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叠的铁门‘吱吱呀呀’地拉开了一缝,里面昏黄的灯光射在黑暗中的肖丰、骆南星身上,反而让肖丰感觉有一种凉意!
夏天的雨水淋在身上,带走的是身上的热气,反而让人心中透着舒爽,而这昏黄的灯光,却让人从心里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凉意。
“你们进来吧!是谁中邪了?”
屋里的老太婆声音嘶哑地询问着,在这夏天的雨夜,居然穿了一件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羽绒服,佝偻着腰看着肖丰两人。
一张漆面脱落的木桌放在正中央,后面是一块有着无数小布兜的大布匹,从顶棚垂落下来,似乎是既作为搁放药品的药箱,也作为房间的隔断,显然布帘那一边是居住的地方了。
两侧的墙壁上,乱七八糟地挂满了树根,树叶,还有几个不知什么动物的腿骨,一看还真是草药铺!
不过这种草药铺居然能在省城这样的大城市中生存,也真是件奇葩的事。
因为现在看病首选草药的人,几乎没有,一般只有到了正规医院都医治不好的时候,才会病急乱投医来这种草药铺看病。
农贸市场的管理单位,居然没有取缔这个草药铺,也算是一种奇迹了。
“老人家!中邪的人走不了路,要不请你去家里看看?”
肖丰四处打量了一会,看着老太婆问道,然后吸了吸鼻子,在这房间中居然没有市场中的腥臭恶气,只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气,可门却是开着的,真是奇怪!
“哦,这样呀,你先讲讲中邪后的样子吧。”
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老太婆直起了腰,靠着背后的布帘,一双泛黄的眼睛看了肖丰一眼,露出惊讶的神色,似乎也被肖丰怪异的容貌惊到了。
但随即看到着骆南星后,就一直注视着他,估计也是看出来骆南星的气度不凡。
“……事情就是这样的,现在那两个女孩还昏迷着呢!”
“怎么会昏迷呢?应该一直闹下去才对呀?咳咳咳!”
老太婆疑惑地看着肖丰反问道,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肖丰却注意到她身后的布帘在她咳嗽的时候,不规则地动了起来,似乎有人在后面拉扯着。
“这不是中邪,是中毒了,只要服用‘黄龙汤’,呕吐之后立刻就好!”
随着老太婆剧烈咳嗽的结束,那道布帘也恢复了平静,肖丰看到不由心中暗笑,看来真正看病的是布帘后的人,应该就是刚才发出稚嫩声音的女孩了。
可既然她已经说了他俩是她等候的人,干嘛还躲着不露面呢?
“什么是‘黄龙汤’?”
肖丰才问出声,一直站在他身边不出声的骆南星笑了起来:
“哈哈哈,黄龙汤就是人的粪汁,现在城市里都用化粪池,还真不好找呢!不过用粪汁驱邪催吐,倒是自古的验方了,在《本草纲目》、《千金方》中都有记载!呵呵!”
“你就别添乱了!”肖丰一听,眉头一皱呵斥起来,然后冷冷地说:
“还是让后面的人来回答吧!到底能不能医治?别拿这些忽悠普通人的话来搪塞,不能医治的话,别耽误我的时间!”
“咳咳咳!”
“嘻嘻嘻!”
一老一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太婆脸色一变,恶狠狠地盯着肖丰,一直佝偻的腰直了起来,身上散发出一种凌厉的气势,似乎要动手了。
“阿婆!你别激动,这两人是我等的人!”
随着这句稚嫩的话,一个娇小的身影,掀开布帘走了出来,个子很矮,清秀的小脸上稚气未脱,一看就只有十二三岁,可嘴里的话却老气横秋。
“我们是你等的人?”
“是呀!我们一直在这儿,来的人都是我等的人!嘻嘻。”
小女孩狡猾地笑着,亮晶晶的眼睛笑成月牙儿,很是讨人喜欢,不过肖丰却暗自提防,这女孩不简单,一句实话都没有。
“那你能治疗中邪的人吗?”
“能治,不过……”
想不到答复得如此的果决,肖丰微微一愣,随即听出来是要讲条件了,把手上的保险箱往桌子上一放说:
“只要你治好了病,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说完把保险箱打开,里面灰色的欧元露了出来,这怎么都有五十多万欧元,就是把这一排破房子买下来也足够了。
“哦!这是什么钱呀!不会是假币吧!”小女孩抓起一沓钞票玩弄着,眼睛却看向一直盯着她的骆南星,接着说:
“你盯着我看干嘛?你身上的气息我很不喜欢!”
这句话不但把肖丰听得一惊,而且骆南星也眯起了眼睛,越发审视地看着小女孩,笑着问:
“我身上有什么气息呢?”
这时肖丰衣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以为是王晓玲两人又犯病了,肖丰急忙拿出一看,却是黄琴,只能眉头一皱走出门外接电话。
听到小女孩清脆地说:
“你身上带着的气息,太阴冷了,对人不好!”
“呵呵!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气息的,嗯?”
听着骆南星和小女孩纠缠起这个问题,肖丰急忙接通了电话,就听到黄琴哑哑的性感声音:
“亲爱的,我来省城了,你在家吗?人家有点想你了!”
这性感的声音,立刻勾起了肖丰对黄琴热情奔放的回忆,不过现在他的事情够多了,可没有时间去陪她,只能歉意地说:
“我不在家,在外面处理一点事情,要不等会我再打给你电话?”
“哼!很稀奇呀,你又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居然拒绝我。唉!我记得你说过想买小岛,我丈夫在沿海打听到一座小岛要出售,你有没有兴趣去看一下。”
“唉,有兴趣呀!不过现在我真的有急事,等办完了我在联系你!”
肖丰心头一热,满是歉意地说道,想不到他只是和黄琴闲聊时说过这事,就被她记在了心上。
真是难以消受的美人恩呀!把眼前这事办完,一定要去找她!
急忙挂断电话,肖丰转身回到房间,只见骆南星已经坐在小板凳上,伸手让小女孩号脉,不由烦躁地说:
“中邪的不是他,是其他人,你能不能去看一看?”
“是呀!他只是让我看看他体内的阴气,你要看中邪的病就等一会啦!”
肖丰看着一脸认真的骆南星,心中奇怪之极,以骆南星的谨慎,怎么会随随便便让人碰触身体?这有些不对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