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肖丰被眼前的一幕惊呆,身体上如同瓷片开裂般的伤口都不觉疼痛,脑海中突然出现那个王家小男孩吞下烟头,整个人爆裂开的场景。
看来这些玩火者,本身身体就是一个炸药库,在身体外玩玩火还可以,可千万别把火引进体内,否则的话,就只有自焚的下场了。
“哎哟!”
一阵热辣的山风吹来,肖丰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要被吹散,身上爆裂开的皮肤伤口,就像一把把小刀子割着他,疼痛难忍。
急忙看了一眼金手指,干枯如树枝,显然是能量消耗殆尽了,而要医治伤口,一是耗费自己的身体,二是尽快汲取能量。
此时疼痛难忍的肖丰,那还管得了什么耗费精力,凝神在金手指上,不要命地抽取干涸的金手指中的气息。
身体立刻变得有些虚弱,慢慢地坐在了地上,待身体的疼痛稍稍缓解,肖丰也不敢再用身体本源去充当能量了。
而是靠坐在巨石边,一边运转行气之法,一边伸出右手,按压在巨石上,利用金手指的小孔,去分解石头汲取能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肖丰听到身后‘噼噼啪啪’的声音传来,还有一阵阵的热浪涌来,不由叹了一口气,虚弱地站了起来。
身后的岩石已经一半变成了粉末,可汲取的能量根本不足以让他再一次修复身体。
但现在得离开了,一开始两人在山坡下搏斗时,乱发中年人释放的火,已经将整个山坡烧了起来。
此时再不离开,被如此大的山火包围,而肖丰又没有金手指作为修复身体的手段,要是如此被烧死了,那可真是笑死人了。
低头看了一眼黝黑开裂的身体,如同一具烧制失败后的瓷器,肖丰不由苦笑起来,伸手摸了摸,皮肤竟然有些松弛,这是使用枯竭金手指的后遗症。
再摸摸光秃秃的脑袋,更是哑然失笑,头发烧光了,倒是没有出现白发的可能了。
不过等肖丰摸到光滑凸起的眉骨,就有些笑不出来了,自己这个样子,全身毛发脱光,让人看到后,还以为是得了绝症呢!
想到毛发,肖丰低头打量了一下胯间,果然连箭头都没有了,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长出来?
但挂在脖颈的狼牙挂坠,居然连细绳都没有烧断,还真是一件好东西。
身后的火势更大了,肖丰看了一眼地上的衣裤,想到自己赤身走出森林,极有可能被当暴露狂抓住,于是也不嫌弃,拿起衣裤抖了抖准备穿上。
提起衣裤时,才发现异常的沉重,肖丰不觉搓揉了一下,还很柔软,不由大为惊叹,看来这是用石棉之类的防火材料做成的衣裤,当然不会被烧毁了。
细想一下也很正常,乱发中年男子作为一个火属性的异能者,经常使用火,如果没有一身用防火材料特别定制的衣裤,每一次使用异能后,都会变成赤身裸体,那真是丢尽了异能者的脸。
抖落衣裤中的白色粉末,这显然是乱发中年人的骨灰,肖丰竟然没有一点的恐惧和伤感,看来随着不断地杀人,肖丰的心肠也越来越硬了。
“嘶!嘶!”
穿衣裤时,擦碰到肌肤,肖丰不由得倒吸一声,真是太疼了!好像任何一处的碰触,都会把快烤熟的肌肤拉扯下来,这样怎么走得下山呢?
幸好乱发中年人虽然和肖丰身高差不多,但却微微比肖丰魁梧,衣裤也宽大一些,否则还真穿不进去。
咬着牙穿好衣裤,肖丰辨认了一下方位,回去三岔河村肯定是不可能了,那得穿越火场,只能从前面下山,去进村的道路上找车回宁水市了。
抬头看了一眼被山火映红的傍晚天空,肖丰不由笑了起来,这赵彪真是一个倒霉鬼。
结婚遇到突发山火,热是热闹了,但估计此时已经被指派着冲进山里灭火,根本不可能入洞房了。
正要离开,突然看到那一小堆白色粉末中,竟然有亮晶晶的东西,不由拿起一看,原来是断成一节节的软剑。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肖丰好奇地全部收集起来,然后向着山脚走出。
他和乱发中年男子的鞋子都烧坏了,于是肖丰只能光着脚,再加上衣裤摩擦皮肤,每走一步都倒吸一口气,真是太疼了!
于是只能运转行气之法,用以分散注意力,同时查看起手中的断成几节的软剑。
有点重量,透明如玉,但肯定不是玉石,既然能够亲和火焰,应该是煤精一类的东西。
想到这,肖丰不由心念一动,伸出金手指探触了一下,并没有汲取的感觉。
于是凝神在金手指指节上的小孔,然后碰触这东西,立刻就开始了分解,但非常缓慢。
但随着分解,一股充沛的能量进入了身体,让肖丰欣喜异常,立刻逆转行气之法,导引着这股能量进入金手指。
虽然这种逆转,能够进去金手指的能量不多,最多是三分之一,但也能让肖丰利用金手指的气息,快速地修复身体皮肤上的伤势。
随着身体修复的进行,肖丰下山的步伐越来越快,等到全部煤精变成了粉末,肖丰也来到了大路边。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没有一辆车经过,肖丰只能继续往前走,想到乱发中年男子说过张元源暴露的事,心中不由焦躁起来。
张元源可是肖丰唯一的朋友,而且是因为帮助肖丰调查一方集团的事才牵扯进来的,因此更是让肖丰既愧疚又担心。
不能出事呀!千万不能出事呀!
身后出现了汽车的灯光,肖丰急忙招手,却是一辆红色的消防指挥车,根本不理睬他,按了一声喇叭,快速地驶离了。
于是肖丰只能继续往前走,直至到了三岔河村和去县城的交叉路口,才堵住了一辆公交车。
“噢哟!鬼呀!你、你干嘛的?”
驾驶员吓得叫了起来,然后也不等肖丰回答,嫌弃地说:
“三十元一个!要坐就上来,可不能做我的椅子,看你这身脏的!”
肖丰才不管多少钱呢!现在只想尽快赶到宁水市,到了哪里,自然可以让李玉娥他们来付钱。
不过坐在汽车地板上的肖丰,皮肤的知觉恢复一点,就发觉裤子的侧面沉甸甸的,原本一直以为是裤子太重,但现在坐下来,才感觉不对。
拉开拉链,把东西掏了出来,一部手机,一小沓钞票,还有一张酒店的房卡。
不过因为高温,手机、房卡都有些变形,就连钱都有些干枯,一碰就碎了,还好夹在中间的几张还能使用。
回到宁水市,肖丰打了一辆车直奔大业村,等他走进准备打烊的‘丰玉私房菜馆’,却引得正在扫地的王丽抬起了长笤帚,大骂起来:
“你是谁呀!滚!滚!我们没有钱!”
呵呵!这是把肖丰看成是上门乞讨的叫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