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大赌伤身
“小竹签!可让我把你候到了。”
王三元一看到赵之谦后,先微微一愣,然后马上笑着叫了起来,只是那声调并不如他裂嘴显示得那么开心。
这是王三元吗?仅只是一月未见,似乎更消瘦了,马脸都变成楔子脸了,肩膀已是塌了下来,而原来时时猥琐地冒着精光的眼睛竟然有些无神,如果不是他开口叫了外号,还真不敢认了。
“咦!三元钱!你从哪里冒出来?”赵之谦叫着熟悉的外号,心里却有些感叹,这半年自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哥们似乎还不如以前呢!
“哎呀!赵哥,让我们进屋说吧,这站在门口像什么样?”
“是!是!进来说,进来说。”
赵之谦后退几步坐在床上,这标间似的出租屋就别想有多宽了,放得下两张床,有个矮柜放电视就不错了。
王三元跟了进来坐在赵之谦身边,身后一女的也进来,没地方坐,局促地站着。
“来!你坐这。”赵之谦赶紧让开,坐到老高床上。
一时间三人竟然不知讲什么,房间里就只有电视的声音。
“小赵,东西买回来了吗?我肚子饿了。”还是老高开口打破僵局。
“来,接着,高叔,这是面片,这是卤肉,还有一杯酒。”赵之谦站起把东西递给老高,倒酒时转头问道:“三元,要不要来一杯,这位……”
“小兰,你见过的,我老婆。来!小竹签,为了重逢。”王三元说完竟然一口把酒喝了。
“咳咳!唉!好久没喝了,真爽呀。”王三元喝了酒,用手抓了卤肉给身旁的小兰,然后再抓,见底了!
这是没吃饭吗?
“哎呀!没想到你们来,要不干脆咱们去烧烤摊边吃边聊?”赵之谦不好得问,只能建议道。
“不用了,我们吃过了,只是……唉!小竹签,兄弟我这日子可是过不成了。”王三元突然的感叹,声音居然发颤了。
赵之谦由于前段时间打过王三元的手机,对他的事有过猜测,欠钱是肯定的,否则怎么会把手机押给别人就消失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赵哥,我们是吃了,可都几天没吃肉了,要不你再买点?”小兰脸色一变,狠声说道,说着用眼睛盯着王三元,手微微扬起,似乎王三元再出声就要动手。
这边的女人都很彪悍呀!赵之谦心里感叹着,赶紧站起来;“走吧!去烧烤摊慢慢吃。”
“唉!还是你去买点吧,我,我不方便露面,对了,再带瓶酒。这不要脸就彻底不要了,哈哈哈!”
“我们哥俩说这些!等着,别喝了,不要我回来你就倒下了,你那酒量!”
赵之谦冲出房间,健步如飞,可心情却很沉重,这王三元还不会有别的事吧!连人流密集点的地方都不敢去了。
很快赵之谦拎了一些卤鸡脚、卤猪蹄、烤串就回来了,外带一瓶酒,心里急,也没现烤,只是买了一些卤品和已经烤好的。
酒再倒上,三人抓吃了一点东西,竟默默地听着电视以及老高时不时的笑声,一时无话。
“三元,来!喝一口。我去找过你,后面事情多又想到你会打我电话,就没再去工地,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之谦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问到。
“嘿嘿!还是酒好啊!没什么大事,就是破了点财。我听说你来找我,正想求你点事,可,可手机不在了,我记不住你电话,所以这些天晚上都来这里看看,你回来没有,今天还真让我等到了。”王三元喝了点酒,脸色绯红起来,说话没了刚刚的沮丧,有些原来的无赖样。
“还没什么大事?都快变成老鼠了,躲着不敢见人。你信不信现在我转身就走,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不到处都是?跟着你就没过着好日子……”小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王三元的头叫了起来。
“滚!烂婆娘,就你这霉货,把老子的运气都弄衰了。”王三元挥手打开指在头顶的手,站起来右手扬着似乎要打人。
“我跟你拼了!”小兰看似瘦弱的身躯一下扑了过去,将王三元扑倒在床上,嘴里尖叫着。
赵之谦一下愣住了,这是要上演武斗戏呀!
“你再抓一下,哎呀!真抓呀!”王三元好歹是工地上干活的,腰腹还是有劲,一个翻身就把小压身下了,惨叫着挥手就要打。
赵之谦一下反应过来,一个箭步,抓住王三元的手,嘴里喊起来:
“别这样!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老高也跑了过来,一把就将床上的王三元抱开,不想被压的小兰竟然不依不饶地起身就扑了过去,这是不死不休的节奏啊!
赵之谦没有办法,放开抓住王三元的手,占着个子比小兰高得多,从后面拉住小兰的肩膀,让她不能再往前冲。
“呜呜!你敢打我!我这就回去和我哥说,看他怎么收拾你。”动不了的小兰,挣扎了几次,哭喊着坐在的床上。
“你们,你们要干嘛?”老高还是紧紧地抱着王三元,有些紧张地问。
“没事啦!没事啦!高叔,你放开他,我来劝,你去看电视。”赵之谦放开小兰,走到王三元旁边,让老高松开手,自己站在两人中间。
看了王三元一眼,赵之谦忍住笑,心里感叹,这女人下手真狠啊!王三元脸上一道抓痕,脖子上一道抓痕,不是太深,微微泛着血色,这应该很疼吧!
很快王三元就替赵之谦体验出了答案,他用手摸了摸,‘咝咝’叫了两声,立马就要冲过去:“他妈的,真下手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了,好了!不就赌钱赖账嘛,不必这样吧!”赵之谦赶紧拉住王三元,心中后悔不已,给这癞货喝什么酒,他俩这事肯定王三元一直退让,否则何必来这打打闹闹,两人早在别的地方打开了。这王三元喝点酒,酒壮怂人胆,想翻身做主人了,也不想想,在这河省能适龄找到老婆,就他这打工仔,也是祖坟上冒烟了,不知多少大龄男人还不知道女人的样子呢?赶紧转换话题吧!
果然,小兰哭叫了起来:“他不光欠赌债,还杀人呢!呜呜呜!”
赵之谦听了一惊,这果然还藏了大事,杀人?这下槽了。咦!不对,那天电话里可没说这事。
王三元听到小兰这么一说,身体不由一软瘫坐在地上,嘴里低声叫着:“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他们不让我走……”
“别慌!别慌!”赵之谦急忙拉起王三元,说着:“应该没杀人的事,那天我打你的电话,接电话的人只是说你欠钱,没说杀了人的事。你好好的把事情的原委讲一下。”
“什么?没杀人的事?”刚刚哭得死去活来的两人都停住了,惊喜地看着赵之谦异口同声地问。
“前一段时间,我想找你,打给你电话,有一个人接了就问你是不是和我在一起,然后就说你欠他钱,其他都没说。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会是欠钱,一会是杀人的。”赵之谦挥手示意又站起来的老高没事,然后把自己知道的事说了一下。
“唉!全都是赌钱惹得事……”
“叫你别玩了,别玩了,就不听,呜呜。”
“一开始还不是你带我去的,再哭!看我不弄死你。”王三元的话被小兰打断不由恼羞地骂道。
赵之谦一看小兰又要开口,赶紧阻止说:“让三元说完。”
“唉!他妈的就是无聊惹的祸。这春节过得真是找事呀。”王三元接过赵之谦递来的烟叹了一口气:“那天是大年初三,我在家没事干,又想着小兰,就搭车去找她。”
“她家在离我家大概二十多里外的村子,在一个山凹里,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你再说一遍!”小兰叫了起来,谁愿别人说自己的家乡坏话。
“说重点!说重点!”正在打扫地面上刚刚泼洒一地吃食的赵之谦,一听赶紧站起劝说。
“好!你们那里的人好得很!行了吧!我下午到了之后,找到她,刚好她和一些同学在玩,大家聊了一会很是无聊,于是不知谁说打麻将吧!就开始赌钱了,你也知道打麻将我可是好手,玩到快吃饭,就赢了一千多,原想请他们吃饭吧!不想一个小子跳出来说,玩太小没意思,弄大一点。那小子肯定是她的相好的!”
“是又怎样?你再说,再说!我现在就回去找他,这些天陪着你,担惊受怕的,把一辈子的苦都吃了,呜呜呜!”小兰反驳着,手指着王三元叫了起来,话说完自己又哭了起来。
“哎呀!三元,别东拉西扯的,后来怎么啦!嗨,你还要喝酒吗?”
“喝一点!就一点,这些天别说她,就是我都被折磨得要死!工地的楼顶,我都上去了几次,唉!还是没勇气跳下去。还好没跳,如果死了,而事情又像你说的没死人,只是欠了几万元,那我可是真是冤死啦!为几万元就去死,还让那小子落得便宜,和小兰过好日子去了。”
“你还说!不是我时刻跟着你,就你那小心眼,现在恐怕都投胎做狗啦!”
“就是做狗也要咬你,嘿嘿!”
看着这两人刚刚骂完、打完,现在居然立刻开始肉麻起来,赵之谦真不知怎么说了,心烦地骂了起来:
“要咬回去咬!他妈的,三元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可要撵人睡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