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丰一行,四大一小,有王丽、李飞霞在车上,荤素玩笑不断,一路上欢歌笑语,大有外出游玩赏秋的感觉。
平原里一望无际的金黄稻田,山坡间红黄绿间杂的树木,引得三个女人,纷纷下车,让肖丰充当了一回摄影师。
当然免不了让李玉娥抱着小天俊和肖丰来一张合影。
“哈哈哈!你们看小丰丰羞涩的表情,像不像第一次上门的姑爷?”
“我、我哪有羞涩了,我那是无奈的表情。”
肖丰急忙辩解着,更是引得王丽大笑不止,还有李玉娥伸手轻轻的一掐!
很快离开了二级路面,转进了盘山公路,李玉娥笑容一敛,幽幽地说:
“爬完这山坡,就到李家村了。”
李家村,顾名思义,以李姓居民为主,当肖丰开着车驶进村公所,还没停稳,一群小孩就围了上来。
虽然这些年农村的经济发展很快,但地处大山坳的李家村,既没有经济果树,畜牧业也因为周边光秃秃的山丘,得不到发展。
于是在经济的浪潮下,年轻人都外出打工,村子里只剩下老人和孩子,而老人看管孩子的方式,就是管饱暖,别生病就行了。
因此小孩每天在村里跑来跑去,倒是比城市中的孩子,多了一份童年的乐趣。
“你们找……哦!这不是东叔家的玉娥吗?一年多不见,倒是越发的水灵了。”
村公所走出一个中年人,正要板着脸查问,一看抱着小天俊下来的李玉娥,虽然戴着口罩,但可能口罩已经成了她的一种标志,反而让他一眼认了出来。
“大竹哥,你瞎说些什么呀?小天俊,叫大伯!”
小天俊乖巧地叫了一声,让中年人大竹感慨不已,看了肖丰、王丽、李飞霞一眼,眼神略微一滞。
虽然王丽、李飞霞在出来时,已经翻找了最保守的衣裤,无奈身材太丰满,很是吸引男人的目光。
“呃,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吧!怎么不见李贵呢?前段时间不是说你在宁水市开了饭馆,他去投奔你了吗?”
“就别说他了,我回来就是要和他离婚的。”
李玉娥也是直爽的人,既然打算离婚了,而且办手续必须经过村公所,于是很干脆的说了出来。
“哦,离婚?”
李大竹嘴里重复着,不由看了肖丰一眼,似乎想证实李玉娥离婚是否和肖丰有关,可不想王丽一把挽住肖丰,很是亲密地往外走,让他不由释然了,说道:
“唉!回家去吧,你和李贵的事,还是好好地商量吧!”
按着路上商量好的剧本,肖丰和王丽装成一对恋人,省得被村里的人,看出肖丰和李玉娥是一对,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听李玉娥讲,李家村可是民风很彪悍的。
“我们村里有几个叔伯是练过武的,特别是李贵的大伯,听说参加过越战,还是侦察连的人呢!”
这是李玉娥的原话,让肖丰不由有些好奇,还问了一句为何李贵和她没有练武呢?
“练武多苦呀!现在是和平年代,练武干嘛?打架吗?像你一样,打赢了还得出医药费!”
说这句话的时候,正是肖丰接到金亮的电话,说是要支付给姜宁他们医药费,却被李玉娥听到了,顺理成章地噎了肖丰一句。
四人走在村子里,李玉娥不时停下和老人们聊天,遇到小孩,就从袋子里拿糖分发,因此这些东跑西跑的小孩,早就把李玉娥回来的消息,传到了她家。
于是等李玉娥回到家的时候,她父母已经将桌子摆放在庭院中,一脸笑容地等候着他们。
“爸、妈!”
李玉娥高兴地叫了一声,伸手差不多要把口罩脱下,还是身后的肖丰轻轻地戳了一下,才让她惊醒过来。
这也是一路上商量好的,暂时不能让村里的人,知道她脸上的瘢痕、胎记消失了,省得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变好看了,就不要丈夫了。
“哎!小天俊,来、来,外婆抱!”
李玉娥母亲答应了一声,一脸笑容地去抱小天俊,而她父亲则有些局促地示意肖丰几人坐下。
将手上提着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肖丰和王丽挤在一张凳子上,王丽还将手搁在肖丰的大腿上,这让李玉娥不时瞥了几眼过去,而她这动作却被刚刚进门的李贵大伯看到了。
“玉娥!回来了,说你回来了,我那兄弟在家里杀鸡,让我来叫上亲家和你的朋友一起过去吃晚饭!”
李贵大伯一头白发,身体却很是健硕,在这秋天的下午,穿着一件背心,手臂收缩间,肱二头肌还如同小老鼠般跳动。
“这、这家里也弄好了,要不明天再去吧!”
儿子媳妇回来,直接回娘家,再加上村公所的李竹听到李玉娥要离婚的话,当然立刻传话给李贵的父母了,而他大伯则是直接上门要人了。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按照村里的老规矩,是得先回丈夫家才对,但此时就显出李玉娥性格的外柔内刚了,她站了起来,眼睛不带半点笑意地说:
“他大伯,天俊的爷爷家我就不去了,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办离婚手续的,去了反而大家都不愉快!”
“离婚?李贵的意见呢?是不是就为了这个小子?”
毕竟是当过兵的人,李贵大伯的脾气很是暴躁,头一扭就指着肖丰喝问起来。
“不是的!我、我和李贵过不下去了,李贵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吗?”
李玉娥眼睛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说到李贵的事,瞬间又变得坚定起来。
“胡闹!天俊,走!和大爷爷回家去!”
李贵大伯说着就要抱李天俊,直接和李玉娥母亲拉扯起来,小孩不知道什么情况,‘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引得肖丰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却又被李飞霞一把拉下,轻声对王丽说:
“你呀!少亲热一点,玉娥随时注意你的动作,很快就会露马脚的。”
孩子的哭叫,让李贵大伯松了手,搓了搓手,很是干脆地讲:
“既然这样,我就回去让他们别杀鸡了,干脆来你家吃,俩亲家也好好地聊聊!”
李玉娥父亲一看就很软弱,看到李贵大伯如此强势,急忙说:
“好呀!好呀!等会我上门去请亲家来吃饭!”
“爸!你……”
结果到了饭点,李玉娥家的小庭院里,满满当当地挤满了人,都是姓李的,往上捋几代,哪一个不是亲戚?
于是弄得王丽、李飞霞只能去厨房里帮李玉娥做菜,而肖丰就被一伙老头围住了。
“小伙子,你和玉娥是怎么认识的?”
“呵呵!大伯,来吸烟,我女朋友和她是闺蜜,自然就认识了。”
“闺蜜?”
“哎呀!大伯,那就是两个女孩关系很好,就像你儿媳妇和我媳妇的关系一样?”
李竹接过烟,急忙解释起来,就怕李贵大伯在肖丰面前露了怯,今晚的公堂会审可都得靠这位老侦查员呢?
“哦,是这么回事,可刚才小天俊怎么说你经常在玉娥的饭馆里呢?”
糟了!怎么就没有想到童言无忌这事呢?
肖丰心里略微有些慌张,但瘦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迹象,看了厨房一眼,恰好和李玉娥的眼神相遇,她挤了挤眼睛,让他沉住气
于是肖丰不慌不忙地点起烟,端起酒杯,这村里的风俗,大男人聚在一起,不喝酒那就谈不成事!
“大伯,村长,我借花献福,祝你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可惜,肖丰想借着喝酒把这话题抹过去,但李贵大伯却不依不饶,喝了一大口酒,伸手抹了抹嘴,问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小伙子,你知道李家村是个什么村吗?呵呵,小偷进村都会后悔爹娘少生两条腿,你还敢抢我们李家的儿媳妇?”
“大伯,你这是说到哪儿去了?唉!算了,不说了,等会我们就走!”
“你走得了吗?”李贵大伯一双豹子眼,凶狠地盯着肖丰,似乎真的看透了肖丰和李玉娥关系,一手捏着杯子,一手不住地握拳!
“哎呀!大伯呀!你别这么激动,我真的和玉娥没有关系?”
肖丰很是无语,他就想不明白他和李玉娥关系,是怎么被这人看透的?
却不知人老成精,这些老人只是通过李玉娥和肖丰偶然的目光对视,就把两人的关系猜得十拿九稳!
“玉娥?哦,都已经叫得这么亲热了!”
坐在旁边的李贵母亲,虽然没能坐在桌子旁,但耳朵很灵敏,一听肖丰的话,就大声地叫了起来。
让肖丰恨不得打自己两个耳光,这叫习惯了,还真难改嘴!
就在这时,李玉娥、王丽他们端着菜过来,一听这话,就知道事情不对了。
特别是李玉娥更是清楚李家村的风俗,一旦他们真的确定肖丰就是第三者,那今晚上可就闹大了!
眼睛一转,把菜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她装出感激的神色说:
“丽姐的这位男朋友,可是一位气功师,经常来饭店里为小天俊按摩头部,所以小天俊说他经常在饭店里。”
“气功师?哈哈哈!大伯,你看有人居然敢在你面前称气功师?”
李竹大笑起来,仿佛听到多不可思议的话一样,而李贵的大伯则是审视了一番肖丰消瘦的身体,跟着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这小身板,也敢称练过气功?”
看来李玉娥是非常了解李家村的老少爷们,说起了气功,马上将所有男人的注意力,都从查证肖丰和李玉娥的关系上,转移到气功上,毕竟李家村的老一辈可都是练过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