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玖一怔,向着后面退了两步,紧咬着下唇,似是害怕的模样,却还尽力保持着一个大家闺秀的风范。
秦澈看都没看温玖一眼:“好啊。”
温丞相吓掉了半条魂:“王爷,万万不可啊……”
老夫人在一旁咽着唾沫:“王爷……这……”
温玖向前一步,头依旧低垂着看不清楚表情,声音之中带了几分哽咽:“王爷金口玉言,小女子信得过王爷,只是恐怕这件事传出去,坏了王爷和姐姐的名声,还请王爷和姐姐三思啊,小女子终究算是温家的人,若是……”
好一朵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后面的话温玖没说下去,只是聪明人都明白,不过是温家被驳了面子,太子又少了一个强援,就算是温丞相还在太子身边,日后太子当政,温丞相始终会记得此事,对于注定与皇位无缘的秦澈来说,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好结局。
只可惜秦澈从来不是个聪明人,秦澈摸了摸下巴,蹙眉道:“你是在威胁本王?本王最讨厌被人威胁,大小姐,本王就赌这个。”
温玖抬眸,显然是受了惊吓,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上。
她的招数本是百试不厌,谁知道遇见了秦澈这样一个奇葩,还有温晗这般心狠的,连温玖都想不出,这件事情左看右看本都和自己无关,温晗到底是怎么把自己也绕进去的?
温家人皆是焦急,秦澈却恍若未见,只是瞧着温晗笑:“开始吧。”
温晗瞧着温玖吓得腿软的模样,顺了顺鑫爷的毛:“罢了,杀杀闹闹的也没意思,王爷我们还是赌点简单的,一人一个条件可好?”
众人松了一口气,温玖提到了嗓子眼的心总算是向下放了放。
只是温玖刚刚转过了头,就对上了温晗的眼眸,那眸中带笑,却似死亡的微笑,那眸中带冰,刺入脊髓的冰,温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惹上了一个可怕的人物!
温晗不是因为害怕麻烦才放过了自己,她是要慢慢地折磨自己,看着自己付出应有的代价!
大家本以为秦澈会因为温晗的话生气,怎知道秦澈却是点了点头:“如此也好,本王今日来访,本就是有事要找大小姐。”
温丞相一怔,瞧了瞧秦澈瞧了瞧温晗,这俩人什么时候变成一个鼻孔出气的了?
自己还担心温晗初来乍到不了解环境,原来温晗早已经给自己找好了靠山?
温晗摸不准秦澈这登徒子在想些什么,只是今个这局自己赢定了,屋中的女人们本都不准备给温晗翻身的机会,谁知道温晗请来了秦澈这个靠山,便也只得乖乖听话,为温晗取来了一碗酒。
酒碗被放在案中,温晗从鑫爷的身上揪下一撮狐狸毛,疼的鑫爷嗷呜叫唤了一声,脱了温晗的怀抱。
屋内的人有些慌张,特别是温简吓得两腿直打哆嗦,好在鑫爷这次没有乱窜,老老实实地蜷缩在秦澈的脚踝边上。
“嗷呜。”你女人脱我衣服。
秦澈闻言,不禁大笑,屋内众脸懵逼。
温晗瞪了鑫爷一眼,将鑫爷的白毛放在酒中,认真搓洗,再取出时毫无变化。
温晗又将小盒子之中的狐狸毛放进酒中,轻轻冲泡,便有一层白色的东西一丝丝混入酒中,再拿出来时,白毛的颜色已经褪去大半,倒是变成了半根红毛。
温晗将两种狐狸毛放在手帕上:“母亲大人果然机智,我朝白狐少见,想来此人陷害我也不太容易,只得找了一只红狐狸来替代了。父亲其实不必来,所谓家事不过如此。”
说罢,温晗转过身去,一步步向着秦澈的方向走了过去:“王爷,您输了。”
温晗一边说,一边低下身子将鑫爷从地上抱起来,顺便狠狠地掐了一下鑫爷的大腿根,算是对刚才说的话的秋后算账。
鑫爷的眼泪在眼眶里面攒着不发,温晗马上要站起身来,却是秦澈伸手攥住了温晗的手腕,他的身子低了低,眸中还嗤着笑,似是丝毫没觉得自己输了什么:“温小姐不想知道,今个本王来是为了什么?”
秦澈低头,刚好扫过温晗腰间,那枚玉佩依旧挂在她的腰上。
只是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这……
温晗翻了个白眼,反正登徒子都已经输了,只是温晗的语言还没组织好,却是管家从门外跌跌撞撞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着:“老爷,刘公公来了。”
说话之间管家的眼神不住地向着秦澈的方向瞟。
秦澈眉头蹙起,眼眸中总算多了几分正经:“既是宫中来人,本王先行告退。”
温丞相点了点头,又给秦澈指好了后门的方向,若是被皇上知晓王爷和丞相私下见面,对双方都很不利。
走之前,秦澈的指尖敲了敲温晗的鼻尖,温晗一愣,她对这种近身攻击最能防范,谁知道竟被这厮套路了……
秦澈笑:“大小姐的愿望,本王记下了。”
温晗向着秦澈瞪了瞪眼睛,倒是鑫爷一脸享受和八卦的表情看着两人的互动。
秦澈出了门,温玖却一直在一边看着所有的一切。
她的指尖狠狠嵌入掌心,为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会输给温晗,凭什么秦澈对温晗如此与众不同?!
下一次,她不会再失手。
温玖想着,却是温晗已经走过来站在了她的身侧,温晗的声音很轻:“妹妹,你说萧王许我的这个条件,用你的命来抵,如何?”
温玖一怔,呆愣愣地转过头看着温晗,她再也说不出什么你不敢之类的话了,因为她知道,温晗敢,只要温晗想,她什么不敢,温玖一时间分不清现实和恐吓,双手忍不住微微有些颤抖。
温晗伸手握住了温玖的手掌,细声慢语地开口:“妹妹小心些,我不过开了个玩笑罢了。”
温丞相出门迎了公公,大家就都在老夫人的屋子里面等着,老夫人被温晗当着秦澈和温家全体的面打了脸,心中多有不快,看着这个孙女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畜生终究是畜生,这一次不犯错,保不准下一次惊扰了贵客,还是早些处理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