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不杀死她?”
抬着担架前端的肖丰诧异地问道。
“嗯,肯定是这样的,否则以它一口轻易咬断腿骨的咬力,咬在她脖子上,绝对致命。而且以它两米多的身长,一个前扑咬到脖子位置,更是轻而易举的事。”
“它、它为何这样做?”
肖丰有些胆战心惊地问道,其实他已经隐隐猜测到答案,但仍然不敢相信一只狼会如此的聪明。
此时躺在担架上的穆涵涵已经被注射了吗啡,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也让肖丰不用再考虑如何救治她了?
毕竟已经止血、镇痛,如果肖丰用金手指让她的断腿重生,那未免太惊世骇俗了,而且要花费多长时间,肖丰也心里没底。
“呵呵!当然是为了拖慢我们的速度,以便等候夜晚的到来,或者是它的狼群到来。”
‘嗷呜!嗷呜!’
‘嗷呜呜!’
似乎是为了印证阿热力的话,前面传来了断断续续的狼嚎身,而他们的身后则是果决的嚎叫声。
“去你妈的!”
走在最后的公鸭嗓怒骂着,一阵猛烈的枪声,打断了狼群猖狂的空中连线。
“唉!果然狼王,这么快就叫来了狼群,说明这一片原本就是它们的领地。”
阿热力惨然地说着,拔出廓尔喀弯刀放在担架上。
他们两人的对话虽然声音很低,但是成一排纵队静默前进的众人,谁会没听到呢?
再加上那几声宣战般的狼嚎,谁都知道眼前的局面是越来越危险了。
众人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但是时间已经来到了四点多,虽然距离日落还有三个多小时,但是被巨大的群山遮挡,克格峡谷已经变得幽暗了。
一路匆忙前行,再没有来时欣赏峡谷风景的惬意,再也没有仿佛掌控这一片区域的霸气,一行人犹如丧家之犬般逃亡。
再次换到肖丰和阿热力抬担架,肖丰把刚才阿热力削给他的一头尖锐的木枪放在担架边。
所有人中就他没有武器,原本拿在手里的开山刀,被曲雄健拿走了,他要保卫方致远、王灿辉,责任重大。
“加快脚步,再用对讲机联系一次营地,让他们开车来接我们!”
随着光线渐暗,方致远也急了,再也没有平时满不在乎的淡定,言语中有些慌乱了。
“哦,终于接通了,不过……啊!注意,狼!”
公鸭嗓高兴的话还没说完,立刻变成紧张的尖叫。
众人此时走在开阔的峡谷中央,地面是绿油油的草地,而且距离森林边缘很远,根本不可能会有伏击,因此所有人都有些放松。
可此时,一群跃动的灰黑影子出现在森林边缘,在公鸭嗓叫喊声落下时,已经能够看清那张着大嘴、吐着血红舌头的狰狞狼头。
‘嘭!嘭!’
‘咚’
‘呯呯呯!’
三个持枪的反应也不慢,瞬间站姿、跪姿地把子弹宣泄在发起突击的狼群中。
而肖丰则是混乱中丢下担架,尴尬地拿着削尖了头的木棍,准备厮杀。
“不对!小丰,注意身后!”
阿热力的叫喊声,让肖丰的注意力转到了另一边,果然几只灰黑的狼已经扑了过来。
怎么这么快!肖丰还想着这个问题,一个黑影已经冲着他脖子扑来,一股腥臭几乎将他熏晕,还好,肖丰前段和陈七练习过搏击,反应还是较快,慌不迭地一个侧翻,手中的木矛刺了过去。
‘嗷呜!’
被刺中的狼发出一声惨叫,却凶猛地一个空中转身,折断身上的长矛扑向了肖丰。
‘刺啦’一声,翻滚着站起来的肖丰,背上的衣服被撕开,把他前冲的身体拉了回来,而这时肖丰本能地一伸手,双手一把掐住狼脖子,被狼按到在地。
狼血红的眼睛瞪着他,狼嘴中的唾液滴在他的脸上。
太重了!
太有力了!
而且狼的前爪在肖丰的前胸扒拉着,还好因为肖丰使劲地举高手臂掐住狼的脖子,让狼的前爪使不上力,否则的话,肖丰免不了开膛而死!
在此危急时刻,掐住狼脖子让肖丰的金手指不能弯曲,只能使劲地扣进皮毛中,于是一种狂暴的情绪刹那冲进肖丰的大脑,让他的眼睛变得血红。
与此同时,金手指中凉丝丝的气息侵入狼身,让它逐渐地变得温和,怒张的毛发慢慢低垂,眼中的血红上去,扒拉着肖丰胸膛的爪子变得温柔。
此时不用力更待何时!
肖丰双腿一蹬,将扑在身上的恶狼蹬远,而这只狼竟然尾巴一夹跑向了森林。
‘咚咚’两枪,在肖丰刚一站起,就见到两只狼倒在了担架上,而方致远发疯般地跑了过来,嘶哑的嗓子叫着:
“涵涵!”
看到几米外的阿热力挥舞着廓尔喀弯刀,在两只狼的围攻下,血肉横飞,他身上的衣服絮絮缕缕,满脸的血,根本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狼血。
“阿热力!别慌,我来帮你!”
肖丰叫着就赤手空拳冲了上去,还没等他跑到,‘嘭’的一枪,距离阿热力较远的狼倒下了,而另一只转身就跑,没跑多远,又被一枪撂倒。
“大家集中,有武器的在外面!”
曲雄键迅速跑向方致远,他随时都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不过也是浑身的血迹,不过似乎没有受伤。
“哈哈哈!一人独斗两只狼,我此生的荣耀!”
阿热力笑着举起了廓尔喀弯刀,大笑着豪气勃发,一头一脸的血,宛如杀神一般。
收住脚步的肖丰正要走过去,只见阿热力身前的一头倒地的狼尸,快若闪电般扑向毫无防备的阿热力。
前爪只是在他的腹部轻轻一拉,待那黑影跑开,阿热力低着头,满脸不相信地看着挂在体外的肠子。
“阿热力!”肖丰悲痛地大叫着,飞奔过去,在阿热力倒下的时候,扶住了他,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阿热力很是冷静地把肠子塞回了体内,虚弱地笑着说:
“呵呵!居然被狼王偷袭,它的速度真快呀!”
“别说话,用这衣服裹住腹部!”肖丰此时很是冷静,脱了衣服勒在阿热力的腹部。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显然阿热力这样是撑不了多久的!肖丰心痛地想到一路上他如同大哥般的照顾,毫不犹豫将金手指搭在了他的手上。
瞬间,肖丰的腹部剧痛起来,而随着凉丝丝的气息进入,阿热力有些昏暗的眼睛一亮,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瞪着肖丰。
“穆小姐已经没有气息了,方老弟!节哀吧,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们得赶回营地,否则的话,再来这么一次,我们全都得交代在这儿!”
抱着枪的王灿辉看了一眼担架旁的穆涵涵,然后又走了过来,冷冷地说:
“这位也是同样活不长了,呵呵!这狼王就是只会玩这招,又想留给我们一个伤员,拖累我们!走吧!大家站起来,立刻出发,阿键,计数,一分钟后我们出发!”
“他还没死,我能救活他!”
肖丰倔强地说着,心中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坚守!活了二十二年,今天是他经历过最血腥的一天,心中虽然恐慌,但他不愿放弃阿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