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刚刚检查过……”任泽羽顿了一下之后接着说着，“死者在生前应该遭受过性侵，可是我却没有从她的身体上发现除了受害者之外其他人的DNA。”不知道为什么，任泽羽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之前的那个邹斌安。

“你的意思是，凶手是在侵犯完死者之后杀害了死者，然后再给死者清洗了身体，把可能暴露出他身份的一切证据全部都抹除了？”冯凯林很明显也想起了当年的邹斌安，忍不住插嘴说着。

“不对……顺序错了。”任泽羽摇了摇头，“如果照你这样的顺序，那么我就不会发现死者嘴角的细沙，以凶手的小心程度来看，他是不会范这么低级的错误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凶手性侵了死者之后，把关于自己身份的一切东西全部都清洗掉了之后才杀害死者的，而且，我怀疑，凶手之所以扒了死者的衣服，应该是为了隐瞒死者的死因，至于死者为什么会乖乖的听他的话清洗身体，他应该是用了类似迷药或者安眠药之类的神经催眠类药物才会达到这样的效果。”

“那照你的说法，这条线索不是又断了？没有任何关于嫌疑人身份的线索，这个案子还怎么破？”冯凯林忍不住抱怨着。

任泽羽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苦笑着点了点头，至于他们发现的细沙线索，根本就是不能被称之为线索，毕竟天宁市也算是个现代化的大都市，越来越多的建筑也就注定着这个城市建筑类行业的欣欣向荣，因此像这种细沙在天宁市稍微大一点的施工地自己搅拌站都可以说是随处可见，一个一个去找很明显是不现实的。

“现在别说凶手身份了，就连死者的身份我们现在都没有办法调查出来。”冯凯林苦恼的说着，整个案子似乎陷入了绝地。

“死者的身份？你们不是去检查了吗？怎么会找不到呢？”这下轮到任泽羽疑惑了，他还指望着借助死者的人际交往关系网破案的，现在倒好，一点头绪都没有，连死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还破哪门子案啊。

“没错，我们现在正在从两方面着手，一方面让手下的兄弟尽量做出复原图然后通过公安部的户籍中心对比寻找，还有一个就是等着看有没有人报案，不过这两个方法都太慢了，现在我们慢一分，就有可能让那个凶手猖狂一分。”冯凯林说着。

“那个，任哥，我能不能插句话……”这个时候站在门外的聂冉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插嘴了。

“嗯，小聂，怎么样，让你做的任务你做完了吗？”冯凯林看到聂冉很奇怪，他记得他明明分配聂冉去整理档案资料的。

“对了，小聂，你不是说有什么事情吗？你说，我跟你头儿在这听着呢。”任泽羽对聂冉要说的话很好奇，毕竟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没准思路就出来了。

“是这样的，任哥，我觉得你忽略了一个问题，”聂冉开门见山的指出了任泽羽猜测的一个不足之处，“如果按照你说的，死者是被凶手丢进沙山里，那么死者的头发里也应该有沙子才对。”

听见聂冉这么说，任泽羽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走到死者的头前，却看见死者的头发就像刚刚洗的一样，除了尸体发现的地方的泥土，没有一点点细沙。

“那么死者的死因到底是？”冯凯林不是学法医的，对于相应的知识也不是很了解，只能在旁边听着两人把一些难懂的专业术语换成通俗易懂的句子。

“任哥，一个人如果摄入了大量的沙子，沙子堵住了食道，那么也同样会造成这种窒息的现象。”聂冉绕着尸体转了两圈之后突然说着。

“对了，我这脑袋，怎么这么蒙……”听见了聂冉的提示，任泽羽猛的一拍脑袋，如梦初醒般的说着，“你看我这脑袋，我都想到了她的喉咙里有沙子，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出。”任泽羽自责着。

说归说，可是任泽羽手上的动作确实丝毫不含糊，熟练的解剖了尸体，果然在死者的胃部以及食道里发现了大量的相同的沙子，这就足以证明了聂冉的猜测是正确的。

“可是老任，你说凶手是怎么让死者吞下了这么多的沙子，这死者也不是木头人啊，怎么会吃沙子呢？”冯凯林好奇的问着，他问的问题也确实合乎常理，正常人不会再明知必死的情况下还听从凶手的安排，在求生欲望的支持下，无论怎么样他们都会有反抗的。

“用漏斗啊，有了漏斗一切就都好办多了。”任泽羽这一次反应倒是比聂冉快了很多，“要是在不影响受害者进食功能的前提下麻痹了受害者的身体，再用漏斗将沙子注入体内，就很方便了。”任泽羽说着，自己都被凶手凶残的手法弄得有点不寒而栗。

“现在我们还是要找出来死者的身份，要不然光凭这样的猜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头绪，反而还会给案犯进行下一个犯案的时间。”冯凯林说出了当前的重点，“虽然知道接下来的工作很难开展，可是还是要麻烦大家了，我们要对得起自己帽子上的警徽。”

任泽羽和聂冉两个人点了点头，他们身为警察自然知道这样的案件流入社会会对市民造成多大的恐慌，所以他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查出真凶。

就这样，时间过了三天，他们的排查还是没有头绪，“头儿，我觉得这个受害者可能是外地人来这里工作或者上班的，要不然本地的市民我们不会到现在还差不多来。”聂冉揉了揉长时间盯着屏幕都有些发酸的眼睛抱怨着。

“我也想过这样的可能是如果是外地来上班或者上学的话，我们这样查根本就查不出来结果，只能等着他们的亲戚朋友发现不对劲前来报案，要不然我们这样无异就是大海捞针。”冯凯林也知道这样排查的难度，可是他们现在也没有了更好的办法，只能这样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