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肖丰的日子过得有规律之极,睡觉睡到自然醒,然后去小广场走一圈,如果‘一帘幽梦’开门了,就坐在姜一道身旁,边聊天边观察,遇到姜一道没来摆摊的时候,他反而像是帮姜一道占地盘一样,一天都不拉下。
就在他都有些习惯这种悠哉的生活时,有人不满意了,这天下午他刚把照片发了过去,立刻赵萍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似乎已经难以忍受用文字说话的方式,直接开骂了:
“你是怎么回事?每天的照片几乎一样,是不是一次照了之后,躲在旅馆,每天到这个点发一张过来?”
居然一口喊破肖丰曾经的打算,要不是他在房间里待不住,否则的话,肖丰还真会这样做。
“呵呵!我怎么可能那么做,你没见到照片信息有日期、时间。”
肖丰无奈地笑了起来,说来他也觉得每天照一张照片,还真有些对不起那三万元的工资,虽说他名义上是方洵美的暗桩,调查她老公赵顺发的事,可赵顺发就没有露过面,肖丰也没法呀!
“真是听不懂人话!你应该知道你的工作是什么?既然那个男的一直没有出现,你不会主动去店铺里看看?尾随一下那个贱人?干工作要主动啊!”
赵萍的火气显然很大,但肖丰一听这话也炸了,还主动工作?老子不主动消失了,就算是对得起那几万元钱了!立刻骂道:
“你说话注意用词,女人这样说话,谁敢娶啊?你怎么知道我没去店铺?跟踪人家,这可不在方洵美安排的工作范围!什么叫主动?你解释一下!”
‘哐当’一声,通话断了,肖丰笑了起来,那男人婆肯定是把手机摔了,呵呵!这几天,肖丰把在宁水市认识的人捋了一遍,觉得短发、随时一脸冷冰冰的赵萍,叫做男人婆是最恰当的了。
当晚,一脸笑容的陈七出现在肖丰的房间里,很是为难地说:
“老弟,你没事去惹赵老大干嘛?现在她怒火中烧,安排我来打你一顿,这不是为难我吗?”
“陈哥,坐吧,来抽烟!要想打我,她怎么不来?”
肖丰把这位已经第三次见面的保镖陈七让进房间时,就知道没有好事,果然!那个赵萍居然安排人来打他,而且是派方洵美的保镖来,明显就是公报私仇!
“呵呵!要是老大来了,估计你现在只有跪着求饶的份了。”陈七接过烟,点燃后说道,看到肖丰露出不相信的样子,立刻正色说: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呵呵,来自国家警卫部队内务局,牛人啊!十万军人都选不出一个。要是她来,肯定换着手段把你弄得欲仙欲死。”
“切!”肖丰虽然脸色有些发白,他当然相信陈七的话,不过这可是难得的一个了解方洵美公司的机会。
“我才不信,你是不是喜欢看小说,还内务局呢?说是龙牙这些岂不是更有噱头?要说欲仙欲死,估计她是能办到的,说来她身材很不错,嘎嘎嘎!”
肖丰说完别有意味地笑起来,引得陈七也大笑了起来,男人之间的默契在谈到那件事时,特别的神奇,根本不在乎认识时间的长短。
“呵呵,这话也就我们男人在一起聊聊,在她面前可是眼神都别露一个,否则,呵呵!她那身材肯定不用说,特别是穿起训练服,那种英姿飒爽,啧啧!唉,不过,她……”
“不过什么?”
“不讲了,你说我怎么打你一顿?才能拍了照片回去交差,大家都是同事,我真的不想打你!”
看着陈七为难的样子,肖丰笑了,这人真的朴实,居然认为自己是同事后,就可以商量着忽悠上司,有趣!不由说道:
“别急,慢慢的回复才显得事情不好做,对了,你们作为一方集团的保镖,有几个人啊!我是被方洵美安排做暗桩的,都没弄过入职培训,什么都不清楚。还有就是那次方洵美被砍杀,那两个保镖怎么样了?”
为了套出陈七的话,肖丰不惜先把自己的工作介绍一番,左一句方洵美,又一句方洵美,搞得两人很熟似的。
果然,连方洵美被砍杀的事都知道,是内部人无疑了,陈七吸了一口烟,羡慕地说:
“你早就知道这事了?呵呵,难怪我感觉赵萍挺看重你的,你一定是方总的心腹,我们安保部没几个人,经常是跟着几位老总四处走,一般就一人配备一个保镖吧!老方总行事低调,他和他老婆只需要一个,而方总有赵萍跟着,基本就不需要了……”
听完陈七扯东扯西的话,知道那天那两个保镖没事,肖丰暗松一口气,说明背后想谋害方洵美的人,并不想要人命,或许就像当时雇佣肖丰一样,就仅仅是去打残方洵美,那么一旦这人发现肖丰不但拿钱不做事,反而去救人来报复的话,也不会多严重。
然后再听说,方洵美几姊妹居然是同父异母,肖丰更是觉得自己不仅是趟进一池浑水中,更像是掉进了一个烂泥塘中,这怎么查?目前监视的是方洵美丈夫的小三,过一段时间,极有可能监视她的妹妹、弟弟,甚至她的后妈都不好说。
这钱可不好赚呀!稍不合适,还会让赵萍叫人上门来教训一通,这叫什么事?
看到肖丰皱着眉不说话,陈七反而笑了起来,从衣兜里拿了一部手机出来,说:
“喏,给你,这是赵老大配给你的手机,看看,福利不错吧!其实在这个一方集团很不错了,我来了这么七八年,也就是只听过前几天被砍的事。否则的话,基本就是戴着墨镜,跟着四处坐飞机玩,根本就没有风险的。”
“你来了七八年,那你几岁了?结婚没有?”肖丰惊讶地把话岔开了。
“嘿嘿!三十多了,是不是觉得年轻?这工作舒心啊!工资高,又没压力,赵老大这人不错!结婚?孩子都五岁了!”
看到陈七讲得如此幸福,如此有归属感,肖丰简直觉得不可思议,或许不要想太多,那就能幸福地生活。
再点了一支烟,陈七脸色一正说道:
“好啦,你说吧!让我怎么收拾你一顿,你舒心,我能交差!”
肖丰一听笑了起来,这事还真不好办!总不能被真的教训一顿吧!于是说:
“别急!赵老大没给你时间限制吧!等会咱们去外面吃点烧烤,喝点小酒,多聊一会,实话说,陈大哥,我弄保镖这行还真不行,要不你教教我?”
“教你?拳脚、刀具、枪械这些可是要时间训练的,至于其他的事务,你听赵老大安排就行,她可是专家!”
难怪人家活得舒心,原来听安排就行,可为何赵萍要让自己主动做事呢?肖丰不由腹诽起来,最后把自己要跟踪人、监视人这些一说,陈七好歹是当了七八年的保镖,没做过,不等于没听过,一拍脑袋说:
“那最是轻松了,学伪装呀!”
两人聊得高兴,要不是赵萍打来电话来要照片,两人还真有可能如同老朋友一般,去吃烧烤、喝酒。
最后陈七发了一组照片过去,按着肖丰的授意写到:都是同事,下不了狠手,略做惩戒!
赵萍一看那些照片,差不多又把手机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