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呀!快走!”
随着对面的火力变得密集,肖丰感觉无数的子弹在头顶飞过,而他和赵金一换弹夹,就会感觉对方那喷射着火舌的枪,又靠近了一点。
不能这样下去了!
肖丰扭头看了一下身后,胡媚、熊维刚双手的绳索没有解去,笨拙地跑着。
但比一瘸一拐的王伟要快得多,还好,这里古矿道略微地弯曲了一下,子弹不会打到他们。
趴伏着的肖丰,借着换弹夹的机会,向后退了两米,而随后赵金心领神会,两人交叉着往后退。
在这黑暗的矿道中,开枪的双方,能否打中全凭运气,肖丰这边没有一丝亮光,但枪管的火舌暴露了两人的位置。
不过对方却因为有头灯的光亮,让肖丰两人的射击更有目标。
好在距离够远,双方都不是熟练的军人,拿着冲锋枪就是一梭子,大部分子弹都由于枪管的抖动,射向了矿道顶棚。
石屑在飞扬,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粉尘,一通肆意地射击,几分钟后,双方都停下了射击,那边有人叫了起来:
“我们没子弹了,他们也没有了,大家冲呀!”
他妈的!反应还真不慢!
肖丰嘴里骂着,摸了一下背包,真没有弹夹了,把冲锋枪一扔,掏出手枪,胡乱打了一枪,再扣扳机也没有动静,难道也没有子弹了?顺手就放在衣兜里。
不过他这突兀的一枪,还是惊吓到对方,只听得:
“躲起来!躲起来,对方还有子弹!”
借着这个机会,肖丰和赵金两人一个转身,拼命地往后跑,很快追上胡媚三人。于是肖丰拖住胡媚,赵金拉着王伟,不管不顾地往前冲,留下熊维刚惊慌地叫:
“等等我呀!”
跌跌撞撞地向前跑着,好在肖丰的眼睛在黑暗中略微能看清两三米,这让他能带着胡媚避开地面的坑洼不平,两人虽然踉跄着,却没有摔倒。
而后面的赵金和王伟就没有那么幸运,几乎是跑一段就摔一跤,王伟本来就腿上有伤,摔得嗷嗷直叫。
到了最后,赵金终于丢下拦脚绊手的冲锋枪,打开了头灯,情况才得以好转。
胡媚的喘息声越来越大,原本还边跑边问,最后已经说不出话来,毕竟是在海拔五千多米的地方奔跑,也就是肖丰能运转行气之法,一般人可跑不了多远
终于肖丰感觉有些拖不动胡媚了,见到一个拐弯处,便停下了脚步,拉着她站在石壁旁,拼命地大口喘息。
及至喘息普定,胡媚就急切地问:
“他们呢?怎么没见他们跟上来?咳咳!”
“不知道,他们在后面,你们怎么被抓住了?”
“我、我们和赵总他们分开后,便一直顺着古矿道走,可越走越幽深,感觉不对就、就返回了,却遇到了他们。咳咳!多谢你了。”
“别说啦!真想不到张赵勇胆子真大,竟然有这么多枪!可以组建一个连队了!”
肖丰很自然地搂着胡媚,心有余悸地说着,刚才他奋勇跳出去救胡媚,当然不仅仅是为了救胡媚。
而是觉得根本逃不过搜查,干脆来一个先下手为强!还好,一切顺利,还顺带得到了胡媚的好感。
美女的好感,可不是轻易就能得到的,特别像胡媚这样的聪明女人。
肖丰心中很是得意,伸手解开捆在胡媚手上的绳索,看了一眼手表,暗自盘算再等多长时间就走。
要是赵金他们没能跑脱,而他俩还在憨憨地等在这儿,将那些人等来了就糟糕了。
片刻后,听到了粗重的喘息声,然后是拖拽的声音,肖丰不由拿出手枪,握住枪管,准备用枪把当武器。
慢慢地探头出去一看,居然是赵金、王伟两人,不由高兴地过去扶着王伟说:
“呵呵,老赵、王伟,你们总算来了,再不来我们可就要走了。”
赵金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
“咳咳!走、走去哪儿?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呀?”
不用他问,其实刚才胡媚已经拿出了指南针,仔细地查看着,听到赵金这话,不由说:
“这、这不对呀!难道我的指南针坏了?”
“拿来我看看……”
看到赵金挣扎着起来要去看指南针,肖丰扶着王伟说:
“别在这儿停留,我们慢慢往前走,不管这儿是什么地方,总好过被人抓住,走呀!”
说完搀扶着王伟往前走,赵金、胡媚一想也对,便慢慢地跟了上来,不过还是在看着指南针。
谁都没有提熊维刚,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就连赵金拖着王伟都跑到了这儿了,而他没来,估计是被抓住了。
如此不停歇地往前走,虽然不时出现岔路,但因为不知道方位,让他们不敢随便走进去。
但再走了一个小时后,前面出现了石壁,彻底堵死了这条古矿道,四人不等不坐下讨论了。
“我们走了一个半小时,按我们的速度,估计走出了五公里,我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肖丰扶着王伟坐下,打开头灯,准备查看一下他的伤势,先把问题提出来,省得胡媚两人为了指南针的事争论不休。
一路走来,两人的指南针都出现了指针乱转的情况,按赵金的说法,应该是受到岩层中金属矿的影响,这点胡媚也同意。
但在说往那个方向走时,两人出现了分歧,胡媚是认为往西南,而赵金认为是往东南,这可是差了不少。
“我、我也不知道在哪儿,但现在关键是走出古矿道,然后用卫星电话求助!王伟的伤势怎么样?”
赵金有些沮丧,没了方位感,一群人感觉就像是地下管道的老鼠,只能沿着管道走,根本不能有意识地去调整方向。
“嗯,不流血了,喝点水,我们就回头,去下一个岔路口,记住从现在起,要节约水和食品,我们不知什么时候走得出去!”
肖丰已经用金手指为王伟进行了治疗,当然不能彻底治好,但已经没有流血了。
这让已经觉得成为拖累的矿工王伟,心情好了起来,他接过肖丰的水瓶,小心地喝了一口说:
“赵总,我、我估计我们只有向南走,才能走出去,因为我们矿工中,流传着一个说法,有矿道直接到山那边,这、这是我听他们说的。”
“嗯,有这可能,其实张赵勇他们矿道中的俄国料,一定是从山那边进入古矿道,再运进他的矿区的,既然他们那儿有矿道直通外面,那这里也一定有路!哦!水,你拿着吧!你流了不少血,要多喝水。走吧!”
肖丰说完站了起来,由赵金扶着王伟,他走在前面,往回走。
半个小时后,遇到了一条右侧岔路,肖丰等人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可走了两个小时,又是一堵石壁堵住了去路。
“哦!不行了,我真的走不动了,我要休息一下!”
赵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不愿走了,肖丰看了一眼手表,心中开始有些担心了,看了一眼还在研究指南针的胡媚,轻声问:
“胡博士,这种古矿道怎么走着走着就没路了呢?”
“玉矿开采完了,或者不值得再开采了,自然就不挖了,也就没路了。呵呵,你放心,这附近一定有个大的出口,你没发现?虽然我们感觉有些气闷,但并没有呼吸困难的感觉,而且这些空气并不污浊,说明一直有新风灌入,只是一时找不到而已。”
感觉胡媚很是放松,似乎根本不担心接下来水和食品的问题,但肖丰却担心不已,因为他们进来时,仅仅只带了一点食品和水,已经在刚才吃了大半。
休息了一会,在肖丰的鼓动下,四人继续向前,接着又走了两个岔道,都是没有出口的矿道,一种绝望开始弥漫在四人当中。
此时已经连续走了六七个小时,肖丰决定就在这里休息,喝了一下口胡媚递来的水,肖丰合衣靠在石壁上,闭上眼睛,却听到赵金说:
“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何张赵勇的人不追来了,因为他们或许知道这里的矿道都走不通,然后他们就在刚才哪儿等着我们回去呢?”
“你们说我们回去被他们抓住,应该没事吧!”
王伟显然有些疲倦,流了不少血,然后又走了几个小时的路,让这位体质很好的矿工,都有些耐不住了。
“不可能没事!你也看到了,刚才已经有人死了,阿依提死了,既然已经死了人,他们就根本不会放过我们!唯一地希望就是走出矿道,还有就是,老赵,进矿道的人没按时出矿洞,公司有没有什么应急预案?”
肖丰反对着回去的想法,然后问起了赵金。
“嗯、嗯,应急预案是有的,但都是应付检查的东西,老张应该会报告生产科,唉!那小子今天没上班。”
“你们就没有安全科吗?”
“唉!有呀!私人小矿场,检查的时候就有了,平时基本都干活,老张就是安全科长。”
赵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语气中沮丧不已,以前这个一方集团的矿业公司,原本是方致远一言堂,现在是他作为方洵美的提线木偶,什么事都汇报给方洵美。
“呵呵,真是一个奇葩的公司,还想融资呢?笑话!休息吧,要想等着外面的人进来找我们,也得等方总找不到老赵,沙总找不到胡博士,才会想到可能出事,再沟通组织一下,估计后天才会有人进来找我们。”
“那他们进来会不会被张赵勇的人堵住?”
“睡觉!”
肖丰气愤地大吼一声,郁闷地关闭了矿灯,靠在石壁上,不自觉地伸出右手,触碰着石壁,一股冰凉的感觉进入金手指,才让他慢慢冷静下来。
真是不宜来玉都呀,来了就出事!真他妈的怪!
不过坐在这专门挑选的位置,汲取着身后零星玉矿中的能量,想着这可都是在变相地赚钱!这里汲取了能量,回去可就不用买独山玉了,不用花钱了,肖丰的心情才慢慢地放松下来。
还好,在这古矿道中,虽然海拔较高,但由于密闭,所以温度并不低,四人只是裹紧了衣服就能对付过去,只不过王伟穿得有点少,但和赵金挤在一块,一会儿也就睡熟了。
不知过了多久,肖丰感觉有人在走动,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人影在走向自己,吓得差不多要叫出声来,定眼一看,居然是胡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