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飞的子弹,尖锐的破空声,还有混响的射击声,打破了宁静的冰雪世界,就像抽在肖丰身上的鞭子,驱赶着他快速地跑动。
看来他的偷袭,彻底惹怒了这一支武装队伍的指挥者,一直不停歇的射击,表明了他要惩戒肖丰这个偷袭者的态度。
肖丰一脸的笑意,飞速地在石头间跑动,让借着月色打向他的子弹,成为他英勇形象的背景。
不过当他躲在一块大石头后,往后看去,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那些士兵已经到达他打翻三人的地点,但并没有停下来,五六个人成冲锋的队形,也是借着石头的掩护,向着他追了过来。
哎呀!这下糟了,捅到马蜂窝了。
肖丰急忙转身,继续向胡媚那个方向跑,还边跑边叫,他有些记不清胡媚的具体位置,只有一个大概的方位。
“胡媚!胡媚!答应我呀!”
“我在这儿!”
终于听到了胡媚虚弱的声音,也幸好虽然枪声凌乱,但毕竟声音单一,胡媚的声音就异常的明显。
跑到胡媚身边,肖丰也来不及解释什么,背起胡媚就往矿洞跑,只要跑到古矿道中,借助里面复杂的岔道,应该可以躲避这些人的追击。
雪地里行走真难呀!
何况肖丰还背着一个人,还是爬上坡路,他的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唉!当时要是没有把胡媚带出来,岂不是轻松得多。
“你、你放下我吧!他们追近了!”
背上的胡媚也发现事情的不对劲,紧张地叫了起来,声音中带着对自己成为肖丰拖累的不满。
“咳咳,没事的,我能行!”
肖丰打消心中的懊恼,奋力地往上爬,而后面的人也发现了肖丰动作缓慢的原因,竟然不开枪了,有人甚至喊了起来:
“你们的,站住!我们、好人!女人、不怕!”
虽然华夏语讲得是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但好歹还是讲明白了,可他们怎么会知道有女人?那只能说明王伟把什么都告诉了这些人。
“肖丰,听到了吗?我们停下吧!他们应该是和华夏友好的巴铁军队,不会对我们不利的。”
肖丰根本不理会胡媚的劝说,奋力往上爬,要是他没有打翻那三人,或许还有可能被优待。
但他偷袭了那三人之后,特别是为了制服最后的那一个士兵,他可是用金手指进行了病原攻击。
当时情况紧急,肖丰也忘了攻击的是什么病原,一旦是心脏病病原的话,现在那人应该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会被优待?
一旦他和胡媚真的停下来,事情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肖丰不喜欢这种失控的局面。
不过追来的人,似乎也察觉他要跑进古矿道跑的意图,也不再往下追,而是横向地移动,打算在肖丰到达古矿道前拦住他。
情况有些不好了,肖丰看了一眼左侧上方晃动着的灯光,大致估算了一下,他根本不可能在这些人之前进入古矿道。
于是他脚步一停,略一思索,干脆就不再往上爬,而是横向地跑动,远离了古矿道。
清冷的月光下,乱石林立的白色荒原,肖丰背着胡媚前行。
他突然改变行进的路线,似乎也让追来的人很意外,居然停下了脚步,不甘心地对着他们射击了两枪。
然后很无耻地爬向了古矿道,看来是打着守住洞口,看你们往哪儿跑的主意!
肖丰一听枪响,就躲在了石头后,然后看向来路,不由苦笑起来:
“哦!这些该死的家伙,居然霸占了古矿道入口,这下我们回不去了。喏,胡媚,你先吃一点巧克力,吃慢点呀!”
“巧克力!啊!天呀,这是我听到最动听的话了。”
胡媚接过巧克力,大嘴地吃了起来,虽然也知道不能吃太快,但怎么忍得住,一秒不到,巧克力消失了。
而肖丰也拿了一块饼干,慢慢地啃吃着,三五分钟解决后,还吃了一大捧雪,可肚子似乎更饿了。
“再给我一点吧!”
很难得地听到胡媚的哀求声,这也说明一旦人被最基本的生理需求所控制,什么学识、风度都会暂时放在一边了。
“别吃了,等一会再吃,让你的肠胃适应一下!哎呀,他妈的,这些家伙还要追来。”
肖丰看着远处灯光晃动,不由咒骂起来,而且矿道洞口也有灯光,看来这些士兵先是守住矿洞口,然后又分兵来追,于是急忙背着胡媚就跑。
前行了一段距离,突然发现眼前一片敞亮,平缓的坡地,被白雪覆盖,再没有黑色的石头夹杂其间,就像一块巨大的地毯,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山脚。
可这对肖丰两人却不是好消息,没了石头的掩护,他们根本躲避不了枪支的射击,更不要说隐藏身影了。
于是没有办法的肖丰只有向着山坡爬去,只有一直呆在岩石林立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渐渐的越爬越高,似乎已经越过了古矿道洞口的水平线,但那几个士兵仍然很执着地跟着,这时山间起风了,卷起雪花,肆意地飘散,温度开始变低了。
“肖丰赶紧找地方避风,这、这是雪毛风,气温很快就会降得很低的,我们会被冻死的。”
胡媚在身后焦急的说道,而肖丰也感觉寒风吹在脸上,让他感到了一阵阵的刺痛,回头往来路一看,天地间白茫茫混沌一片,别说追来的人了,就连五六米外的石头也看不清了。
寒风越来越大,似乎人都快站不稳了,肖丰扶住一块石头,急切地四处打量着,想寻找一个避风的大石头,要是有一个山洞就好了。
可惜,这阵风来的异常突然、迅猛,他刚才也没有留意,此刻怎么找得到合适的避风处呢?
身体越来越冰冷,就算肖丰运转行气之法,也不能让身体感到暖意,他有些惊慌了,睁大眼睛四处寻找着,此刻不要说山洞了,就连一个两块相邻巨石形成的石头缝都找不到。
不行,不能再找了!
肖丰果断地放弃了寻找,感受了一下风吹来的方向,找了一块背风的巨石,放下胡媚,然后双手飞快地刨开地上的积雪,将睡在睡袋里的胡媚放在地面上。
接着拿出白色的披风,几件叠在一起,一头压在雪地里,一头用抢来的枪压靠在石头上,然后他紧靠在石壁上,双手拉着披风的两侧,形成一个小帐篷。
“呵呵,求生节目里说得没错,在野外,任何东西都能派上用途,想不到这披风还能搭帐篷!”
让胡媚打开手电筒,从衣服中拿了肉干吃着,肖丰有些得意地说,却没有发现,撕着肉干边吃边喂他的胡媚,一脸的不安。
吃了点肉干,嚼了几口雪,胡媚钻进了睡袋中,关闭了电筒,似乎开始睡觉了。
独自静坐的肖丰很是自豪,带着一个受伤的女人,能够在这种高海拔的地方,迅速搭建了一个庇护所,这种水平,估计也能去参加野外真人秀了。
不过,现在真冷呀!
拉着披风的手指都失去了知觉,不过还好,似乎风卷着雪不断堆积在披风四周,让吹进来的风小了许多。
感觉到身体的寒冷,让肖丰不由全力地运转行气之法,但胸膛、腰腹是暖和了,可手指、脚趾却没了知觉,这可不是好现象。
于是肖丰试着放开手指,帐篷居然没有倒,急忙搓揉着手指,然后脱下鞋子,使劲地搓揉,微微有了点知觉。
不过,再这么下去,肖丰能否支持到风停就很难说了。
这时睡袋里响起了窸窣的声音,然后肖丰看到,胡媚将户外衣裤丢出了睡袋,扭头对他说:
“肖丰,进来睡袋里,你这样会冻死的!”
“呵呵,不用了,一会这风过去就好了,你这睡袋是单人的,怎么挤得下两个人?”
“快呀!这种高原的雪毛风,一刮就是几天,而且现在还不是温度最低的时候。嘿嘿,大家都是成年人,现在是求生的时候,难道你眼里还有男人、女人的区别。”
被胡媚大方的说法弄得很不好意思,而且肖丰也觉得真是越来越冷,麻木感已经从手指、脚趾往上蔓延。
于是也就不再坚持,脱了衣裤钻进了睡袋,穿着衣裤,是根本进不去单人睡袋的。
钻进了睡袋,肖丰才发现,要让他此时不在意男人、女人的区别,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因为在这单人睡袋中,两人肌肤紧贴,而且几乎没有空隙。
胡媚背对着肖丰,上身是紧身的背心,贴着肖丰的胸膛,虽然隔着两层布料,但肖丰仍然感觉那挺直背部的优美线条。
当然还有那不时冲进肖丰鼻端的淡淡幽香。
不过相对两人紧贴的下半身,上半身的紧贴就像搂着女人跳舞,好歹还隔着两层布料呢!
胡媚只是比肖丰稍矮一点,这就导致她挺翘的臀部,刚好就贴在肖丰的小腹,而两人都没有穿绒裤,这样仅仅穿着短裤的两人,除了关键位置有布料,其余都是肌肤相贴。
这样的好处就是睡袋里的温度很快就升高了,肖丰手脚麻木的情况渐渐消失。
不过升高的还不止温度,还有不受控制的小肖丰,慢慢地伸展身体,变大、变硬,狠狠地抵在了胡媚的翘臀上,趴伏在臀瓣中。
这让肖丰无比的尴尬,双手撑在胡媚的背上,屁股往后撅,想腾出点空间,摆放一下不听话的小肖丰,可单人帐篷就这么一点空间,根本就挤不出一丝缝隙。
“唉!”
胡媚当然什么都能感觉到,叹了一口气,扭动了一下身体,竟然转过身来,扑在了肖丰的怀里,双手撑着肖丰,往上爬了一下,将肆无忌惮的小肖丰夹在双腿中,轻轻地说:
“你休息一会吧!你也累了。我们换着休息,要记着,不时要查看一下外面的情况,保持这个空间,才会有空气进来,否则的话,我们会被闷死的。”
“对不起!我、我这种情况下,似乎没有睡意呀!呵呵!”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要不是我坚持探查这古矿道,也就没有这些事了,你知道我为何这么做吗?既然睡不着,那我们就闲聊一会,我来昆仑山做矿产评估并不是主要的,我是来找一个人,一个来昆仑山寻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