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陈默独自在抽着烟,在他面前放着两样东西,手机和满是烟头的烟灰缸。
嗡嗡……
手机突然开始在桌面上震动,屏幕上显示的是萧寅。陈默立刻拿起了手机接听,问:“怎么样?”
“白玉芬自杀了。”
陈默心中徒的一惊,他设想了有七八种结果,却唯独没想到白玉芬会自杀。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自杀?”
“我们的人包围了她们,白玉芬就自杀了。”
“没有动手?”
“没有。”
“她说什么了没有?”
萧寅简答的回答:“没说。”
陈默顿时陷入了沉思,白玉芬本身是高级武异者,即使身处险境逃跑肯定没有问题,她为什么要自杀?难道她不是异能者,只是个普通人?
萧寅问:“剩下的人除了一个长老外,全部投降。他们怎么处理?”
“这件事交给段涛吧。”陈默顿了顿又问:“投降的人里面有灵汐吗?”
“没有。我问过投降的人,他们也不知道灵汐的下落。”
陈默不由的吸了口气,说:“今天晚上我回百江,你把事情处理完也立刻回百江。”
“我想和段涛去趟朝鲜。”
“去朝鲜做什么?”
“想去了解下海外异能者组织的建设情况。”
陈默顿了顿,说:“那好吧。”
挂了萧寅的电话,陈默立刻又给老鬼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回百江,让他把人带回到泰国后,立刻到百江找自己。
把一切安排妥当,陈默又赶往了白云机场,然后乘后半夜的飞机连夜回到了百江。
当飞机降落在百江机场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天阴蒙蒙的下着小雨,他乘坐出租车直接赶往军区小学找豆芽。
赶到军区小学,学生们还在上课,学校门卫很敬业根本不让陈默进校门。不过这对擅长翻墙入室的陈默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趁人不注意他就翻墙进入了学校。
军区小学的教学楼有五层,豆芽现在是五年纪2班的学生,因为陈默是第一来豆芽的学校,对他的班级在几层也不清楚,只好一层一层的找,直到第四层,他才找到了五年级2班。
从教室的后窗户看进去,豆芽坐在教室的第三排,黑板上写着“静夜思”三个字,一位中年女老师正站在讲台上念诗。别的学生都坐的很端正,唯独豆芽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
见豆芽好好的在教室里,陈默不由的松了口气,但他心里还有些不放心,于是掏掏出手机准备给段涛打电话,让他派人保护豆芽一段时间。
可电话还没拨出去,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是陆军长打来的。
陈默忙接通电话,然后走到了楼梯间接电话。
电话接通,手机里立刻传出了陆军长的询问:“你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非常成功。”
陆军长语气舒缓了不少,问:“白玉芬抓到了?”
“她自杀了。”
陆军长大吃一惊,说:“自杀?她为什么自杀?”
“走投无路,又不想被捕所以自杀了,我会尽快把她的尸体运回百江。”
陆军长惋惜的说:“竟然没有抓到活口,真是可惜了。不过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陈默急着想挂断电话,并没有意识到陆军长的话前后矛盾,他说:“陆军长,我现在正在泰国处理白玉芬的尸体,等这边忙完了。我在给你打电话。”
“好吧。你也辛苦了。”
陈默的谎话说的有点大,所以在陆军长挂断电话后,他立刻长松了口气,一回头发现身后站着个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警戒的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我是五年级2班学生陈良的家长。”
“学校是封闭式教学,是准在学生家长在学生上课时进入学校的。你怎么进来的?”
陈默一时语塞,说:“我,我……”
“你真是学生家长吗?”
“真的。我是他父亲。”
“可看你的岁数,不像是陈良的父亲。”
陈默和陈良相差只有15岁,两个人站在一起确实必不像是父子,说是兄弟倒有几分相像。
“如假包换,不信你可以给市公安局局长李修文打电话,我是他姑爷。”事到如今陈默只好拿出老丈人这座大佛打掩护。
军区小学都是编制内的子弟,李修文的大名中年妇女自然听说过,可她并没想给李修文面子,脸色依旧严肃,她说:“我是陈良的班主任,姓张。你找陈良有事吗?”
经对方简单的介绍,陈默发现她果然正是刚才在教室里上课的老师。
“对,有事。我想给孩子请几天假。”
“你来我办公室说吧。”
陈默跟着豆芽的班主任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有几位老师在聊天,见到陈默后脸上都露出了疑惑。见过了大场面的陈默,此时也不禁有点做贼心虚,毕竟他是翻墙进入学校的。万一学校老师非要追问他是怎么进入学校的,该怎么回答?实话实说还不被人笑死,堂堂市公安局局长的女婿翻墙进入小学,这绝对会成为百江市官场的一个笑话。
一个年轻的女老师问:“张老师,这位是谁啊?”
张老师沉着脸,说:“学生家长。”
年轻女老师吃惊的问:“他怎么进来的?”
张老师不客气的说:“凭空变出来。”
陈默尴尬的说:“张老师,我不是变出来的,我是从学校门口走进来的。”
办公室里的老师都是一头雾水,眼神不停的在陈默和张老师的脸上扫来扫去。
张老师冷着脸说:“别以为你老丈人是李修文就可以胡作非为,我们学校是军区小学,不是私办学校。你实话实说,你是怎么进来的。就你这样为人父母,怎么教育好孩子。”
陈默上学时就没少挨老师批评教育,那时他从来没觉得丢脸,甚至还有点洋洋得意。可时隔多年以学生家长的身份受批评,就像被人当众抽了一记耳光一样难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同时,他也深深的体会到,为什么上学时老师让他叫家长,自己的亲爹从来不去了。丢不起这人啊。
陈默涨红着脸,说:“张老师,我真不是翻墙进来的。”
“我说你是翻墙进来的吗?”
几个老师立刻嗤嗤的笑。
陈默马上意识到自己不打自招了,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自己平时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今天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看来老师这个职业和自己命中犯克。
陈默余光一撇,看到一个女老师走出了办公室,心说那女老师不会去叫全校的老师来围观自己吧?这下可糗大了。现在拔腿就跑,陈良以后还怎么上学?要不给老丈人李修文打电话求救?老丈人估计也会羞于见自己。
此时的陈默简直肠子都悔青了,真不该跳墙进来。
张老师见陈默脸憋的更猪肝似的,心中也觉得出了口恶气,她的可恶气其实不是来自陈默,而是源于豆芽。因为刚才她在课堂上讲李白的“静夜思”,别的学生都在专心听讲,唯独豆芽在桌子上趴着写字,走过去一看发现豆芽把李白的“静夜思”改成了歪诗:窗前明月光,撒了一碗汤,举头拿毛巾,低头擦裤裆。
问他是谁教的,豆芽还说是自己即兴创作,所以把她给气出了教室,没想到在楼梯间遇见了豆芽的父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有其父必有其子。
正当张老师又想对陈默发难时,办公室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中年人身后还跟着刚出去的女老师。
办公室里的老师们立刻都站起身,恭敬的喊了声“邓校长”。
陈默脑子“嗡”的一下打了,这下可不得了,老师这关还没过,校长又来了,这是要对自己进行三堂会审的节奏啊。
邓校长象征性的点点头,看向陈默,问:“怎么回事?”
张老师说:“他是我们班陈良的家长,通过不正当途径进入了学校,正好被我撞上了。”
不正当途径?老师就是有文化用词都很考究。
陈默对邓校长报以若弱智般的微笑,说:“我很正当,是张老师对我有误会。”
邓校长看了张老师一眼,说:“张老师,把他交给我吧。”
张老师没说话,而是一副悉听尊便的架势。
邓校长对陈默说:“跟我走吧。”
陈默向办公室里的老师们笑笑,然后赶紧跟了出去。跟在邓校长身后到了五楼的校长室。邓校长笑着说:“请坐。”
陈默知道自己现在是个“罪人”,不敢坐,说:“邓校长,我站着就行。”
邓校长从书柜里底下拿出一次性水杯,说:“坐吧,我这里有绿茶和红茶,你想喝什么?”
陈默受宠若惊说:“你太客气了,我不渴。”
邓校长不理陈默的话,说:“喝绿茶吧,夏天喝绿茶对身体好。”
沏了一杯茶水给陈默端过来,说:“请坐,别客气。”
陈默一时摸不清他的路子,说:“邓校长,你有话就说。我有错就改。”
邓校长笑眯眯的说:“什么错不错的,我们张老师就喜欢大题小做,你也别在意啊。你老丈人是李修文李局长吧?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应该是叫陈默,在百江市陆军学院做校长助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