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转眼就是一年多的时间,这一年多对陈默来说是平静的一年,可他身边的人却都不平静。
老鬼兄弟三人去了南方,听说还做了几起大案,贼道上传有个黑面矮胖的神偷,足不入户就能将其洗劫一空。
马六的能力超乎陈默的想象,借助黑道上的势力,贼手已经伸到了东北三省,还设立了八个家政公司的分部,偷盗销售一条龙,干的风生水起。
赵括自从去了武夷山,就在也没了消息,如同人间消失了一般。
高家琪出国后从开始的一周联系一次,已经变成了现在三个月都没联系,之间的情谊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越来越淡了。
豆芽那小兔崽子,似乎是学好了,至少陈默没听说他祸害自己的同学,三好学生奖状倒是拿了一个。
李慕白这一年多也进步不小,去北京学习了两个月,听说后期还会进一步高升。
唯一没有变化的只有陈默,他每天的时间都很固定,五点起床,跑步晨练两个小时,然后回家给李慕白做早餐,十点之前是读书看报时间,十点之后是打坐修习小周天的心法,下午午睡两个小时,余下的时间,办一些杂事。每隔两个月,他还会去一丈山别墅住几天,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赶来的林妙予幽会。
有老婆,有情人,什么不用干还有花不完的钱,这对大多数人来说是梦寐以求的,可是这不是陈默想要的生活。
在新的一年,第一场春雨过后,离时川的三年之约,还只剩下了四周的时间,可他的心早已经飞到了武夷山。
不过令他不安的是,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安全局从来没有和自己联系过,好像是把自己给忘了。
李慕白下班回来了,依然是那么晚,她永远有加不完的班。一进家,陈默看到她手里提着两个袋子。
陈默像往常一样,做了饭菜等着她。
“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你试试。”李慕白将袋子提给陈默。
一件浅灰色的衬衫,一条板正的蓝色西裤,还有一双黑色的皮鞋。不用穿陈默也知道,自己穿上肯定会显得老七八岁,不过他还是很高兴,因为这是李慕白第一次给他买的东西。
换上之后,果然陈默想的一样,他照着镜子口不应心的说:“不错,不错,很好。”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已经买好了飞机票。”
“我明天送不了你,明天有会。”李慕白说。
李慕白在工作至上的态度,一直是陈默比较抵触,十天她有七天在加班,上班从不迟到,下班从没有正点回过家,而且做事太认真,认真到死板。
“没事。”陈默大度的说。
“出去了主意安全。如果方便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
陈默转身看向李慕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舍。他点头说:“我会的。”
将崭新的衣服脱下来,换上居家服,两人坐到了餐桌前,饭很丰盛,这是陈默精心准备的,和李慕白在一起的日子里,他提升最快的就是厨艺,几乎各大菜系都会做那么几个,并不是说他对做饭感兴趣,而是实在闲的没有事情做。
李慕白的兴致不高,陈默找了几个有趣的话题给李慕白讲,比如今天小区里,谁家的公狗丢了,最后领回来两只母狗,在街上看到一对情侣街头亲热,可走近后发现竟然是两个男的……
李慕白平时对这些趣事都很感兴趣,可今天越听她越高兴不起来。她已经习惯了有陈默在的日子,想到明天回家推开房门后,房间里空空如也,她就不敢想象。
她明天并没有会要开,只是不想看着陈默离开,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李慕白也说不上来,也许是在床上,也许是在某次他给自己盛饭端碗的瞬间,也许是他在为自己讲某个刻意编造出来的笑话时,甚至可能是在听到他熟睡时的鼾声。
她一直认为自己不是那种矫情的小女人,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儿感动,但事实证明自己错了,甚至比她们还有过而无不及。
看着陈默收拾桌子,将碗筷拿进了厨房,李慕白跟了进去,从背后抱住了陈默,默默无声。
陈默扭头看向李慕白,露出笑脸,说:“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李慕白将脸贴在他的背上。
“咱们的婚姻是无效的,陈默是我的假名字。所以,如果一年内要是没有我的消息,就证明我已经死了,你可以在找一个。”
李慕白身子一震,但很快就又释然了,因为他觉得陈默是安全局的人,有假身份也很正常。
她问:“那你叫什么?”
“陈三手。”
李慕白笑了,说:“好土的名字。”片刻之后,李慕白说:“我会一直等你回来,因为我怀孕了。”
“啊?什么?怀孕了?真的?”陈默转过身抓了她的双肩吃惊的问。
“对。三个月。”
陈默高兴的一把将李慕白抱了起来,在她脸上狠亲了一下,这件事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安慰,虽然时川没说,此次赴约会有危险,可他已经感到这是次充满危险的旅程。
时川让自己去武夷山的目的很明确,是想传授或者提升自己的修为,让他从一个初级入门的水平,变成了一个正真的异能者。真正的异能者平均寿命只有三十五岁,而且还要时刻防备异能捕杀者的捕杀,所以怎么想都不会是一个安全的事情。
现在自己终于按陈一根的要求,有了后代,自然是十分值得庆祝的事,可很快,陈默又想到了夏旷和自己从未谋面的母亲,她们产前都有抑郁症,而且也都是死在生孩子的事上,李慕白会不会也……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你怎么了?”李慕白见陈默神色不对。
“哦,没事。”陈默将李慕白放下,用手按着轻按着她的肚子。
入夜,月光似水,李慕白睡在陈默身边恬静的像只猫一样,陈默支起半个身子,借着月色看着她精致的脸,往事历历在目,恍如昨日。这是个值得铭记的夜晚,因为只要天一亮,他将告别这种平静的生活,回到自己熟悉的生活中去。
既有不舍,也有期待。
忽然,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能太过悲观了,也许事情没自己想的那么糟糕,因为自己毕竟是时川重孙女的孩子,他不可能害自己。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人。
在他的胡猜乱想中,时间来到了凌晨三点,陈默悄悄起身下床,换上了李慕白给他买的新衣服,在李慕白的额头亲吻了一下,然后提上早已经准备好的行李,悄悄地出了家门。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李慕白睁开了眼睛,她走到阳台,俯视楼下,没一会,看到陈默的出现在了楼下,他转身仰头看了一眼,然后迈着坚毅的步伐,消失在了小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