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肖丰双手握住钢管,照着熊维刚的双腿打去的时候,西边的矿道中,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肖丰,你这是干嘛?住手!”
随着一个人影跑进了光亮之中,竟然是大伙分头去寻找的胡媚,她竟然是从张氏矿场方向过来,难道真是跑去张赵勇哪儿了?他们有什么勾当呢?
肖丰略一停顿,熊维刚抱着脚,哀嚎着爬到石壁旁,那双刚才还充满着无限诱惑的眼睛,满是恐惧,这肖丰下手真狠呀!
“你怎么从那边过来?”
“我查看着矿脉就走了过去,怎么啦?”
“你没有遇到张赵勇?”
肖丰有些不相信胡媚的话,毕竟这往西的矿道,就一直通向张赵勇所在的地方。
“张赵勇?哦,是那个被你打的张公子呀,嘻嘻,他怎么会在这儿呀?”
这下奇怪了,同一条矿道回来,胡媚竟然一脸奇怪地反问肖丰,把肖丰也糊涂了,难道刚才是幻觉吗?那时可还没有被催眠呢!
想到催眠,肖丰手中的钢管往地下一杵,却不想钢管是收缩的,他一个趔趄站稳后,把钢管一丢,指着熊维刚骂道:
“他妈的,你这是第二次企图催眠我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嘛?”
“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胡博士,这肖总真是奇怪,我们分队找你,三人走散后,我遇到他俩的时候,王伟正在打肖总,我正要去帮忙,却被他打到了小腿,他、他是不是有病呀?”
嚯!居然敢当着面,把黑的说成白的,肖丰气不打一处出,就要走过去,踢他两脚,却被胡媚一把抱住,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低声问:
“肖丰,你是不是感觉浑身是劲,精力充沛?”
“是呀,怎么啦?”
肖丰一回答,胡媚精致的面孔露出了然的神色,从背包中拿出一瓶氧气,递给他说:
“你估计是高原反应了,在高原上,体质差的人会出现嗜睡,胸闷、嘴唇发紫、口鼻出血等症状,但有些人体质好的人,会出现失眠、亢奋的情况,你、你这有点像了。”
“哎,这怎么可能?”
肖丰一脸的冤屈,心中郁闷异常,推开胡媚的手,正想说自己精神充沛是因为练习了‘行气之法’,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说出来,估计也没人相信。
“来,再把这两颗药吃了,我们立刻返回,这种症状非常危险!”
“我不是高原反应!刚才是熊维刚催眠了王伟,让王伟来攻击我,然后被我识破后,我正要打他的时候,你就出现了,真的!”
对于胡媚的关心,肖丰心里很是感激,但是被误解的感觉真的不好。
他不但不时运转‘行气之法’,而且还时时伸手汲取玉石能量,怎么可能会出现高原反应呢?
正在争执中,东面的古矿道中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出现了一束光,赵金和阿依提的身影出现了。
走近一看,发现胡媚也在,赵金不由欣慰地说:
“哎呀,胡博士,你动作真快,一个人不害怕呀?我这大老爷们可是越走越怕了。哈哈哈!”
“赵总,我循着这白玉矿脉找了一下,的确是被古人开采了,唉!真是可惜,不过,等一会去东南方向看看,就基本能判定你们发现的白玉矿脉的体量了。”
“嗯,真是遗憾,不过东南方向的古矿道发生了坍塌,要去探查也得等清理之后,咦?肖丰你怎么啦?”
这时赵金才发现肖丰的脸色不对,疑惑地问了起来。
于是肖丰有些不忿地将整个事件讲了一遍,听完后,赵金也是一脸不相信地看了看计步器,推算了一下距离才说:
“不可能呀!这里还是属于一方集团的矿场,张公子不应该出现在这儿,走,我们去看看,难道他们在偷采?这可是侵犯一方集团的利益了。”
说完赵金就要往西走,胡媚急忙说:
“赵总,要不把肖丰送回去,他、他可能是高原反应了。”
“怎么可能?”
肖丰和赵金一口同声地叫了起来,肖丰是认为胡媚还是说他产生幻觉。
而赵金则是上次就听老张讲过肖丰进矿洞的情形,知道肖丰的身体素质,也是不相信胡媚的话。
“呵呵,肖丰身体好着呢?不过你关心他,他应该感到荣幸!走吧,去看看那边的情况,就知道肖丰是不是说胡话了!”
似乎觉得语气太生硬,赵金急忙笑着缓和气氛,然后让王伟扶着熊维刚跟在后面,而他们四人则是往前走。
胡媚似乎很担心肖丰的状态,一直扶着他,于是走动间她身上的气味,清幽地飘荡在肖丰的鼻端。
很清爽!就像春天里野外的气息,没有一丝的人工香精,透着质朴的天然女人味道。
肖丰使劲吸了两下,心里不觉一荡,头一偏低声问:
“胡博士,你用的是什么沐浴露,真好闻!”
这话让一脸担忧的胡媚全身一抖,仿佛受不住这种肉麻,扶着肖丰的手,不由很自然地掐了肖丰的腰一下,弄得他浑身酥软。
这女人呀!就是不能夸!就是博士也同样如此。
正想继续调笑几句,胡媚停住脚,指着石壁的一侧说:
“刚才我就是从这里进去的,你们难道一直往前去找我吗?”
这话让所有人的头灯转向了石壁,果然在石壁的下脚,看到一个一米多高狭窄的洞,肖丰立刻恍然大悟。
刚才他应该是急于摆脱熊维刚,根本没有仔细地查看,于是不由疑惑地问:
“你怎么想到要爬进这个洞里呢?”
“呵呵,你们看看,这石壁上细细的矿脉,不是往这里进去吗?以前开矿的人,肯定是发现了这矿脉,才开凿了这个矿洞,然后进去开采。”
明白了胡媚刚刚才去了哪儿,肖丰不由有些惭愧,刚才他可是猜疑过胡媚,以为她急匆匆地往这边跑,是和张赵勇有什么约定呢?
于是抬起手,搂了一下胡媚,表示歉意,胡媚也没躲闪,继续跟着赵金往西走。
走了一段路,前面赫然出现了脚步声,以及说话的声音,赵金脸色不由一沉,看了看计步器,显然还没有走出一方集团的矿区。
那出现在这儿的人,不是偷采玉矿的,也是涉嫌私自进入别人的矿区,这可是开矿的大忌。
而这竟然就发生在他管理的矿场中,这让他很是气愤,关键是方洵美的代理人还在身后。
虽然相信肖丰不会去告状,但难说和方洵美在一起,肖丰说漏嘴了呢?
于是赵金沉声说:
“大家准备好,王伟、阿依提把支撑架拆开,钢管一人一根拿好喽,等会他们要是狡辩,给我死死的打,出了事,我来承担!”
矿区就是这样,大家都是粗人,谁玩过了界,那就先打一架,等事情闹大了,再由双方老板坐下来谈。
毕竟每个矿区的老板都按着矿区的大小、储藏量,给国家交过钱的,谁也不愿自己的矿产被人偷采。
听到这话,肖丰感觉有些不对,似乎刚才听到张赵勇说话,有什么隐秘似的,可没有听清,而且自己这边才六个人,太少了!
正要提醒赵金,转过一个弯,前面出现了亮光,显然是有人走了过来,赵金大声叫道:
“你们是什么人?这儿是一方集团的矿区……”
话没说完,那边有人吃惊地叫了起来:
“不是说只是来查看一下,怎么有这么多人?赶紧跑!”
“追!给我追,这是偷玉矿的贼!”
对方不战而逃,显然让赵金信心大增,更是确定是偷玉矿的贼,急于亡羊补牢,表现一下的他,嘴里叫着,跑得比谁都快。
一伙人‘嗷嗷’叫着,沿着古矿道追了过去,很快来到灯火通明的宽敞矿道。
只见五六个人站在条状石材前,和被追的三人说着什么,一看肖丰六人,都有些紧张,其中一看了肖丰他们一眼,急速地跑进了另一边的矿道。
“这、这就是他们偷采的玉石矿,打呀!打翻了抓去派出所!”
赵金脸色通红,一看那些玉石原矿,再也忍不住了,大叫着冲了上去,连带其他人都冲了过去,很有一点两强相遇勇者胜的感觉。
可惜对面的人一看这群挥舞着棍棒的人,根本不抵抗,转背就跑进了矿道。
冲到条状的石材前,赵金快喘不过气来,扶着那些玉石原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来喘息平定了,他还要去追。
而肖丰和胡媚就没有喘得那么厉害,走到这些条状的玉石原矿前一看,肖丰是伸手去碰触,凉丝丝的,肯定是玉石矿了。
而胡媚低头一看,则是脸色一变,急忙从包里拿出小锤,敲了一小块下来,一看就叫了起来:
“这、这不是玉都地区的玉矿,这是俄国玉,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真是奇怪!”
“咳咳,不可能吧!我看看。”
赵金也是玉矿专家,拿过来后,在头灯的照射下,仔细地看了一下,点了点头说:
“嗯,这是俄国料,不是我们的青白玉,或者是白玉,还把我吓了一跳,以为这么多的玉石原矿,都是从我们矿区开采的,那我的过错就大了。”
“这些人把俄国料拉来古矿道干嘛?费这么大劲,为什么不直接拉去卖了?”
胡媚还在嘀咕着,肖丰却想起了刚才和张赵勇对话的外国人,显然就是他拉来的俄国料,这么远拉来玉石原矿,肯定是为了赚钱,亏本的事情谁会去做,于是开口问道:
“这俄国料和玉都的青白玉,价格谁高呀?”
“当然是玉都的青白玉,只要是玉都玉矿出产的,比这些外国料,高个十多倍一点没有问题,哎呀!”
“偷梁换柱!”
“狸猫换太子!”
赵金的惊呼声还没停,肖丰和胡媚就叫了出来,大家都是聪明人,立刻想到了这里面的猫腻。
把俄国料运到古矿道中,然后再进入正在开采了矿道,最后和本地的玉石原矿一起运出山,这些原本不值钱的俄国玉矿,就变成了玉都的青白玉。
真是好办法呀!
“你说在这里看到张赵勇?那、那岂不是他参与了这事?”
赵金有些不敢相信地问,结果另一侧的矿道中,响起了飞扬跋扈的声音:
“哈哈哈,是我又怎么样?留下那女的,其他人给我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