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负责记录的几个警察，有时候写着写着都不知道要怎么下笔，他们愤怒得甚至差点儿把笔给我断了。

陈达兼咬着牙说道：“那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人把你的孩子送去做这种交易，你心里面是什么滋味儿？”

张小四闻言低着头呵呵的笑了两声，不知道是不是越说越兴奋，反正脸上却是一点感触和愧疚都没有，说道：“这种时候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我既然选择做这样的事情，就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什么良心不良心的！”

“我也没有考虑过我的孩子会怎么样，就算我的女儿也被抓走了，大不了我再生一个就是了，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那些被作为供体的婴儿中也有很多是我的种啊！”

一群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那些女人平日里面就是供我们这些人啊，玩乐和发泄的，哦，我前几天还玩了一个小女孩呢，那女孩才七岁，可惜玩完她就死了，给她把骨灰烧了的时候，有人说可以用她的骨灰做成钻石，虽然是假的，但反正原理都一样的，都是碳，不过这也又发现了一条新的出路，要不是因为这两天被你们看的紧的话，我们就要直接把后面的尸骨全部拉出烧了做钻石呢。”

看着张小四那随意无所谓的神情，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不愤怒的，好几个警察包括陈达兼在内，如果不是因为顾及到还要等他继续说下去的话，怕是都要直接将他拉出去揍一顿了，这种人便是挫骨扬灰，碎尸万段都难以将他那罄竹难书的罪行给赎清。

李白露他们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的将心头的怒火和杀气压制住，继续问道：“那么除了那三家医院之外，你们那些客人都有名单和联系方式吗？”

“没有，客人都是根据我们专门的人来联系，联系上之后就开始安排准备做手术了，但是这个专门的人跟我们并不是一起的，他是我们上头的，上头安排好就告诉我们，我们跟客人之间是没有直接交流的，做完手术他们就走，而且他们来的时候都是戴着面具的。”

张小四回答的倒是痛快。

“之前的活在银州市用小孩子来乞讨挣钱的那群人贩子，跟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张小四十分大方的点头说道：“对啊，他是跟我们负责的，不是一个版块儿的，要不是因为他们被发现被抓了，我们最近做事情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十几年都没人发现。”

“你说话如果在这个样子的话，小心我们不客气！”陈达兼最看不惯的就是他此时的这种态度。

张小四点了点头，耸耸肩说道：“成啊，我不说就不说，不过我说的也的确是事实啊，这十几年来，虽然有时候也会遇见你们警察，会调查一些失踪人口，可是也从来没见你们找着过，真是可笑。”

一群被羞辱了的警察皆是面色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恼的。

“哦，对了，还有最近你们都没有发现银州市的流浪汉少了很多吗？”

“其实你们还是应该谢谢我们帮你们处理的这些流浪汉的，要不然的话，多影响市容啊，反正那些流浪汉大多数都是神志不清，无家可归，也根本没有什么身份的人，给他们好吃好喝的养着，又用他们的器官什么的，有时候其实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吧！”

说完，看着他们愤怒带着杀气的样子，说的兴奋的张小四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的态度又不好了，请你们见谅，我纯粹就是习惯了。”

陈达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副仿佛是有些得瑟的模样，看向了身边的洛儿，“这种人你能管管吗？”

洛儿黑着一张脸点点头，挥了挥手，一个幻境开始铺展开来，但是和之前吓唬那些小孩子不一样，这一次她是直接利用了这个中年人的记忆中那些曾经被他害死的人的样子，化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厉鬼。

张小四本来是没有太过在意于眼前的这些人的，只是忽然之间，他发现周围的场景变了，他不再是在医院了，剩下的那张床还是那张床，他还是被固定在病床之上。

但是他周围却不再是病房了，而是换成了宛若炼狱一般的场景，一个接一个的人影出现在开了身边，那些人有些浑身上下都是鲜血还有的是身上开着血淋淋的口子。

那些口子里面空无一物，那是之前被掏出来的器官。

他们几乎是清一色的双眼往下滴着血泪，嘴角几乎能够看到后脑勺，有的正歪着脑袋盯着他，张小四在看见这个情景的时候，一时间是没有反应过来的。

“咯咯咯……”

一群小小的婴儿忽然之间带着诡异的笑声，慢慢的爬上了她的床，从他的身上一点一点的爬上去，这些小孩子很多的器官几乎是全部被掏空了，还有一部分人的肚脐上，甚至还连着长长的脐带，那是在临死前没有剪断的。

张小四在看着那些顺着他身上一点一点往上爬的，浑身冰冷又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婴儿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他现在周围是什么样的情况了，忍不住尖叫一声。

而他的声音很快就戛然而止，因为有好多的，怨鬼伸出来了双手，抓住了他的嘴唇，然后猛的往外撕裂着，无数的厉鬼便在这个时候蜂拥而上，在他的身上不断的拉扯着，将他身上的血肉一片一片的撕下来。

陈达兼看着那无穷无尽，仿佛没有一个数量的厉鬼，忍不住看向了身边的洛儿说道：“一下子维持这么多的东西，你确定撑得住吗？”

之前洛儿也有跟他解释过，维持幻境其实是十分的消耗他的力量的。

“这次和之前不一样，我只是把他心底最深处曾经埋藏的恐惧挖出来了而已，他是人，不是撑的，感觉不到恐惧，只不过是在长时间的杀戮中丢失了那些东西而已。”

洛儿冷冷的看着被固定在床上不断挣扎着，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挣脱的掉他身上束缚的张小四。

“所有的幻境都是他自己脑海中最恐惧的东西而已，我不需要花费那么多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