们的底细,可我们却对他们却一无所知。信息不对等,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他点上一支烟,将窗帘掀开一条缝往楼下看,外面车光琉璃,行人稀少。在酒店门口的一棵树下,有三个人聚在一起抽烟。
相信在酒店的四周肯定已经布满了眼线。价值近千万的赃物,谁见了都眼红。
原以为去迦南放了消息后,那些吃腥的猫会在暗中监视他们一段时间,即使找上门之前也会想尽办法试探,可没想到当天就找上了门来,而且开门见山,见面就下猛料,说出了赃物的来源。
对方主动找上门是好事,可揭老底却很耐人寻味。既说明名对方,有意在彰显他们手眼通天,也是在敲打陈默,这批货他们势在必得,不然这消息就会传到官方哪里。
陈默敲了敲脑袋,看来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这潭水太深,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人财两空,甚至还会丧命。
想着想着,陈默哧的一声笑了,他发现自己完全是庸人自扰。
“你笑什么?”夏旷问。
“我笑他们太自大。你知道思维定势吗?”
“知道,是人长期形成的一种思维方式,具体来说就是人在长期的思维过程中形成的一种思维条件反射,简单的说是一种固定的思维方式。”
“财神就属于思维定式,连唬带吓对别人管用,对我可不起作用。明天我带你去好好会会他们。睡觉!”
看着刚才还沉吟不语的陈默,突然变得生龙活虎,夏旷似乎对眼前这个男人又多了一份了解。
在黑暗中,夏旷躺在床上看向一侧,另一张床上的男人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她有点失望,然后用被子盖上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