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振华等人出来的时候,矛淞还一脸轻松的和蒋晴晴打包票道,“放心好了,我弟弟他说过了,能治,现在就能治,一会就给治好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蒋振华眼瞅着时墙上的秒针不停的转着圈,分钟也跑了几个数字了,终于是按捺不住对老母亲的关心。
站起身来,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甚至一度想要靠近母亲的卧室,却是被矛淞给挡住了。
因为上一次吴晋在给自家母亲治疗眼疾的时候,吴晋就特意提醒,无论如何不能受到一点干扰。所以这次,矛淞彻底的执行了吴晋的说法。
眼看墙上时钟的分针已经跑了好几个数字了,原本还是满心欢喜的蒋振华,脸色变得铁青起来。说话的语气,也从之前的平和平缓,变得拿腔作势起来。
“我说,矛老师,我可是对你这个人的品质十分信任的啊。”
“眼看这让咱们出来都快半个小时了,怎么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啊?难道,是你伙同你弟弟,过来拿我蒋振华寻开心不成?”
矛淞的脸色此刻也十分的不好看,不过想起了今天上午蒋晴晴在学校和自己暗示过,她的父母对她未来的个人问题,都十分的着急并且不满蒋晴晴现在的状态,还说张罗相亲什么的话。于是,矛淞对待蒋振华的态度,也算是比较冷淡。而且说起话来,也是硬气了不少。
“蒋总啊,俗话说的好,想要马儿跑却又不给马儿草,别说咱们这是先帮忙,连你的订金都没收。”
“就算是收了订金,你以为这救死扶伤的事能是儿戏吗?”
“我说的很快就是很快,反正你们放心好了,我保证不出一个小时,我弟弟就会出来,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结果的。”
被矛淞这么一呛声,蒋振华真的是犹如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般,分明想要反抗、却只能瞪大着双眼,立在原地不知所措起来。
“矛老师,不准你这么和我爸说话。”蒋晴晴见自己的父亲一动不动,赶忙地出来打圆场,做出一副想要责怪矛淞的样子来,见蒋振华终于是轻咳了几声,这才又趁着蒋振华不注意,和矛淞吐了吐舌头,娇声娇气地对蒋振华说道:
“爸,可能是奶奶这情况确实特殊,你没有听吴晋进门之前提起过,奶奶的病因不简单的吗?”当然,作为一个两方都要兼顾的角色,蒋晴晴这活泼、灵活的性格,还真的是做的挺好的。既让蒋振华从被触犯发脾气的边缘有个台阶可下,也给矛淞找了一个借口,缓解他之前提到的那句一会就好的话。
蒋振华此刻虽然心里再着急,但也不好再说什么,索性就坐回到沙发上,继续等着。大不了就是等一个小时,如果到时候蒋振华没有得到自家母亲恢复的结果,那蒋振华可是都想好了,捐出去的福利院虽说不会收回来,不过矛家母子想要再住在里面,那蒋振华就要好好的考虑一下了。
其实此刻三人中心情最紧张的,莫过于是矛淞了。
和蒋振华说话的语气,也是因为蒋晴晴一直陪在身边,所以一想到她父母的态度就来气,再加之被吴晋之前那么一开导,对中午宴席上发生的事情,反而现在比当时要气愤多了。
而且,矛淞也是没有料到,弟弟分明说的是很快就能治好,这次怎么会耗费这么长的时间。要知道当初医治自家母亲时,吴晋只不过是用了三两分钟而已啊。
“小弟啊,我这可是冒着得罪蒋振华的风险,你可千万不能让我丢脸啊,不然的话……”
“希望你赶快把老太太治好,出来吧。”
蒋晴晴见二人都重新恢复了冷静,不再吭声,知道现在大家情绪都不是很平静,于是也就低头闭目,双手合十,暗自给自己的奶奶祈祷起来。
就在三人在这尴尬、平静的氛围里一言不发地坐着时,这是听见蒋家老太太的卧室门被“吱呀”一声打开。
矛淞见状,第一个冲上前来,拉着吴晋的手,刚想问结果如何,却是发现吴晋的脸色显得很是苍白和劳累。
“小弟,你怎么样了?”钱当然是要赚的,蒋晴晴矛淞也是很喜欢和她待在一起,不过对于矛淞来说,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母亲,就是眼前的弟弟是他最亲的人了。而就住在寒山市另外一个区的大姐,则是只能排在第三了。
“辛苦辛苦!这个……神医,我母亲她……她没什么事情吧?”蒋振华和蒋晴晴却是第一时间将注意力放在了屋内床上躺着的老太太,出于礼貌,蒋振华并没有直接冲进去,只是出口询问自家母亲的情况。
蒋晴晴也是十分的焦急,看到了奶奶静静地躺着,便回过头来,用美眸盯着吴晋的嘴巴。希望吴晋能说出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来。
“哎……”
“蒋总啊,一言难尽。”
“如果方便的话,请借一步说话。”吴晋重重的叹了口气,将矛淞扶着自己的手推开,在矛淞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做了个手势,便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蒋振华被吴晋这表现弄得完全懵了,不知道吴晋究竟要说什么,不过担心自家老奶奶,还是赶忙地追上前来,急不可耐地想要知道吴晋诊治的结果:“神医、大师,我老母亲她到底如何了,你倒是说呀。”
“没事,最多再过三五分钟,你奶奶就可以苏醒了,到时候,她的视力就可以恢复到裸眼6.0的视力了。”
“当然,这是你奶奶原件出厂时,没有任何瑕疵的前提下。”矛淞将已经焦急的差点抱住自己不停摇晃的蒋晴晴给劝住,然后低声地说道。如果吴晋听见矛淞的话,一定认不出这个在人小姑娘面前油嘴滑舌的家伙,就是自己的大哥。因为吴晋刚刚只是说了两个词,“好了,收钱”而已。
“哈哈,真的吗?”蒋晴晴的情绪瞬间转悲为喜,竟激动地一把投进了矛淞的怀抱。
“老人家的目盲,我算是勉强给她医治好了。不过……”吴晋这才刚开口回答蒋振华的问题,没想到蒋振华顿时犹如一个孩子一般,竟激动的想要转身就跑,返回到别墅里面去。
“站住!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吴晋心里那叫一个气啊,要知道自己把老太太脑海中的死气给炼化清除掉,虽说不是勉强做到的,可是也是耗费了巨大的心神以及大量真元力,更要命的是,还将自己置于了一种很危险的境地。
眼下蒋振华这老小子一听病治好了便想拔腿就跑,一点也不给自己诉苦加价的机会,这哪里能行呢?
“告诉你,老太太的病只能算是暂时治愈,想要令堂大人的目盲症乃至短时间内不会得重大疾病的话,蒋总你可要仔细听我说了。”
见将蒋振华给稳住了,吴晋这才摇头晃脑地,用手指着自己和蒋振华所站的地方,装神弄鬼地说道:
“蒋总啊,不知道你对我们华夏的风水之术,了解多少?”
“你可知道,在华夏风水之中有句古话,说的是门前不栽桑、门后不插柳。”
“蒋老板,你看看这颗树是什么?”
蒋振华这么一看,还真的是面露惊恐之色来,的确,在老母亲居住的别墅前后,可不正是载了几颗桑葚树和垂杨柳吗?而且蒋振华还清晰的记得,这垂杨柳是自家老婆齐婉秋在别墅刚竣工时,选定自家那栋别墅时,特意要求栽上去的,说是喜欢看烟花三月、柳絮飘飞的样子。
自己一个身家好几亿的大老板,对于自家老婆的这点小要求,哪里会不答应,于是就让负责绿化的工人,在自家老婆卧室的窗前那一片,栽种了大量的垂杨柳树。
而对于这桑树的由来,蒋振华搜肠刮肚、竟然是半点印象也没有。
吴晋见蒋振华一副震惊和眉头紧锁的样子,这才忽然将手往蒋家老太太居住的别墅一指,“蒋总,风水一般比较灵验之处,多在室内。”
“你可知,你家老太太卧室门前的那盆绿植,为何种植物?”
蒋振华被这么一问,当下双眼猛地睁开,一拍大腿道,“是……是三春柳,是柳树啊!”
吴晋点头应道,“不错,正是柳树,你可知民间有个说话,槐木柳木不上房!”
“槐树看起来像鬼,寓意不祥;而柳木容易成精,吸收、汲取人的阳气,这你知道吗?”
蒋振华再次傻了眼,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了。一般家里的布置和家务事,都是自家的老婆齐婉秋在管的,而且蒋振华身为退伍老兵,哪里会有那么多的讲究。
“我说神医,你说的这些,是不是太邪乎了?我小时候那会儿,可是一直都在破旧思想、风俗啥的,到现在我还记得要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号召呢。”
“你这样说,是不是太封建迷信了一点啊?”
吴晋心中暗骂蒋振华这货不知是真傻还是假装成田鹏那样,既然他蒋振华都相信自己能短时间内治好蒋老太太,还有称呼自己神医,这个难道就不迷信了吗?
“那蒋总觉得我可以在一个小时时间内,将令堂的目盲症医治好,这难道就科学合理了吗?”
蒋振华还真的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之前带着自家母亲天南海北跑了一圈,都是西医而且查不出个所以然,所以蒋振华说道,“我们华夏中医博大精深,文化渊源深厚,中医能够医治好我母亲的病,这个我是相信的。”
“哦?那蒋总口中所说的中医,是不是属于那旧文化的范畴呢?”吴晋针锋相对,反问起来。
“这个……性质不同啊。”
蒋振华一下被说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尴尬地四下看了看,想要转移话题,“那神医的意思,当时我接受的教育,就不是正确的吗?”
吴晋却是摇了摇头,故弄玄虚的说道,“既然是一场斗争,自然是有斗争对象的。”
“不过眼下要和你说的,不是这些关键时刻施展雷霆手段,也未尝不是一种办法。毕竟时过境迁,现在,还是继续你们家布置的问题。”
“不知道蒋总注意到没有,你家养了一只黑色小猫,而且一楼的卫生间就在楼梯中间,而楼梯则是正对着令堂我是的大门。”
吴晋终于浅显却是很夸大其词地,将死气这种虽能给家主带来财运却损害主家家人健康的概念,灌输进了蒋振华的脑袋中。
“那照神医,哦,不,大师你的意思,我只要把你刚刚所说的那些东西都搬走,这不就行了吗?”虽然不明觉厉,不过蒋振华还是看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来。
吴晋一听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啊,暗恨自己刚刚一口气将所有的话都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不过表现的却是极为淡定,悠悠的说道,“你可知阵法为何物?”
“实话告诉你,这栋别墅整个都被高人施了加害主家的阵法,不过奇怪的是,布置的时候,却是处处又让主家财运亨通。”
“蒋总,你回忆一下,自己自从住进这别墅之后,身上是否是有哪里不舒服啊?”
蒋振华这次倒是没有出言反驳,仔细的回想着自己搬进这别墅的日期,以及搬进来前后,自己身体是否是受到了影响。
被吴晋这么一提醒,蒋振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赶忙地摇着手说道,“没有没有,我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壮,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地底气不足,甚至在面对吴晋的眼神时,还赶忙地躲闪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