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吸引力

不过郑富贵的关门声，让赵之谦淡定下来，开始仔细地打量这个房间，这只是一室一卫的小户型，这也打消了赵之谦的疑虑，原来知道老四的出入卡是‘欧洲小镇’的时候，还让赵之谦怀疑白东方他们背后，是不是还有一个大老板？有些不敢来查看，毕竟这里的房价是每平米一万多，假如白东方他们买得起这里的房子，估计就不会那么的贪财了。但走进房间，看到这三十多平米的房间，就知道自己多虑了，按白东方他们开的车来看，一个小团体买这么一个小房间作为仓库，还是可能的。

房间很小，一眼就能看完，进门的左侧是卫生间，再进去就是一般作为卧室兼客厅的空间，但现在左右墙面和卫生间的背墙都是展示柜，上面是各种明显很旧的老物件，这也就是赵之谦嘀咕发财的原因，这里显然是白东方他们的仓库，这肯定是老四的主意，在一个高档小区放置他们以正常手段收来的老物件也好，还是抢骗得到的老物件也好，肯定很安全，这真是一个好主意！这里不但有二十四小时值班的保安，还有闲不住的老头老太义务巡查，怎么会不保险呢？

屋里的东西在灯光的照射下，等候有缘人来把玩它们，可惜它们等来的是只知道钱的赵之谦和只知道吃的郑富贵。

“这些是什么东西呀？这里怎么连床、沙发都没有？”郑富贵从赵之谦的头顶上看进去，问了起来。

来之前，赵之谦是说他的一个朋友在这里有房子，所以郑富贵才理所当然地一间一间去试，不过现在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这里不可能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这是我朋友的仓库，他让我来取一件东西。”赵之谦继续骗道，走上前开始查看全部是瓷器的展示柜上的东西，随便拿起一个瓷盘，手心还是突地跳了一下，在看看盘底，什么都没有，再接着看了几个盘子，赵之谦的心凉了半截，都是清代的民窑，这能值什么钱？没有再试，但看着满满一面墙的瓷器，让他更是失望，接着再去看另一面展示柜的东西，都是书和卷轴，随便碰触了几样东西，更是连玉钉都没反应，百年内的书画，不过可能会有名家之作也不好说，那要细细查看了，但全部这么堆码着，按老四的性子，不会不爱惜值钱的物件吧！所以赵之谦剩下半截的心已经全凉了，于是另外卫生间背墙上的更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懒得看了。

其实转念一想，如果这里有值钱的东西，白东方他们就不会那么拼命了，而且很有可能他们这个小团体早就分分钱，散伙了！难道希望他们有为国家古代遗产四处奔波搜集的崇高理想？怎么可能！他们就是为了钱而不惜坑蒙拐骗，甚至杀人的江湖人。

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罐子、奇形怪状的石头、木板，赵之谦走回卫生间旁，拍了拍郑富贵的肩膀说：“走吧！东西不在这儿，记住！今天来这里的事，谁都不能说。”

“放心吧！我的嘴可紧呢。不过这些东西看着都是老的，应该值钱的，你的朋友不是让你来拿这些？”

赵之谦苦笑着挠了挠头，从郑富贵的嘴里都知道老物件值钱，那真是古玩行的悲哀了，到乡下铲地皮就不用再去了，现在的资讯传播速度，真的是无死角、无差别！呵呵呵，想想自己几次下乡收货，有那次成功过？第一次，被胡老头他们骗；第二次，被白东方他们弄得九死一生；第三次，钱都让郑富贵付了定金，却没几样能赚钱的，最后还是靠自己的努力和运气，勉强达到预期目的。唉！全民玩古玩的时代，也就是古玩行消亡的时代！

“走吧！”赵之谦推了郑富贵一下，他借口的朋友，按这间房的主人来说，就是白东方他们了，他们都死了，这些不值钱的破烂就留在这儿吧！

他们想害别人，最终却害死了自己，应了那句俗语：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郑富贵先走了出去，点了一支烟，伸着头看十八层下面的东西，赵之谦正想关门时，突然想起，这白东方他们害得自己差点就活埋在地坑窑了，这些东西算是一点补偿吧！都是老物件，说不一定有他们看走眼的好物件呢？

“哎呀！肚子痛，富贵，你先下去，我方便一下。”说着赵之谦就关上门，隐约听到，“没事，我在这等你。”

进了房间，赵之谦把地上的东西捡开，让出一个空地，然后把黑豹放了出来，正在迷醉的黑豹发现自己处在陌生的环境，张开嘴正想叫喊一声，赵之谦拍了它脑门一下，指着展示柜说：

“别叫！这些东西，你可不能动，否则，否则……”

赵之谦说完又把黑豹收起，也不管它是否明白，这也是没办法了，现在玉钉空间一直没有隔开，黑豹在里面可以四处走动，这些东西可禁不住它碰，所以只能交代它一下，当然假如被碰坏了，赵之谦也想不出办法去惩罚它，现在黑豹明显很听话了，而且也愿意呆在玉钉空间里，所以还真没有能惩罚它的手段。唯一的办法就是放走它，赵之谦可舍不得。

很快，赵之谦首先小心地试着把地上的陶瓷罐，按着上下的方向，右手放在底部，收进玉钉空间里，由于进去是随机的，所以只能在里面再移动一下，避开黑豹所在的地方。陶罐没有一点损伤，有了经验就快了，没花多长时间，整个房间就像打扫过一样干净。甚至赵之谦还去卫生间搜查了一番，竟然在卫生间吊顶里发现了摄像刻录机，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当然安慰他的是，刻录机旁边有一塑料袋，里面竟然装着二十万元钱。

仔细地再检查一遍，甚至把窗帘盒的针孔摄像头也扯走了，一再查看，觉得没有东西了，才走了出来。

“走！”招呼了郑富贵一声，赵之谦走向了楼梯，他们上来时为了一层一层查找，没有乘电梯。现在发现了监控设备，赵之谦决定还是小心一点，难说白东方他们中哪一位的家人知道这里，长时间不见家人，会报案，难说就会查到这里。

快步往下走，赵之谦觉得郑富贵又是整个人地紧靠过来，尽管他很快了，可郑富贵仍然能跟上，到了三层，走楼梯的人多了，赵之谦放慢了脚步，这家伙几乎要把头靠在肩上了。

看了一眼有些迷醉的郑富贵，赵之谦火一下就上来了，忍不住抬手拍了郑富贵一下，小声骂道：“你怎么啦？别靠我这么近！”

“哦！我、我没事，我感觉你身上有一股让我浑身颤抖的气息！”

郑富贵可没压着声音说，大着嗓门地嚷起来，让一起往下走的一对老年夫妇听了之后，急忙停住了脚步，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这一个瘦黑，一个高壮的两个男子，其中老头鄙夷地说：“让他们先走！”

赵之谦真想停下解释一下，可怎么解释？只能把郑富贵的头推开，心里狂叫着，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回事！赶紧跑出了楼道。

在小区里走了一会，微风轻吹，闷热的天气很快让两人浑身冒汗，可郑富贵仍然很迷醉地紧跟赵之谦，直至快走到小区出口，才两眼清明，可仍然不死心地转着赵之谦闻了闻，像一只狗一样。

“怎么回事，赵哥，你身上不时出现一股气息，让我吸进身体中，感觉浑身都在颤抖，现在感觉浑身是劲。”

郑富贵知道自己的行动很怪异，赶紧解释道，让赵之谦都不由抬起手臂闻了闻，就是汗臭味，能有什么神秘气息。

回到酒店，打整了一下，赵之谦急忙赶到省大的‘临风苑’，和东方语约好的时间是下午四点，现在都快四点了，看来是要迟到了，本来还想把郑富贵带着去，但怕他不知什么时候发起花痴来，可别把东方教授吓晕。

见到在别墅前等着的东方语，急忙道歉：“对不起，教授，我来晚了。”

“没事！本来说在家里边吃边聊，可我那小妹的一个朋友的饭店开张，要我们干脆一起去凑个热闹。”满头白发的东方语不介意地摇摇手，风趣地接着说：“来得早，也得等啊！我那老婆子还在打扮呢，所以你来得正合适。”

“我去是否合适？”赵之谦有些不安地问。

“没事，她那朋友开的是一个民俗餐厅，边吃边表演的那种，就是一个乱字，正合你们年轻人脾气，反而就不知我们老年人能不能适应喽！”

果然，到了这个叫‘天桥人家’的酒楼，一楼热闹得像是菜市场，三人坐到前排的方桌旁，几样小菜已经放在桌上，一位面容清癯的女子，和东方语两口子相拥之后，才伸出枯瘦修长的手和赵之谦微微握手，这就是东方语的妹子东方云，‘雅云琴行’的主人。

声音太吵，东方云表示歉意之后，便离开桌子四处闲聊，剩余三人吃了点东西之后，东方语也是看到熟人，拉着老伴去打招呼了，结果这桌就剩了赵之谦一人，喝着酒，看着台上的表演，他倒是没显得不安。

相声讲的不错，赵之谦举着手使劲鼓掌，小曲儿没听懂，可也不妨碍热烈鼓掌，同时高声叫好，恍然间真像穿越回到民国时候，搞得赵之谦不时拿出手机，看着信号证明自己还在二十一世纪。

烟抽完了，赵之谦早已总结教训，从玉钉空间拿了一包烟出来，很自得地点上，台上开始表演魔术了，什么耳朵认字，赵之谦根本没兴趣，却不想被魔术表演者请上去配合表演，谁让你坐头排啊！

魔术表演者是一位老者，等到赵之谦上来，站在他旁边，老者居然也出现了像郑富贵一样迷醉的神情，但马上清醒过来，只是莫名其妙地说道：“这位朋友，你很有吸引力啊！”

这是没有打开麦克风，轻声讲的，让赵之谦听得一脸的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