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隆额老者回到座椅之上,北宫天妍转过身形神情一肃,将莫一飞与端木晨几人唤至身前之后开口说道:“你们几人听好,此番比试的乃是精神力。因这精神力乃是无形之物,即便是本阁与道翁叔祖判出强弱,想必你们几人当中,亦必会有人暗生揣测。
是以,此番比试与之前不同,并非以具体器物衡量精神力的强弱,而是由你们双方各自选出一名精神力最强者,代表本方阵营参加比试。
具体比试的规则是,你们双方选出的二人,间隔十丈相对而立,一人先自以精神力化形为攻,一人以精神力拟物为守,三击过后攻守互换,以能突破对方防护,将精神力侵入对方识海者为胜。
若三击之内,均有侵入对方识海的情形,则以侵入对方识海次数多者为胜;如次数相同,则彼此相隔二十丈复再比之,假若仍旧不分胜负,便相隔三十丈比之,以此推之,直至分出胜负为止。
因被精神力侵入识海之时,被侵入者的周身气息必会瞬间紊乱,而本阁与道翁叔祖便会据此判之。以此法比试双方精神力强弱,绝无作弊之可能,可谓公平之极!不知本阁所言,你们几人可否听明?”
“北宫阁主所言,吾等尽已听明!”
北宫天妍这一番话语,将此番精神力比试的细节,可谓说得极为详尽,是以话音方落,几人便自齐齐应声。
“既然你们双方均已听明本阁所言,那就各自商议选出一人,而后便开始比试吧!”
一语说罢,北宫天妍便转过娇躯,向着隆额老者右侧的座椅行去。
自昔日王宫擂比之上,江若凡以强悍的精神力施出幻剑,从而将大王子一剑击败之时,端木晨便已心知,自己与江若凡的精神力差距,不说鸿沟天堑,亦绝非仅是数阶之差。
是以当江若凡谦言与之商议之时,端木晨仅只一笑,便自对着北宫天妍高声言明,自己一方,将由江若凡参加此番的精神力比试。
而莫一飞与其同行的二人,却是根本就未曾商议,便一脸傲然地径直走到了空地中央。
“前三击,莫一飞攻,江若凡守!开始吧!”
见江若凡与莫一飞二人相隔十丈凝身而立,北宫天妍眸光一凝,随之高声说道。
“小子,你那块空间神石,此番就给本少拿来吧!”
北宫天妍话音方落,莫一飞便对着江若凡冷冷一笑,心中狂妄之音响起之时,双目陡然一凝,一股足有拇指粗细的精神力,便自其眉心激射而出。
“竟然有三十阶,无怪乎这莫一飞如此狂妄,其精神力委实不弱!但于我而言,却是微不足道!”
感知当中,见一股拇指般粗细的精神力,自莫一飞的眉心激射而出后,眨眼化作三支利箭向着自己的前额电射而来,江若凡嘴角微微翘起,神情无比淡然之际双目一凝,亦同样自眉心迅疾地涌出了一股精神力。
此股精神力与莫一飞的明显不同,非但自眉心涌出之时嗡然有声,其凝实,更是近乎肉眼可见,甫一涌出便化为了一面一尺大小的圆盾,瞬间挡在了脸额之前。
“才第一次攻击,江若凡这小子便将全部的精神力涌出抵挡,看来此番比试,怕是唯有落败一途啊!”
感知这面精神力凝化的盾牌凝实至极,隆额老者自是以为乃是江若凡倾力而为,不由眉头一皱心中暗忖。
而北宫天妍亦是美眸一凝,玉面之上不禁露出了担忧之色。
“波!波!波!”
精神力非比真元,来去由心闪电即至,就在北宫天妍与那隆额老者凝目皱眉之时,三支精神力利箭已然激射到了江若凡凝化的圆盾之上,但原本莫一飞所期待的一穿而过之景却是没有出现,虽然这圆盾一阵剧烈抖动并且明显变薄,似乎消耗甚剧,但那三支利箭却也于三声轻响过后消弭无形。
“哈哈,不错,你小子还真挡住了本少的一次攻击,不过,此番比试,也就到此为止了!”
见自己发出的三枚精神力利箭,并未能攻破江若凡的防护,莫一飞高傲一笑,便仿佛这第一次的攻击,乃是其故意留情一般。
莫一飞如此狂妄自大的表情,江若凡不由心中暗笑,但表面之上却是不露分毫,反而又是蹙眉凝目,如同倾力压榨一般,复又自眉心“挤出了”一小股精神力,注入到那面此刻形将欲散的小盾之内,使得这小盾,于得到补充之后,似乎又变得凝实起来。
“哼,兀自徒劳!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盾坚,还是本少的……矛利!!”
眼见江若凡之举,显然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莫一飞一声冷哼,眸泛寒芒之间,一股比之刚刚浓郁数倍的精神力,复又自其眉心狂涌而出。
“化矛!!”
这股精神力甫一涌出,莫一飞立时一声大喝,一根足有五尺余长的精神力长矛,便自凭空凝现而出,裹挟着肉眼不可见、但于感知当中却足以穿金洞石的强大威势,向着江若凡的额前,便是闪电刺去!
“旋!”
面对这根闪电刺来的精神力长矛,江若凡神色不变,仅只淡淡吐出一字。
这一字吐出,遮挡于额前的那面小盾,立时飞速旋转起来,于发出一阵隐隐的嗡鸣之时,一个神奇的漩涡,在这盾牌前方赫然凝现,并在高速转动之际,产生了阵阵虽自范围不大、但却极为强劲的旋吸之力。
这漩涡方自形成,莫一飞凝化出的那根精神力长矛便已电射而至,但甫一进入这漩涡,便被漩涡内强大的旋吸之力所带动,非但立时旋转起来,便连方向,亦是发生了难以觉察的细微偏转。
“哼!垂死挣扎!”
如此一幕,莫一飞自是清晰感知,虽然觉察到自己凝化的精神力长矛,被这突然出现的诡异漩涡带动之后,似乎方向微有偏转,但于极度的自信之下,却是没有去刻意调整,反而带着一脸“下一刻便自摧枯拉朽,直刺江若凡识海之内”的臆想,胸脯一挺,傲然静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