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老姜,你哭什么呀?”
肖丰大笑起来,把手中的东西放下,心中却暗叹,难道自己平时太阴沉,以至于和他认识的人都有些儿摸不到他的心思?
其实他自忖是个热心的人,特别是对于自己认识的人,这种需要用金手指诊治的事,他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我俩是什么关系,你是我宁水市认识的第一个人,有事就找我呀!”
边说边打量着病房,像华夏大多数城市一样,由于中医式微,而且中医诊治病人见效太慢,所以来看病的人很少。
这导致医院收入减少,中医院也就没钱把病房弄得干净整洁一些,泛黄的墙面,关不严实的窗户,还有一丝冷风吹进来。
不过好处就是,虽然是三人间,但另外两张床是空着的,这让姜一道得以享受单人间。
只不过房间里没有配备卫生间,否则的话,在省城的话,这算得上是厅级病房的待遇了。
“是!是!以后我一定不会和你见外,现在是不是可以……”
“老姜,你得的是什么病?听王姐讲,居然住了十多天,都没有检查出来什么病?”
“唉!我、我!”姜一道情绪很激动,抹了抹泪水,看了一眼王丽和李飞霞,示意两人离开,可王丽一撇嘴说道:
“老姜头以为是得了癌症,这两天晚上偷偷抹眼泪,还以为我不知道呢!唉!老姜,你就放宽心,去省城检查一下就没事了。”
“我、我不想去省城,去了就要开刀,就回不来了!咳咳咳!”
姜一道急切地说着,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张脸挣得病态地黑红,让人看着有些担心。
“哎呀!你少激动一点,我去叫医生来看看!”
王丽抱怨这,拍了拍姜一道的背,拉着李飞霞出去了,而姜一道立刻一把抓住肖丰的手,哀求道:
“肖丰,我知道你有本事,你一定得救我呀!前段时间我觉得没力气,腹痛,就知道有些不对劲了,然后自己弄了些草药,还是不起作用,就来住院了……”
借着姜一道拉住了自己的右手,肖丰伸直了金手指,一股精纯的乳白气息浸入了姜一道的身体。
这让姜一道立刻惊讶地停住讲话,浑浊的眼睛中露出了惊喜之色:
“这、这……”
“你别管,继续讲你的病情!”
肖丰淡淡地说着,眼睛微闭,姜一道的身体内况在他脑海中浮现,随着乳白气息的前进,慢慢地全部清晰起来。
心脏、肺部、肝脏都没有问题,虽然肝部略微有些肿大,但并无太大的异样,不过再往下,一股灰色的气息冒了出来,部位正是胰腺。
“我进了医院,什么检查都弄了,医院却要我去省城。”姜一道一脸惊喜地说着,他感受到消失在他身体中的乳白气息,让他瞬间充满了生机。
“唉!所以我感觉很不好,一定是得重病了,去了省城还不知道能否回来?”
听着姜一道沮丧的话,肖丰缩回了金手指,同时抽离了一小部分灰色气息,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心中却有些拿不定主意。
肯定是胰腺出问题了,但肖丰却无法用确定有多严重,以前他所遇到的疾病,大部分是医院已经检查出来,诸如肺癌、重度类风湿病等等。
但现在因为姜一道还没去医院进行切片检查,当然就无处知道到底有多严重了。
“姜大师,你心情要放轻松,呵呵!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
“你们不要让病人激动!否则出事我们是不管的!”
一位胖胖的小护士走了进来,瞥了肖丰一眼,嘴里抱怨着,伸手搭在姜一道的手腕上,测试了一下心跳,然后安慰道:
“老先生,你不要紧张,明天去省城一检查就好了。还有你们家属,不要在病房里待得太长时间,要让病人多休息!”
说完气嘟嘟地走了,很显然对于要转院的姜一道,他们就像甩包袱一样,恨不得他赶紧去别的医院。
“老姜,你女儿没有来看你吗?”
由于王丽、李飞霞在旁边,肖丰也就不好得再进行诊治,顺口问起了姜一道的家事。
“来了,呵呵!我那孙子还小,她走不开,这几天都是麻烦王丽来看护我了。”
“嘿嘿,这下知道丽姐对你的好了吧!嘻嘻嘻,要不……”
“哎呀!小霞,你胡说些什么呀!我可是要让老姜拿护理费的!”
王丽难得地脸一红,伸手就去掐一脸坏笑的李飞霞,让姜一道尴尬地笑了起来。
“是呀!老姜,你是怎么想的?丽姐是多好的一个人呀!”
就连肖丰也在一旁打趣起来,这估计是和华夏人热衷当月老的习惯有关,就像肖丰这样年纪比姜一道的女儿还小,居然也充当起说客了。
“你、你们……唉!”
姜一道老脸胀红,这可不是病态的红,而是一种羞红,叹了一口气,接着说:
“你们也知道,虽然我守着那么一栋出租屋,但、但产权却是我女儿的,所有的房租都被她收走了,唉!我没有钱,能、能……”
“哼!谁稀罕你的钱了!”
王丽冷哼一声,刚才羞红的脸变得惨白,对于她来说,混迹于夜场这么多年,当然知道钱的重要性。
但现在有了点年纪,就想找一个男人,好好地过日子。
但年轻男人看不上她,而且她也知道年轻人花心,不愿去找年轻人,像姜一道这样是最理想的,有房产,每月有固定收入,但现在却知道,房子不是他的,这怎么不让王丽伤心呢?
可还得硬撑着说‘不稀罕钱’!也真是难为她了!
钱!对于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看来,可是关系到生存、地位的关键东西。
“老姜,我问一句话,你可别不开心。”
肖丰坐了下来,看着姜一道紧锁的眉头,心中暗自琢磨,这姜一道不仅身体有病,看来还有心病呀!
“你为何把全部的房产转在了你女儿的名下,这、这有些奇怪呀!”
“唉!说来话长了,这事再说吧!”
姜一道看了王丽一眼,叹了一口气,似乎不愿谈这个问题,对于农村里的人来说,人老了,却没有家产在手中,晚景是最凄凉的。
“肖丰,我不想去省城看病,你说行吗?”
然后话题一转,又讲到了他的疾病,但这话问得很是奇怪,肖丰怎么回答呢?他和姜一道只是朋友,似乎做不了这样的决定。
“你女儿的意思呢?”
“呵呵!她无所谓,让我自己决定!”
听到这话,肖丰心中的火气一下就升腾起来,有这么做的女儿吗?老父亲生病,居然并不焦急,反而是让老父亲自己做决定。
这还是亲生女儿吗?
“唉!你们也别生气,因、因为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姜一道脸色变得青黑,看到三人愤怒的表情,终于懦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