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那云阵竟是如此恐怖,仅只百年光景,便将这祖树圣园内亿万年积蕴的生机之力旋吸近空!嗯?那是……”一阵惊喜过后,江若凡念动之间一缕精神力瞬释塔外,甫见外界情形不由大吃一惊。
江若凡此番突破,除去突破“不灭皮”的一年光景,连破“不灭筋、不灭骨、不灭血”三境,整整用了百年时间。
而这百年时间,乃是在九禁神塔中度过,换作外界则是十载光阴。
在这十年当中,祖树圣园之内可谓变化惊人。
先前的祖树圣园,生机之力恐怖至极,自边缘护阵算起,深入十里便是禁区,哪怕巫神教的那五名尊老亦是不敢稍越雷池。
但就在这十年之内,随着元伯御动九禁神塔之威,将海量的生机雾气摄入重力空间,这祖树圣园内的生机之力便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减少。
直至今日,当江若凡终将“不灭血”突破之时,这祖树圣园已然有四十里变得澄净一空,仅剩距祖树不足十里范围尚有生机雾气笼罩。
且这生机雾气,较之以前相比亦是大为稀薄。
是以就在此时,那于三年之前便已停止修炼聚于一处的五名巫神教族老,正自以功力护身,神情凝重地向着祖树方向并肩而来。
“喆老,这十年以来祖树圣园异变渐生,原本的五十里生机之地,现下仅剩不足十里。但那祖树乃上古神树,若你我兄弟如此径直身探,一旦其生机重释,怕是……”
“哎,桑老弟多虑了!想你我兄弟五人,已然在这最后的十里雾气边缘观察了整整三年,只见那生机之力唯有慢慢减少,却并未有丝毫重释之意。由此而知,那祖树定是因岁月亘久而生机干涸,又怎能复再释出此前那般海量生机?”
“此言不错!此番祖树异变,正是你我兄弟苦盼的悟道之机!桑兄,你何时变得如此胆小起来!”
“对对对,正是如此……”
……
交谈声中,这五人愈行愈近,眼看便已来到了这最后十里的雾气近前。
而江若凡此刻虽身在神塔之内,但借助神塔威能释出的精神力,却可轻易穿透那阻隔探查的生机雾气,感知出几人正自远远行来。
“即便突破了不灭血之境,但此时自身修为仅只天元境大圆满,比之那五名圣王巅峰的巫神教尊老,简直便是如同天壤!”
“此般情形,若那五人入得这十里雾气,用不了多久,必会发现九禁神塔的存在;而若此时闪身而出将神塔收回,气息浮动之下,自己亦必会被几人发现……“
……
那五名巫神教族老虽颇为谨慎,但毕竟修为绝世,即便边说边行速度亦是极为惊人,就在江若凡思忖之间,五人身形已是来到了十里雾气近前。
“九禁神塔绝不能被这几人发现,无论如何,先将神塔收起再说!”见五人纷纷释出护体罡气,眼看便将进入生机雾气,江若凡顿时眸现果决,心念一动便欲闪身而出。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男子声音,却突然自塔外传来:小友,可否现身一叙?”
骤闻此音,江若凡不禁心头一震:“这一句“小友”,绝非指那五名尊老,定是给自己传音无疑。而若果真如此,自己甫入神塔之时,此人便已看在眼中!
难道这巫神教中,除了那五名隐修的尊老,尚有其他绝世大能不成?况且十年前自己行至此地之时,那生机雾气足以令圣王体崩,此人竟能安然旁窥,这该是何等修为?莫非是……半神不成?!”
想到九禁神塔已然暴露,且心思电闪之下,揣知这传音之人极有可能便是那传说中的半神,一种极度的危机之感瞬间自江若凡心底升起。
但江若凡毕竟乃道神重生,尽管此时修为尚低,又怎会真个惧怕一名凡界半神?
况且远有那五名尊老正自接近,近有这强大的半神虎视眈眈,此般情形,已然令江若凡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故而闻声之下江若凡仅只锋眉一皱,旋即便闪身而出!
“不知哪位前辈呼唤若凡?”身形甫现,江若凡立时一念将神塔收入体内,而后对着雾气深处抱拳出声。
“哈哈,小友好胆识,倒让老夫大感意外呀!”随着声音响起,一个男子的身影,突兀地自雾气当中现形而出。
就见这男子貌若中年,虽青衫罩体但却形如虚幻,眉眼之间更似被雾气遮掩,于看去模糊之时,透出一股令人难以言喻的萧索之感。
甫见此人模样,江若凡顿时双目一凝,随之露出了极为意外之色:“神魂!莫非……您是莫遥前辈?”
“竟然是你!你怎知吾乃神……不对,你竟然还知晓吾之姓名!这……这怎么可能!!”骤闻此言,这中年男子顿时连退数步,虽面目不甚清晰,但自其极度惊讶的语声当中便可揣出,此时定是满面震惊。
“还请前辈先自出手阻那五人靠近,再容若凡详述个中缘由!”这男子如此震惊,江若凡似乎早有所料,对其抱拳为礼之时,转头望向了雾气之外。
“小友,还请详情以告,你到底如何知晓老夫姓名?”对于江若凡的话语,这男子竟恍若未闻,反倒急急上前数步出声相询。不过,在其行走之间,却是极为随意地抬手向外一挥。
就是这看似随意的一挥,一股惊天伟力却凭空出现,以排山倒海之势,径直向着那五名尊老狂卷而去。
“这……这是……”
“不好!!”
……
此时,那五名巫神教尊老已然进入了雾气之内,江若凡甫一出得神塔几人便立时感知,正欲闪动身形一探究竟之时,只觉一股根本无从抵御的恐怖巨力如海啸般迎面而来,一时间,不由齐齐惊呼出声。
就在这惊呼之声中,这五名巫神教底蕴一般的存在、哪怕放眼整个大陆亦是站在巅峰的绝世圣王,竟在这男子随手一挥之下,如似蚊蝇一般,被生生击卷出足足三十里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