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丰毕竟是半吊子医生,根本不可能像李伯岐那样坚信医学的各种检验数据,包括梅毒的传染方式。
因此虽然知道梅毒的间接传染,需要有皮肤创伤才会有可能,而且他还拥有金手指的无上利器,怎么可能会被传染呢?
但世界上的事谁说的清呢?
因此等李伯岐走后,肖丰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要求换房间,虽然他晚上不在这里住,但小心为上啊!毕竟这种病太恶心了。
在换好的房间里,脱去假发、胡须,洗去脸上的油彩,换上衣服,肖丰慢悠悠地走出了旅社,向43号院走去。
才摆了一天的游医地摊,就让他收获多多,至少明白要诊断未显现的疾病,必须用金手指的气息去探查。
但这不但需要更多的能量,而且还有可能让金手指在探查疾病时暴露。
因此对于感知到金手指凉丝丝气息的病人,需要找一个合理的借口,气功?心理暗示?
肖丰没有想出一个好的办法,因为更大的难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既然他要摆摊看病,搜集病原,那么就得有强大的金手指能量作为支撑,这意味着他必须去买玉石了。
这倒好办,现在他有的是钱!
还有就是这样不断地积累病原,金手指的指甲已经布满了竖纹,有些看不清了,那怎么记录那一根竖纹代表的是哪一种疾病呢?
难道找一个本子按照病原出现的顺序记清楚,然后在用金手指攻击的时候,翻开本子,然后再挑出合适的病原,进行攻击?
这也太扯了!
肖丰想到这,脑袋一下就大了起来,神奇的金手指不应该有这样的漏洞存在呀!应该是还存在着他没能发现的金手指秘密。
“你总算回来了,肖老板!你可让人急坏了。”
才走进43号庭院的铁门,就被姜一道一把抓住,似乎他就一直等在门后面。
“手机不开机!我问玉娥,她又支支吾吾的,是不是去会情人了,小子,我可是警告你!”
姜一道气愤得满脸胀红,一个个疙瘩仿佛要破体而出,射向邪邪笑着的肖丰。
“你想想自从你回来后,发生了多少事情,都在一一验证着那天我说的话。印堂发黑,阴气聚集扰红烛,你还敢去碰女人?”
“唉!不说那些了,你知道吗?黄康宾住院了,昨天我们全部努力,花费的金钱,估计全部白费了。”
“什么?黄康宾住院了,不会吧!”
肖丰一听也惊讶了,因为是他动的手脚,只是让黄康宾体验了一组肾绞痛的疼痛。
应该黄康宾去医院一检查,根本没有肾结石,那样就可以出院了,怎么会住院呢?
“现在九点多,走!走!我们去看望一下他,看他对你那饭店的事怎么处理?否则等他出院了,昨天的事他早忘了。”
提起一袋水果,姜一道拉着肖丰就往外走,很是着急的样子。
而肖丰也是好奇,就像放毒的人,被毒害的人反应超出了预期,让他想亲自去看一眼,毕竟这关系到以后他用金手指对付别人时,能够更好地掌控分寸。
在出租车上,姜一道再次问起肖丰去哪儿,当然得不到回答,于是唠叨了一阵要禁欲,以便渡过这段霉运期的歪理后,才慢慢讲到事情的原委。
姜一道睡到中午时,一接到支书姜国盛的电话,知道黄康宾住院了,就一直打肖丰的手机,却无法打通。
那时肖丰应该在四处寻找江湖游医,为了不被打扰,早早地关了手机。
这让他一时没有了主意,毕竟饭店是肖丰的事,如果他去看望了黄康宾,而肖丰没去,显然更是让肖丰在黄康宾的印象中变得不好!
毕竟昨晚黄康宾发病死,就是在肖丰请吃饭、唱歌的时候,知道了不去慰问一下,那显然饭店整修的事,更是无望了。
知道了原委之后,肖丰笑了笑,也不解释手机为何关机的原因,心中反而有些忐忑黄康宾的疾病,会不会是昨晚病原侵入的次数太多?
一会儿后,跟着姜一道走进了医院,问了一下保安,姜一道直奔六楼,显然早就知道了黄康宾居住的病房。
看到走进泌尿外科的住院楼层,肖丰不由笑了起来,难道黄康宾真的有肾结石?
如果那样的话,昨晚让他疼痛几次,倒是不冤枉,毕竟有结石的话,迟早会疼痛的,这样一想,肖丰一下平静下来了。
进了病房,就见到黄康宾皱着眉,呆滞地靠在病床上,神情木然,甚至不看一眼进来的是什么人。
而同病房的人看了一眼肖丰两人,又都各自忙自己的事了。
“黄队!黄队,我们来看你了!”
姜一道小心地温和叫着,把手中的水果放在了桌子上,才看到黄康病苍白的脸转了过来,冷冷地说:
“嗯,你们来了。谢谢!”
这种如同久病无望的神情,让肖丰看了心中一紧。
这还是昨天趾高气扬,见到女人就伸手揩油,摸到钱就往兜里揣,胆子大得直接要求饭店分红的振兴街城管支队的支队长吗?
一天时间,在他的身上宛如过了十年,曾经生龙活虎的人,瞬间就有要死去的迹象。
不对呀!就是一次肾绞痛体验,不应该这样?
肖丰还是善良,几乎就要伸手去用金手指诊治了,因为他认为这是他用肾结石病原带来的后果。
“唉!黄队,昨天不是肾绞痛吗?今天没有排石吗?呵呵,我也有肾结石,结石排了就没事了,不用紧张!”
“肾结石?哈哈哈,要是肾结石又好了,唉!吃红肉不节制,还有房事……唉!麻烦喽!”
好心安慰的姜一道,反而让黄康宾更加沮丧,抬着肥脸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黄队长,放宽心,喏,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肖丰听出话中是其他的病情,心中一宽,从裤兜中拿出信封递了过去,里面放着一千元,算是他的慰问金了。
麻木地接过信封,黄康宾用手一捏,感受到钱的厚度,沮丧的神情一敛,出现几丝掌权者的得色,将信封放进衣兜里,很自然地说道:
“感谢你们来看我,不过,肖老板,我现在得了大病,正是用钱的时候,你那饭店就赶紧动工吧!记着,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嚯!都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时候,黄康宾居然还没忘记分钱的事,这让肖丰心中的一点歉意瞬间消散。
病得好呀!这是报应!
而一旁的姜一道并不知道这事,听到可以动工的话,疙瘩脸一下兴奋地胀红起来,以为是今晚来看望的功劳,更是关切地问:
“黄队,不是肾结石,那是什么病?”
“唉,是前列腺上有个包块,进来做彩超时发现的,就、就不知道是……”
前列腺包块?
肖丰这段时间可是疯狂地看医书,而且记忆变得非常之好,看过的东西,基本不会忘。
于是立刻想到了前列腺癌!脸色不由变了,早期的前列腺癌预后不错,有百分百的存活率,但是晚期就只有一半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
不过虽然愤慨黄康宾的贪婪,但此刻肖丰心中还是有一丝同情,也理解了黄康宾此时对金钱的渴望,于是安慰道:
“黄队,别紧张,难说是前列腺增生。”
这话直接击溃了黄康宾,显然他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瞬间,刚才还神色自得的他,眼睛一闭,嘴角抽动起来,似乎忍着巨大的恐惧,肥胖的身体微微抖动起来。
唉!真是病来如山倒,任是再无心无肺的人,在疾病面前都显露出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