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一天到晚罗里吧嗦,烦不烦啊。”陈怡曼摆了摆手说道,似乎对冯凯林说的话很不耐烦,可是她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冯凯林说的话的重要性他还是知道的,尤其是关于破案的,虽然她表面上不在乎可是心底里却打定了主意,在破案之前还是少跟陈凯的家里人来往1,要是因为自己说漏嘴了导致什么不可逆转的后果的话,那就玩大了。
很快,聂然就带着厚厚的一份文件回来了,“老大,关于陈凯的父亲陈易最近的活动记录都出来了,因为陈易是属于早就退休的老中医,因此他有时间四处逛逛,可是我们发现他的活动范围的交点只在一个地方,那就是李保国生前居住的小区,巧合的是在李保国死亡了之后,陈易就不怎么出去了,而是在家里休息休息。”聂冉把他的报告递给了冯凯林。
冯凯林仔细的阅读了这份报告之后站起身来:“吩咐兄弟们,准备准备把手头上的工作全部完成,小聂你带几个人跟我一起先去陈凯的家里看看这个陈易。”看了聂冉递过来的报告之后,冯凯林的心里已经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在他看来,这个陈易在小区出现和消失的时间都是那么巧合,这要是说是偶然的话,那他冯凯林干脆别当什么大队长了。
等到冯凯林带人来到陈凯的家里的时候,正好他们一家人都在家里,虽然陈易夫妇不认识冯凯林,可是陈凯认识啊:“冯队长,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的家里啊,是案子要结束了吗?还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陈凯不解的问道,毕竟他对现在的调查结果还不知情。
“这倒不是,我是有点问题想要问问你的父亲,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冯凯林也没有直接说明他的来意,而是委婉的说道,同时眼睛的余光也在看着周围似乎想要看出什么。
”既然是警察同志找我的话,那我就没什么好推辞的,这样吧,这里说话也不方便还是请你们来我的书房里说吧,这样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放心的说出来。”说完之后陈易率先往书房的方向走过去,冯凯林看见以后也跟着陈易一起走进了书房,不大不小的书房里就这样坐着两个人,只是两个人谁都没有率先开口吗,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尴尬。
“冯队长过来找我应该不能仅仅是来看我的书房吧,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样我们大家都方便,也省得浪费时间,我知道你们是为什么来的。”说完之后陈易把放在书桌上的那个相框翻了过来,“你们这一次应该是为了她来的吧。”陈易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相框。
“她就是冯曼?”冯凯林看着对方都不再藏着掖着,自己也不好意思再隐藏什么了,随机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现在的确就是查到冯曼的头上了,所以才过来找你的,李保国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冯凯林开门见山的询问着,眼睛盯着他一动不动。
“你猜的不错,李保国的确是我杀的。”陈易淡定的说道,“我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小曼的复仇而已。”说到这里陈易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之前他们所看到的温文尔雅的陈易完全不一样,此时的陈易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既然当初是他害死冯曼的,我就要他血债血偿。”
“等等,你说冯曼是被李保国害死的?你怎么知道?”冯凯林疑惑的问道。
“呵呵,我怎么知道?我是亲眼看着冯曼死在我的面前,那个年代,红卫兵盛行,什么破四旧之类的。我所学的中医自然也在里面,当时冯曼已经加到我家里来了,而且还怀有我们的孩子了,可是灾难就是来得这么突然,当初我因为学的是中医所以被认为是封建分子,整天都是白天被批斗,晚上还要写悔过书,愣是折腾了好几天没合眼,当初我就害怕自己的妻子会被针对,所以特地让她在家里的,可是因为当时我被折磨的太狠了,所以小曼她就挺着一个大肚子过来看我,结果却被红卫兵盯上了,为首的就是这个李保国,他尾随小曼回到家里之后第二天就带着红卫兵过来了,因为当时小曼家里很殷实,他自己也喜欢收藏一些古玩字画还有钢琴等乐器,自然就被认为是右派分子,所以当时的小曼受尽了委屈,这一切我都不知道,等到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已经被那群红卫兵砸的不成样子,小曼她也被打的奄奄一息,直到她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我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她一直都是吊着一口气等我回家,要把我送给他的那个瓷娃娃给我,他们要砸那个瓷娃娃,小曼不让,他们就对小曼拳打脚踢,小曼当时可是已经怀胎七月了啊,一地都是血,都是小曼从下面流出来的血,小曼没了,我的孩子也没了,到最后连家也没了,虽然最后被平反可是我已经心如死灰了,对人生也没有什么希望了,也就离开了天宁市,至于小曼的房子我当时也不想要了,就任由它空在这里。直到多年后我遇见了小凯的母亲,我本来以为我放下一切了,所以就再次回到天宁市,可是直到几个月前又一次看到他,我心中的怒火真的压抑不住了,所以我要报仇,每次想到她我就好像想起了当年小曼死在我的怀里,我本来以为杀他需要很长的时间,可是有些人就是这么奇怪,偏偏相信所谓游医的偏方,我很快就获取了他的信任,再加上我给他开的几副镇痛的中药,他对我的话就更加深信不疑了。”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把你的儿子也一起卷进去了,你的儿子的前途也会因为这件事情受到影响,就像现在这样。”冯凯林盯着眼前的陈易说道。
“也许我是自私的吧,当我醒悟过来的时候只能这样一直做下去了。”陈易摇摇头说着:“不过这下也好,事情结束了,我也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