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里县汇合

一辆微型车‘吱’的一声停在赵之谦两人旁边，副驾上露出胡老头像盛开的菊花似的老脸。

“哎哟！我就说小赵会来的，佳一还说不会来，我看人还是准的，来！来！先上车，等会一起为小赵接风！这位是？”

“我的一位小叔，姓高，正好没事干，陪我来转转。”赵之谦坐上车，看胡老头脸色有些不高兴，赶紧解释，也正好就此，等一下谈谈彼此的费用问题，别占胡老头这点便宜。

在胡老头住的宾馆开了一个标间，四人走到街上找吃的地方，借边走边聊的机会，赵之谦编造说，高叔家里出了点事，受了刺激，脑子有些不清楚，这次是来散心的，费用会一并算。

“小赵，说什么费用，不就吃住这点事啊！如果运气好，完事后，我还要包个红包给你。哈哈！”胡老头手一挥，大方地说道，放缓脚步，和高叔攀谈起来，有些套话的意思，几句下来自然看出高叔的状态，相信了赵之谦的话。

在胡老头的带领下，四人钻进一个小巷，进入一家好似平常住宅的院子，在和胡老头熟路打招呼的老板带领下，坐进包厢，一会哗啦上来五六个菜。

“来，两位，这个饭店可别看着小，味道很正宗，今早听说你来了，我赶紧定了，否则来迟了就没菜，这烧鸡不错。拣上！”

赵之谦拣起一块鸡肉，只见色泽鲜艳，一口咬下，肥而不腻，断筋离骨，肉烂而皮香，忙不迭地说：“嗯！好吃，！好吃！”

接下来，胡老头如一个长者盛情款待后辈一般，一道一道菜介绍，什么牛肉铁板烧、清炖羊肉、油煎米藕、豆腐脑，吃的赵之谦大呼不虚此行，导致以后去哪儿都要找本地小吃品尝一番。

喝了几盅本地的黄酒，度数不高，不过颜色金黄，入口香甜，赵之谦知道胡老头有话说，如此高规格的接待，自忖和胡老头关系没到哪一步。递了一支烟给一旁低头猛吃的王佳一，自己点上，烟雾缭绕中，静等胡老头讲。

果然，胡老头见赵之谦停筷抽烟，端起酒杯，示意一下，一口干了：“小赵，你能来真是给老头面子，知道你是做大生意的，忙得很，我出发时都不好意思邀你！”

赵之谦听得一愣，自己怎么在胡老头口中变成了有钱人，细细回想了一下，和胡老头的接触过程，看来胡老头是被自己叠加了吴老师的身份弄偏了，毕竟随手卖了几十万的瓷器，怎么说都是有钱人了。也不辩解，微微一笑，更是高深莫测。

“不过呢？来到这儿，对方提出多叫几位去看，我就想到了你，和你认识不长，但我觉得你还是不错，能够合作的。”胡老头接着说。

“咦，不是说是来铲地皮吗？怎么变成是掏宅子啦！”赵之谦在‘凡间’的茶可没白喝，说来有那么几分像玩家了。

“原本计划是收收货，不想来到这儿，遇到一个熟人，说有个老宅出货，要邀几人去看，这不？就想到你了。”

赵之谦一听，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心中却紧张起来，这原来说好是来看看，并不参与什么交易，可现在一下子变得要参与进去，不得不让人提防，虽说和张凡聊天时，也打听过胡老头的底细，得知，私底下的事不知道，但的确在义全市的瓦窑街摆摊十多年了。但毕竟只是数面之交，了解不深，而且自己这样的外乡年轻人，更是欺骗的好目标。得小心了！

“当然，你到时就做个幌子就行，摆出什么东西都看不上的样子，最终的交易还是由我来完成。哈哈！就当去旅游一趟，来！喝酒！”

“哦！是这样啊！”这胡老头不愧是人老鬼精，马上就拿话打消赵之谦的顾虑，如果真如他所说，只要赵之谦能管住自己，就不会有受骗的可能。

话讲到这，就停住了，毕竟胡老头再讲，就有骗人的嫌疑，而赵之谦再问细了，就显得不相信人了，如果有疑心，找个借口不去就行了，何必讲明得罪人。

接着继续喝酒吃菜，除了埋头大吃的高叔之外，三人一会就开始喝饭后茶，都是玩古玩的，在加上老江湖胡老头，话题自然就讲到里县的风物人情，名胜古迹。

里山县在南水市的东南方，处于南水盆地的边缘上，在县城的东边就是有名的桐羽山，气候因为靠山而面盆地，一年四季分明，导致物产丰富，民风淳朴，和整个河省彪悍的民风大相径庭，反而有点像邻省的湖省，民众精于经商，从古至今都是富庶之地，尽管历经战火，在深山的乡镇里还有保存完好的老宅子。

“这里最出名的就是名列四大古玉的独山玉，小赵如果看到有些古怪的石头，可别放过，难说就是一块玉石呢！哈哈，走吧，两位都累了，早点休息，这天气越来越冷了。”胡老头讲完自己的各种真假传奇，以独山玉来做了结尾。

“明天打早就走吗？”一直没讲话的老高问了一句，显然牢牢记住了赵之谦的承诺，每到一个地方就要四处逛逛，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找到家了。

“也没有，我们自己有车，什么时候想走就走，怎么说？老弟有事吗？”胡老头对老高一直很客气，有点防备的客气。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第一次来，想四处看看。是不是，高叔？”赵之谦急忙把话接了过来，任老高讲下去，还不知会不会什么都说出来，如果胡老头突然正义起来，一报警，完全可以判自己一个拐带残疾人的罪，那不是冤得很。

“那没关系，明天一早，我带你们四处转转，别看这小县城，有几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就当来旅游了。”胡老头手一挥，豪气地说道。

既然这样，老高也没再说什么，赵之谦被凉风一吹，酒意上头了，还真怕老高执意要连夜逛逛呢！

赵之谦睡得正香，好像吹来一阵风，睁开眼一看，老高在标间狭小的空间里，辗转腾挪，练着功夫呢？没出声，这么好的机会，如果能够偷学几招，那不是值了。看了一会，赵之谦很泄气地明白了一个事实，自己并不是武术奇才，看几眼就明白其拳法的精髓，变成一个高手了。老高练了半天就那么几个动作，看着简单，可老高居然微微气粗起来，似乎比救赵之谦的那三下都费力。

“高叔，早啊！你这是练什么功夫，能不能教我呢？”赵之谦看到老高收功之后，看了一眼过来，忙笑着问道。

“我也记不住了，但每天早晨醒来就要这么练一下，否则一天浑身不舒服。教你是可以，就怕以后找到家，有什么规矩，到时候挺麻烦的，不过你想学，就教你一些基本的，应该没问题。”老高慢慢和赵之谦熟络起来，话也多起来了。

“哦！这样啊！我考虑一下。”赵之谦想了一下，有些犹豫，不要到时候这老高是和尚，岂不是自己因为学了功夫，也得去当和尚，那不是亏大了，毕竟这老高的头发是有些短，而且河省的和尚练武有传统啊！“高叔，我猜你以前在家一定很悠闲，所谓穷文富武，没那条件，怎么练武呢？”

“这也不好说，唉！一去想以前的事，脑袋就发晕！”老高一下子愁眉苦脸起来。这些天，赵之谦和他两人之时，都用一些话来提示老高，他也真心希望老高早点找到家。至于让老高长时间当保镖，那不过是没心没肺时想一想罢了。

正想换个思路再和老高聊一聊，敲门声响起来，胡老头来叫他们了。

出了宾馆大门，天已经大亮了，只是有雾气，太阳挂在山边，好像跳不出来一般，四人胡老头的带领下，去了里山县卖小吃的街道，来了一碗豆腐脑，这豆腐脑用葱、蒜和海米拌和，滴上几滴油辣椒，色泽金红透亮，还没吃就让人淌口水，再来一个火烧，豆腐脑软稠，火烧香脆。哪叫一个好吃，还别说，这胡老头矮矮瘦瘦，对于吃却是很在行，能吃好的绝不糊弄肚子。让赵之谦吃完摸着肚子感叹，这到什么地方都能找到最好的吃食，还真是一种本事。

几人慢悠悠地逛了几条街，太阳虽然还没露脸，可热度已经起来，人也多了起来，赵之谦看着和其他县城大同小异的现代建筑，有些无聊，便问道：“胡老板，这里县估计没什么古玩街吧！”

“哈哈！看你年纪轻轻，就有职业病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那，前面有一两间铺子会卖点杂物，其他可就没了。”

再走几步，果然有一间铺子，门面不大，还没开门，不过门匾很有气势‘多宝阁’！

“再往前面逛一下，等折回来的时候，应该开门了，也没什么好东西！就是些摆不上台面的烂碗破盆，只不过有点年头，便被老板当宝一样放着。不过就看你运气好不好，前面偶尔会有摆摊的，还有点看头。”显然胡老头早就来逛过，语气中透着不屑。尽管胡老头在义全市也就是一摆摊的，不过来到县城，心中还是有一些优越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