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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民工

2024-03-18 15:28:253106

第二十三章 中间人故事之改变

第二十三章中间人故事之改变

“小赵,你别看我们这中间人的称呼不好听,现在算不错了,以前叫掮客,更是难听,搞得像是拉皮条的一样。但如果没了我们,你们这些买家,怎么找到卖家,那些天天在电视上牛哄哄的展示自己藏品的收藏家,那藏品又怎么来?莫非一家一家地去找?哈哈!”

赵之谦听着罗老板的酒话,喜欢喝酒的他倒是挺熟悉这种场景的,有的喝酒人,就算喝得并不多,但就是忍不住地想大吹特吹,显然罗成就是这种人,但是有些奇怪的是,这老胡头不是说来铲地皮吗?顾名思义,也就是走街串巷,四处寻货,怎么现在还搞出来一个中间人,就算是去掏宅子,多了一个中间人,胡老头一个摆地摊的能赚到多少利润?真是奇怪!

“是啊!这次全凭罗老板其中介绍了,到时好处少不了你的。”

“别以为我看得起那点中介费,如果你不是找到我那哥们,我可不想跑这么一趟,想当年我玩得比这大多了。”

“是啊!是啊!”胡老头明显地有些敷衍,对于酒后话多的人,只管点头答应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显然这种办法可打不断罗成的谈兴,一把搂住赵之谦,对着他的耳朵大叫到:

“年轻人,我劝你还是趁早脱离这行当,这水太深,会淹死你的。”这话有些打击人。

“你知道哪些瓷器、哪些字画、哪些小物件……别摇头!那我问你一个最简单的问题,解放后最值钱的瓷器是什么?”

赵之谦有些尴尬地看了胡老头一眼,这不是打脸吗?问题是他还真不知道!

胡老头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转而看了一旁刘姓女子,希望她能劝劝罗成别说了,可那女子好看的眼睛也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歉意地笑了笑。

“毛瓷!毛瓷!知道吗?”罗成有些歇斯里地地叫了起来,然后自顾自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大眼睛有些无神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对面。

赵之谦看了一眼激动的罗成,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在陌生人面前如此失态,或许就是不熟悉,才如此不保留的宣泄压抑的情绪,不过还真让他说对了,自己真的是什么都不懂,但就是要跨入这古玩行当,毕竟自己有玉钉!想到这里,赵之谦有些释然了,自己就是不懂,现在有这么一个想讲话的人,何不问一问,于是笑嘻嘻地问道;“什么是毛瓷?”

“哈哈!连毛瓷都不知道,还来掏宅子,真是好笑!”话越说越难听了,连一直闭目养神的胡老头也听不下去了,接话道:

“别这么讲,大家遇到一块,也是缘分,别让几杯酒坏了情份。毛瓷!不就是专为那位烧的瓷器,见是没见过,但听过!”

赵之谦正准备细问胡老头一下‘毛瓷’的事,还没开口,一旁的罗成自到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呛得声都变了,说道:

“咳咳!说到毛瓷,我是想流泪都没处流,现在来干这中间人,可全拜这瓷器所赐。想当年,我刚刚进入古玩行,做的也是东家买西家卖,出入的是达官贵人、艺术大家之宅,在省城谁不知我罗成!来!干了这酒!”

这话说得有些大,但酒意上头的人如果和他较真,那就真是自讨没趣了。看着罗成一杯酒下肚,又开始发愣,赵之谦给胡老头一个眼神,是不是该走了?

胡老头转身看向刘姓女子,见她摇摇头,同时大眼睛看向赵之谦,让赵之谦一阵阵眩晕,这女的真美!只听她有些嗔怪地说:“谁让你们提起这话题,他啊!不把话讲完,谁拉得走他。”

唉!看来也是酒后的老毛病了,可谁知道呢?赵之谦暗自叹息,既然走不了,那就问问胡老头吧!总不能等着这家伙发愣结束来一句话,然后喝杯酒又发愣,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胡老板,这毛瓷是怎么回事?”

“我就知道一点,听说这毛瓷一般人都见不到,只是在一定的小圈子里流传,不过现在也有一些流传在市面上,大家才逐渐地了解到一些,我也是听别人闲聊的,说是在1975年春,中央办公室向江省德镇国家用瓷办公室下达了一项绝密文件;为那位设计,烧制一套专用瓷器,要求能代表国家制瓷工艺的最高水平,并且超过以往任何一个朝代。江省公安厅专门组织工作组进驻当时的轻工部陶瓷研究所,监督这项“领袖用瓷”工程,这项工程被当时中央视为1975年头号重大工程,因而下达文件的代号为‘7501’工程。因为时值年初,所以将此项任务定为一九七五年的第一号任务,即‘7501任务’。现在呢,大家就以这代号来称呼这一瓷器。”胡老头有些唏嘘地讲起来,以他的年纪对那一段历史还是有记忆的,而赵之谦就有些像听历史故事了。胡老头轻轻抿了一口酒,看罗成还在发愣,接着说起来:

“当时为烧制这瓷器汇集了很多现代中国陶瓷大师进行设计和制作,集中了当时中国最优秀的陶瓷人才进行协作,他们各施其才,总结了历朝历代的瓷器工艺,试验很多次,才烧制出来,可以说能和宋明官窑比肩,其在工艺造诣上的成就,与宋明官窑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听说还有那位亲选的“水点桃花”纹样,当年‘7501’毛瓷的设计者设计了“水点桃花”的装饰纹样,先用玻璃白水点花瓣,画出花形,再用水调彩料,在玻璃白上进行第二次点染,下笔准确、轻捷,达到花头娇嫩的效果,从此“水点桃花”也被专用来指代“毛瓷”,亦称“红色官窑”。听说毛瓷有四绝:白如玉,说的是瓷胎用德镇独有的高岭土,烧制出来的瓷器晶莹剔透,洁白如玉;明如镜,瓷器表面光滑莹亮,如镜面般泛清银色光芒;薄如纸,瓷器壁厚不足毫米,以光线照射几乎透明,注入开水却没有烫手之感;声如磬,以手指轻扣敲瓷器,其声清脆悦耳,有如磬乐音。”

这才是知道一点,赵之谦真的佩服胡老头的记性和口才了。

“嘿嘿!我就是听别人说多了,赶紧记住了,只要你想到这瓷器,一个茶盅,差不多就是百万价格,那怎么都记得住。我是怕什么时候见到却不认识,那可就损失大了。”

“是啊!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很简单,可真的物件摆在面前,感觉会是这样吗?”罗成似乎一直再听,突然插话进来。

“胡老板,你知道毛瓷7501,那你还知不知道毛瓷7801呢?”

“还有7801?”赵之谦一阵头疼,今晚上是和数字干上了。

“老弟,我说呢,让你还是别入这行了,现在不但有7801还有9001,你知道吗?这是要弄跌多少玩家啊!”罗成显然是有些清醒了,不过手又摸向酒杯,这是求醉的节奏啊!

手摸空了,酒杯被刘美女拿走了,罗成看了一眼有些幽怨的女子,不由说道:

“是要少喝一点了,为这毛瓷,我都不知醉了多少次。”

“讲讲吧!”赵之谦鼓动道,看来这家伙不讲的话,这酒席就没个尽头。

“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做我们这行的不外乎就是打眼被骗!”这事估计罗成已讲了不知多少回,已经自带总结了。

“想当年我在省城人脉很广,朋友很多,借着关系,左手进右手出,钱也赚了不少,那是一个顺风顺水。不想有一次朋友介绍去一个逝去的老爷子家掏宅子,看到了毛瓷,当时哪叫一个欢喜,一个藏家如果没一两样拿得出手的物件,那都不好意思在朋友圈里提,而且这毛瓷知道的也不多,但知道的非贵即富,入手是不愁卖的。于是我打听逝去的老人经历,那级别还真有接触到毛瓷的可能,于是毫不犹豫地拿下了一对茶杯、一个烟灰缸,花了近百万,那是在十多年前。可惜……”

罗成拿起酒杯空喝一口,似乎此刻无酒已不能言。

“结果买的是7801的毛瓷,价格差了十几倍。那些钱有一半是借我朋友的。唉!我就不是玩这行的料,明明看着是7501,怎么会变了呢?想不通啊!想不通!”

又是一个打眼的例子,玩这行的打眼的人比赚钱的人多了去,难怪作假的生意是越来越好,需求量大啊!

赵之谦和胡老头对视一眼,还以为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结果简单得让人听过就忘,只不过对于罗成则是一辈子都记得住。毕竟他的人生轨迹就此改变。

“那你就这样改行做中间人啦?”反正和罗成不熟,赵之谦也没顾忌他的感受,想到什么就问了。

“哼!我还能做什么?这事一直梗在心头,做别的行当也不开心,我就不信遇不到真的毛瓷!”罗成头一扬,似乎在给自己打气,手又伸向酒杯。

“好了!酒就不喝了,来壶茶吧!”胡老头连忙叫道,赵之谦起身去大厅叫服务员。

走出包厢,冷风一吹,赵之谦有些迷惑了,这罗成这是闹的那一出啊!不过年份靠的这么近的瓷器,不知手中的玉钉能否分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