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算命先生

接下来的几天，赵之谦的生活有规律极了，似乎又回到以前打工上班的日子，早上去看望老高，然后开车去张官厂看一眼，回来就待在布鞋厂看着工人换木椽子、修整瓦屋面，咋咋呼呼地提一些建议，把工人弄得不知听谁的好，最后在王三元的抗议下，不得不退出了指挥的舞台，有些郁闷地混迹于瓦窑街了。

在厂房架子才搭起的那天，赵之谦就兴冲冲地爬上架子，往瓦窑街方向看，还别说当时买厂房时的估计还是正确的，和布鞋厂一墙之隔的两个院子，靠西边的就是‘凡间’的后院，连房带院有个两百多平方的样子，在院子的南面就是‘凡间’的铺面，这一发现，让赵之谦心头一热，如果真能把‘凡间’买下，那只要在围墙上开一个门，那岂不是就把瓦窑街和马车巷联通了，形成前有铺面后有仓库，中间居住的格局，别提有多方便了。

有了想法，赵之谦兴冲冲地跑到瓦窑街，看到‘凡间’仍然大门紧闭，拿出电话就拨了出去：

“喂！您好，我，我前段时间就打过电话给你，不知这铺面卖出去没有？”

“哦！是你呀，我正想着打你电话，可电话号码没存，唉！这事你要是早点来就好了，卖给你我也省心。现在那买家我催了催，又付了一点钱，可离付完还早呢？”电话那头的女声带着无奈。

“那，那能不能把钱退回去？放心，我肯定一次把钱付清。”赵之谦急忙问道。

“唉！我也是这样说，可哪人总是说马上付，马上付清！我都不知怎么办才好。”

“是这样呀！”赵之谦有些失望，但还是不死心地出主意说：“那你没给他一个期限？”

“给了呀！说定在六月前一定要交清款项，否则就不卖给他了。你能等到六月吗？”

“哦！那我只能再等等了，这样吧！他不要的时候，随时打电话给我。”

挂了电话的赵之谦有些泄气，世事就是如此，有些东西错过了，想再得到是很难的，毕竟有眼光、有钱的可不止你一个人。不过这事好在还有一线生机，估计那位买‘凡间’的人，也是十分地看好这铺面，可应该是钱不凑手，四处寻钱去了。就不知到了六月能否找够，否则的话，赵之谦的如意算盘可就打错啦，再从这人手上买，不知道会贵多少！

心里不爽的赵之谦也没了逛瓦窑街的兴趣，这瓦窑街开铺面的、摆地摊的，这几日赵之谦都看熟了，看中几件老物件，也都用玉钉探查了一下，东西倒是很真，可价格却很吓人，不过也很正常，这种大开门的物件，摆在铺子里卖，这价格自然是很高了，有一个小瓷瓶，赵之谦很是喜爱，可价格却让他不敢还价了，这当然和赵之谦对于价格不了解有关，但显然想捡漏是不可能的。

车也没开，赵之谦这车太醒目了，停回紫星村很是不方便，就怕谁看不顺眼，划上那么一小条，岂不是心疼！慢慢地走回出租屋，累得躺在床上就不想动。

这段时间空闲下来，赵之谦很是好好地研究了玉钉，可惜没一点进展，回过头来想一想，这玉钉开始仅只是能对物品的年代有一个粗略的判断，能够得到物品附带的一些影像，但后来瓷片消失在玉钉中，然后能清晰地感受到玉钉，再后来独山玉消失在玉钉中，居然出现了一小个空间，能放一些小东西；再后来铜杯变小了一圈，无根水消失了，这空间竟然有两米见方了，而且能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都能感知了。按这种发展，岂不是遇到合适的东西还会出现变化。

可惜！赵之谦摸索了几天，不但买了一些古书看，还到网吧搜索查找，可就是没找到消失物品相互之间的关联，现在已是没了兴趣，就想彻底地放弃了，只能等待好运的到来了。

躺在床上，赵之谦身体很疲倦，可脑袋很清楚，没一点睡意，注意力集中在玉钉中的，把感受到的东西一一拿出，一小箱没动过的美元，还剩一百多万的红票子，一枚钱币，一块独山玉还有就是薄边的铜茶杯。现在把东西拿出来放进去已经是非常地熟练了，难道一切都祈求好运？赵之谦想着一下坐了起来，他很清楚自己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能得到那么多金钱，都是靠了这玉钉，或者说是自己好运能得到玉钉，然后得到了这一切。否则现在赵之谦还在工地上搬砖呢？

人可不能随时期待着好运的降临！

赵之谦拿起独山玉，细细地打量着，仍然是灰灰的颜色，没有什么改变，可那些消失的独山玉呢？难道是构建这空间了吗？就像建造房子一样，这独山玉被玉钉空间吸收后，撑出了一个小空间，然后铜茶杯和无根水在这基础上，像房子中的钢筋一般，铜成为了玉钉空间的骨架，可最初的瓷片和无根水呢？难道是混合成骨料了吗？这么想着赵之谦也笑了，到底是工地出身，什么事情都往建筑上靠，要是这么简单，岂不是要扩大玉钉空间，那就需要更多的铜吗？可铜茶杯可没再小一圈呀！

拿起铜茶杯，轻轻地在手里摩挲，每次想到这里就停滞了，似乎一切都无从解释，其实玉钉的存在就根本解释不了。赵之谦再细细地想，终于想到这些物品的共同点，那就是都是老物件，瓷片是三四百年以前的，独山玉更是久远，开采出来差不多两千多年了，铜茶杯更是不得了，铜器的第一件成品，四千多年了，那无根水会晚一些，毕竟在不断地更换，可水是天地成，能说时间短吗？

这想法让赵之谦兴奋起来，相互之间的关联没找到，到好歹找到一点共性了，以后实在没办法了，见到老物件就去用右手摸摸看吧！可再想到老物件最多的地方——博物馆，那可不会让人随便摸，又泄气。

“我就不相信了！”赵之谦大叫一声，这时固执的本性出来了，把东西一一收起，站了起来，点上一支烟，再使劲地想了起来，可惜，一大包烟抽完，也想不出什么主意，最后只是想到既然这玉钉如此玄妙，根本不可能用现有的知识去解释，那只有去找更是不着边际的人来解释了。

这不着边际的人，在赵之谦看来就是看风水的，算命的了。

第二天也没心思到工地转悠，反正现在工地上，他不去似乎干得更快。吃了早点，晃晃悠悠地走到瓦窑街，这瓦窑街旁边就是菜市场，买完菜的老头老太会是瓦窑街的第一波人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生意，虽然瓦窑街开铺面做生意的，并不看重这些人，但有些人还是把生意的目的锁定在这些有闲钱的人身上，都是淘生活，卖菜能早起，为何摆地摊卖古玩的、算命的、卖狗皮膏药的不能早起，难说今天的午饭还就是等第一单生意上门呢！

赵之谦很快地溜了一圈，没看到专门的风水地摊，只有几个什么都懂、什么都能看的算命先生。

说是先生，其实也是恭维了，有两个明显就是看了两本书就来摆摊的中年人，捧着一本书还在用功呢。赵之谦对于这些人没接触过，还是依着一般人的想法，年纪大一点的，可能水平会高一点，于是冲着一位坐在马扎上悠闲自得喝着茶的老头就走了过去。

不过，赵之谦可没想到年纪大一点的，那嘴皮子可就更能说了。

“哎！小哥，有什么烦心事，老头帮你看看？”老头很有眼力，见赵之谦直直走过来，捋了一下下巴的几根胡须，招呼起来。

“没，没什么烦心事，就是看看！”赵之谦也不知怎么说，在摊位面前站住，低头看着摊上的广告语：铁口直断、阴阳风水、化灾解难、姻缘相配……

这简直就是生活疑难解答的百科全书呀！

赵之谦作为一个接受了十年现代知识教育的新青年，看着这些有点为自己昨天的想法感到了羞耻，觉得对不住谆谆教诲的老师了，转身就想走。

“小哥呀！说来听听吧！我老头活了这么一把年纪，有些事还是可以建议一下的。”

咦！已经转过身的赵之谦，听到招呼声，以为后面就是什么‘你印堂发黑，近日必有血光之灾’的话，不想居然改革了，似乎这算命的还肩负起心理咨询的重担了。

“也没什么事！”赵之谦觉得新奇，转过身，接过老头递来的小马扎，嘴里答应着，坐了下来。

“我看小哥衣着整齐，眉宇间意气风发，看来不是为钱所困，那就是为情喽！”这开场白还是没改革透，赵之谦这段时间在工地上吆三吼四，当然有点小老板的派头。

“没有，我，我就是想问一些古怪东西的事。”

听了赵之谦的话，老头眉头一舒，看来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怪事了，那更好发挥，更好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