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冯坤祥的话,陈默下意识问:“为什么要把我安排到3号仓?”
冯坤祥说:“这不是我安排的,是生活科安排的。应该是有人把故意把你调过去的。”
陈默一怔,瞬间想到了仇大山,因为昨天他曾提过这件事。当时陈默还以为仇大山怕自己威胁他在牢房里的地位,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回事,而是另有所图。
会不会和那张纸条关系?
“你不能阻止吗?如果我调到3号仓,那薛子谦怎么办?”
冯坤祥摇头,说:“我毕竟才来监狱,根本没办法干预,而且即使我向上面上报这件事,也根本来不及,还有,即使我干预了这件事,你们越狱后,我肯定会被怀疑。”
“那我就这么过去?”
“对。没别的办法。”冯坤祥无奈的说。
陈默沉吟了片刻,说:“我猜这件事应该是仇大山搞得鬼,昨天的慰问会上,社保局的领导给他递了一张纸条。纸条上说,让他10月8日,东西务必得手。”
冯坤祥心中也是一动,问:“什么东西?”
“不知道。10月8号也是越狱的日子,这肯定不是巧合。你最好找个理由,把仇大山关起了,以免出现意外。”
“你是说,他们也想从薛子谦口中得到海外银行账户?”
“除了这个原因我想不出还有别的事。”
冯坤祥皱眉,说:“那仇大山的身份是?”
“我猜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安全局的,一种是仲裁者的。不过我觉得第一种的可能性大一点。”
“为什么?”
“因为他不是异能者,我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气。”
冯坤祥摇头说:“不会。现在军方和安全局正在合作,没必要因为这件事而内乱。”
陈默苦笑,说:“不管仇大山是安全局还是仲裁者,他就交给你了,如果真因为他坏了事,责任我可不负。”
“你先别着急推卸责任,出了事你我都跑不了。”
陈默笑着说:“我无所谓,大不了我跑到朝鲜不回国。相比起来,你可没地方跑。”
冯坤祥一阵无语,这小子果然是个混蛋,都这时候了,竟然还将自己一军,不过陈默说的没错,他越狱跑了,自己真没地方跑。
他又对陈默交代了些10月8号越狱时注意的事项和细节,便匆匆离开,陈默提供的线索很重要,他不但要上报给组织,还必须彻底的查下仇大山的底。
正如冯坤祥透露的那样,做完工陈默直接被狱警带进了3号仓,胡秃子曾经住过的牢房。狱警给陈默的理由是,为了方便出工加班。
胡秃子曾经住的牢房也是12人间,胡秃子的床位空缺,陈默正好顶上。因为陈默和薛子谦合伙把胡秃子给办了,牢房里11个犯人都认识陈默,陈默却只认识两个,两个人在下大雨那天晚上,和胡秃子一起伏击过他。
陈默能打手黑的名声已经在犯人中传开,即使他到了胡秃子的地盘,那些人倒也不敢招惹他,只是用眼神表达着对前任老大胡秃子的忠心。
既然对方不找他麻烦,陈默自然也不会无事生非,而且他对这些虾兵蟹将也提不起兴趣来。
时间一晃就是五天,陈默每天白天出工,晚上休息,在劳动场也没见过薛子谦和仇大山,由此可以判断,他们一直是夜间加班,故意在避开自己。
这天出工回来,吃了晚饭在牢房里,他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几个犯人总是有意无意的看自己,目光相对,对方又立刻躲开。
晚上熄灯后,陈默留了个心眼,也没敢睡觉,果然在后半夜,几个犯人摸黑从床上爬了起来,陈默心中一动,原来他们是要趁半夜群殴自己啊。
借着门上的小窗户照进来的光,对方有七八个人,其中一个站在门口放哨,另外几个手里都拿着被子。
陈默立刻明白了他们的用意,心中暗暗好笑。他们是想用被子将自己捂住,来个“闷王八”。
想的也太天真了!
陈默假装睡觉躺着不动,暗暗在胸口提了一口气,当他们将棉被往他身上“蒙”时,陈默双手把住床边突然发力,身子瞬间蹿到了床下,顺带将一个犯人扑倒在地上,抬手一拳砸在了犯人的脸上。
这一拳不但势大力沉,而且还运用了窥视,当好几条棉被铺天盖下来时,陈默的人已经到了牢房的角落蹲了下来。
棉被正好盖在了被陈默扑倒的犯人身上,黑灯瞎火人们根本看不清楚,几个人如饿狼一般扑了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打架了,打架了!”门口放哨的犯人突然高声的叫了起来。
可那些犯人根本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也就过了十几秒,牢房里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牢门打开,灯也瞬间亮了起来。
冲进来的狱警一共五个,手里都按着警棍,大声喊道:“住手!”
陈默心中一动,他们来的可真够快的,要是平时有这种情况,最少要两分钟狱警才能赶到,有时即使赶到了,他们还会在外面等上一会,让牢房里的犯人打完再进。
狱警立刻冲上前不由分说的一顿警棍,将施暴的犯人熟练的赶到了墙角,抱头蹲下。也就是这时,刚才那些张牙舞爪的犯人,才看到陈默竟然蹲在牢房的角落里。
所有犯人心里都是一惊,他怎么跑到哪里去了?既然他没在被子里,那刚才打的人是谁?
一个狱警用警棍指着陈默,喊道:“抱头!听见了没有。”
陈默很听话,立刻抱住了脑袋。
狱警将地上的被子掀开,只见一个犯人仰面躺在地上,鼻子,嘴上全是血,人早已经晕了过去。
狱警的头问:“为什么打架?”
其中一个犯人,立刻指向该沉默,说:“是他先打的我们。”
所有犯人都附和,说:“对,对,是他挑衅我们。”
陈默忙说:“报告,我可没动手。你们进来时,我一直站在这里。”
众犯人都是一愣,说实话,他们也比知道陈默是如何从被子下面跑出去的。狱警问:“那他们怎么说是你惹事?”
陈默说:“可能是因为胡秃子的事吧。不过我确实没动手,他们应该是摸黑打错人了吧。”
本着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原则,狱警将参与打架的犯人都带走了,除了让他们把事情交代清楚,还会被关十天禁闭。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参与打架的一共六个犯人,不过在门口放哨的犯人并没有被带走调查。
当犯人们都被带走后,牢房里重新恢复平静。陈默看向刚才在门口放哨的犯人,对方立刻吓的低下头。
陈默向他招手,说:“你过来。”
犯人摇头,不敢过来。
陈默又说:“我不为难你,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此时监狱里只剩了几个人,平时不惹是生非的老实犯人。平时和他一起作威作福的犯人都被带走,没了靠山,他还真怕被陈默打一顿。
他小心的走了到陈默面前,陪着笑脸,说:“陈哥,不关我的事。我只负责放哨。”
“怎么称呼你?”
“我姓付,叫福德。犯人们都叫我老付。”
陈默皮笑肉不笑说:“好,老付,那我问你,你们这么做,真的是为胡秃子报仇?”
“不是。胡老大都不是你的对手,我们那敢啊。”
“可你们还是做了。”
“我们也没办法,是仇老大安排我们打你的。”
“那你为什么又喊狱警?”
“这也是仇老大安排的,他说我们只要动手,狱警会以违反监规为由把你关禁闭。陈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也是没办法。我看出来了,你是有真本事的人,以后我们就跟你,你就是我们大哥。一切都听你的。”
陈默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倒是识时务。我听说仇大山在监狱里很有门路。”
“确实很有路子,可以说是手眼通天。他刚进来的时候,监狱里有个盘踞了十多年的狱霸外号叫狐狸。在放风的时候,他和狐狸干了起来,当时狐狸占了上风,然后仇老大就放出话来,说三天之内要他的命。果然,在第三天,狐狸的牢房里进来个新犯人,当天晚上就把狐狸给弄死了。那新犯人第二天又被转到了其它监狱。”
陈默点头,说:“听你的意思,仇大山的确挺有手段。可他这么有手,为什么还在坐牢?”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仇大山在监狱这么多年,有人来探监吗?”
“没有,从来没有。不过狱里的兄弟都传他和监狱长有关系。但具体是什么关系,我们也说不清楚。哦,还有一件事,仇老大特别有钱。”
“有钱?”
“对。犯人都有个账户用来在监狱里消费使用,有一次刷卡,显示器上显示了五位数,你说他是不是很有钱?”
陈默皱眉,五位数就是上万,账户上显示五位数算有钱吗?
见陈默皱眉,他提醒说:“监狱里的显示器,只能显示五位数,我听王猛说,他的卡里有上百万。”
“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
“我是监狱里的老人,在这里待了十几年,还有半年就能出去。所以,我也不想得罪你们这些有手段的人。”
“看来你也是个‘圈油子’啊。”
老付说:“也算不上,只不过在狱里待时间长了,听得多见得多,多少知道一些。”
“我想让你帮我做件事。”
老付信誓旦旦的说:“陈哥,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