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安放在什么地方的音响一直大音量的播放着配合画面的声音,震得任泽羽耳朵嗡嗡直响,再加上不断争抢着钻进任泽羽鼻孔的腐臭味道,光是这两种听觉和味觉的双重刺激就已经让他喘不过气,如果再去多看一眼荧幕上播放着的变态画面,他毫不怀疑自己又会深陷其中。
自己都尚且如此,那这些在座的青少年感受到的冲击岂不是自己的数倍之多?
如果这些心性未定的少年们长期观看这种类似洗脑一样的变态电影,完全会影响他们的社会观。
任泽羽记得以前看过的一个新闻报道,在利物浦有两个十来岁的孩子逃课去商场偷东西,后来为了追寻更多的“刺激”他们决定拐走一个小孩,刚好在商场银台附近他们发现了目标,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于是这个两个“小哥哥”用偷来的糖果将两岁小男孩引诱出商场,小男孩一路欢笑着跟着两个“小哥哥”出了商场之后没有见到妈妈就大哭。
一路上有些路人见到这奇怪的一幕,有的人上前询问,也有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有一个老妇人上前询问怎么回事的时候,这两个“小哥哥”就说这个小孩不小心摔下山岗了,他们正要带他去警局。后来两个“小哥哥”将小男孩带到了一处铁轨旁,脱下他的裤子,然后又把偷来的颜料泼在小男孩的身上,直到小男孩被打的晕了过去,这两个“小哥哥”才收了手,他们以为小男孩已经死了,就把小男孩抬到铁轨上,想让火车经过时碾碎小男孩使证据消失,让人们以为这只是一件普通的火车压人事件。
想到这,任泽羽虽然清楚地记得这件事新闻上说是在1993年2月的某一天发生的,可他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青少年犯罪的事情近年来屡见不鲜。
在这里任泽羽不想感叹法律的公平与否,那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他只是觉得现在青少年犯罪的案件越来越多,全球大部分国家的青少年犯罪案件都呈上升趋势,只是他觉得如果不能过通过出台法律细节化遏制约束青少年犯罪的话,那就要从另一个方向来尽量控制,比如一些成人场所加大力度把控人员,杜绝青少年进入,禁止青少年观看学习模仿血腥暴力的电视电影,每年控制这种题材的节目上映数量和严格规划此类题材的尺寸把握。
就像现在任泽羽几人所在的这种午夜电影院,通过对观影者的年龄来看,全都是青少年,这明显没有在年龄上所有限制,并且对播放内容也没有任何顾忌,这显然是不允许的。
任泽羽有些气愤,他不知道这间午夜电影院的老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够想出这样变态暴力的办法赚孩子们的钱。
“老任,我们该走了。”顾秋儿用手肘碰了碰愤愤不平的任泽羽,轻声说道。
她知道现在如果继续待在这里,一会若是影片播放结束肯定会暴露他们几个人,同时也会暴露出他们此行的目的,这会为他们接下来要进行进一步侦查所带来阻力,她不希望打草惊蛇,哪怕她现在对这间午夜电影院的所做作为也感到非常愤怒,但还是要顾全大局。
毕竟在警局的解剖室,已经有两具冰冷的尸体静静躺在那里,而杀害他们的凶手至今没有着落。
按耐住心中的冲动,顾秋儿没有立刻向局里呼叫支援进行过多的行动,而是决定先悄悄撤离,等到明天白天再来看看这间电影院的玄机。
“走吧!”顾秋儿见任泽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生怕他又被荧幕上播放的内容吸引,硬是拉着她的胳膊和聂冉朝来时的路走去。
顾秋儿想错了,任泽羽相信在回想起那些少年犯的案例之后,自己已经不会再被荧屏上的内容吸引的,他在沉默中,尽量克制住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的怒火,任由顾秋儿拉着出了午夜电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