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庭章这些天忙着处理皇城的事，每天忙得焦头烂额。

收到卢掌柜的信，猜着红绯是遇上什么事了，急忙叫小溪备马。

红绯这边愁得不行，她暂时住在临近衙门的一家客栈里，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刚才有睡意的时候，肚子咕噜咕噜叫唤起来。

她寻思着现在天快亮了，客栈应该有伙计起来了。

便下楼，想要跟他们讨一些吃的。

“姑娘，您先等等，这包子还有一炷香时间就蒸好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瞬间，一个伙计提着两桶夜香去了后院。

“牙婆，你动作快一些，等会儿要是被客人看到可就不好了。”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牙婆一般都是在这时候来倒夜香。

红绯顺着声音来到后院，看着牙婆一个人忙活，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不过在那之前她必须要找牙婆商量一下。

“姑娘，你跟我了一路了！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倒夜香赚不到多少钱，你打劫我也是浪费时间，倒不如做回正行，好好做活，种地赚钱。”看着一本正经对她说教的牙婆，红绯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牙婆，我是有事想要请你帮忙，不知道你可不可给我一点时间。”

不料红绯还没说完，她连着回都不回，推着小推车就要走。红绯不知道她是说错什么了，牙婆直接不理她就要走。急忙冲过去挡在车面前，一股臭味飘了过来。

“姑娘，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快让开啊！我还有几家的夜香没倒呢！你这是在耽误我干活。”牙婆说着，想要换一个方向推木车。

红绯见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便冲过去，“牙婆我帮你！”

可才刚碰到木车，手就被牙婆给啪开了。

“姑娘，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你想要我帮什么忙就说吧！可这忙我愿不愿意帮，你可不能逼迫。”

红绯听后急忙点头，她也很直接，就说想混进衙门里看一下被抓的爹。怕这牙婆不相信，正要说一些煽情的情节。

不想牙婆转身推车就要走，“牙婆，你这是在干什么！现在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你，你——”

“什么你，我！姑娘，我虽然只是个倒夜香的老婆子，可我眼没瞎耳不聋，你既然想要我帮忙，就应该如实相告！而不是对我有所欺瞒！你应该也知道这衙门不是谁人都能进去，要是我真的帮你，你被抓了，我也脱不了干系。所以这事我帮不了，姑娘请走了。”她说完推着木车走了一段距离。

红绯愣在原地，羞愧不已。她想要牙婆帮忙，又不愿意告诉她真相。总归牙婆是觉得她不信任她吧！

被人当面戳穿谎言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等快到天亮，牙婆才干完活回到家里。发现屋子前蹲着一个人，才没走几步。

红绯就起身，“牙婆，早上是我不对，我是来向你赔罪的！我想进衙门是为了司远，他没杀了马员外家的家丁，官府却判他秋后处斩，我，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只是——”

牙婆看了她一眼，“进屋说吧。”

进屋后红绯把司远他们家的事全都跟牙婆说了。

“杜姑娘，你真是好心，只跟他们接触过几日就这么掏心掏肺帮他们。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司远为了逃出来救弟弟妹妹，真的误杀了马家的家丁的！自古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不，牙婆，我相信司远没有做过！所以我必须进衙门问清楚，不然我心有不甘！”红绯很激动地站起身说道。

见她跟着自己年轻时有几分像，牙婆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好，杜姑娘，这事我帮你，不过要等到天黑。”

见她终于松口，红绯总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而后从怀里拿出五两银子放在她面前。

“牙婆，多谢您愿意出手帮忙，这些银子是红绯的一点心意，还望您收下！”红绯说得很真诚，可牙婆不高兴了。

“杜姑娘，我愿意帮忙不是为了银子，你还是收回去吧！不然我就改变主意了。”牙婆直接拒绝。

见她家徒四壁，这么大年纪每日还要辛苦倒夜香。可却不愿意收下她的银子，红绯不知所措。

这时牙婆打了一个哈欠，“杜姑娘，今晚四更天，我回去衙门收夜香，你在就在那时候……我有些困了，等会儿你走的时候带上门啊！”

她说完就真的进屋休息了。

等到夜深人静，四更天的时候，牙婆准时上衙门收夜香。

衙差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把夜香拿出来。

按照之前说好的，牙婆倒夜香时，故意把脏东西弄到地上。

“你这老家伙，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你居然倒在爷的靴子上！”牙婆见他一只靴子上忙是秽物，掏出手绢正要帮他擦拭。不想却被他推开了。

“你这碍事的老家伙，不用你擦，你赶紧倒。”

衙差说着背过身子去，红绯趁着他没注意，偷偷溜了进去。

走了一段路后，发现又绕到了原来的地方。

“到底这是哪儿啊！这地牢究竟在什么地方？”

柳如风在树顶上休息，他听说今晚有个江洋大盗要来衙门闹事，可守着了半天，眼见月已升到另一边。不想江洋大盗没来，反倒来了个小贼，还是个女子！有趣，真是有趣！

他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起初还以为是小贼发现他了，这才带着他绕弯子。

可听清楚她在自言自语什么后，忽然嘴角扯出一个笑来。

看来这小贼看来是迷路了，还打算去地牢，难道是想要劫狱！

想到有这种可能性，他瞬间起了兴趣，便一路跟着。

这个小贼还真有趣，身上没多少内力，还敢单枪匹马去地牢去劫狱，简直是自不量力。

所幸他就做这个“好人”送他一程吧！

想到这儿，他一闪飞到了一边。

“快，我听到那边有东西！”忽然听到衙差的声音，红绯冷汗直冒，身子僵硬半天动弹不得。

可还是第一时间躲到一边的树丛里，直到人离开后，她才出来。

看着衙门们朝左边追去，她急忙出来，朝着反方向走。

看来这小贼还不算笨。

见她进去，柳如风急忙跟了上去。

可快到门前时，只见她又开始躲起来。

见到门口两个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