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果没有师父，那估计自己早就被饿死了吧。时间过得可真快呀，转眼间，自己都快到师父的那时候的年纪了，再不去，怕就迟了……

程铭振回过神来，用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继续说道：

“我们大汉朝，自高祖夺取前朝江山，建立大汉朝以来，已历经十三世三百六十七年，这期间，当然以达到先天境的太宗李澈渊为国力的最高峰，太宗西平西域，北拒莽荒王朝，一平八荒，创立这偌大的大汉王朝。但自太宗之后，皇族却是越来越势弱，到如今啊风雨飘摇，和平的日子也不会太久了，为师告诉你们这些，也是希望你们在不久将来的乱世能够多一份自保之力。”

“李汉天下，有一个主城市，也就是中京洛阳城，在洛阳城的四方，有四个王侯级城市，也就是四大王侯的分封地：北方渔阳城，南方南越城，西方西荒城，东方临海城，四个王侯级城市下辖若干不等的郡，郡下有县……”

“至于李汉之外呢，北方的莽荒王朝在前朝大魏时期就经常犯边，给大魏国力造成了很大的损害，甚至大魏的君主魏武帝也正是在与七级修真国莽荒王朝交战中了埋伏，中毒神箭后不治身亡，遭到大败，以致高手全军覆没，国内动荡不安，大汉高祖才率天下群雄而起，夺取了江山。”

“为了抵抗莽荒王朝，汉高祖曾亲率四十万大军，准备彻底扫除莽荒王朝的隐患，但因为中了敌人诱敌深入之计，被莽荒王朝团团围困在白马城这个地方，后来还是当时的皇子李澈渊凭借着勇猛无敌，杀出一条血路，救出了汉高祖。后来，汉高祖深感莽荒王朝的威胁，就在两国的边境渔阳郡筑立高墙，增加重型防御武器，选派定北侯司马懿率重兵把守，防止莽荒王朝突袭……”

“再说大汉朝西边，自太宗李澈渊御驾西征之后，西域曾经的三十六个九级修真国已经基本灭亡，但西域诸国旧址时常发生骚乱，影响了西域的稳定，太宗下旨命平西侯西门德广对西域残余进行彻底剿灭。西荒城的存在，正是为了消灭西域的残余势力，为大汉守卫西部边陲……”

“至于大汉朝南边，自高祖开国以来，南方的七级修真国百越王朝就从来没有安分过……太宗年间，李澈渊深感对于南方的威胁和无力，因此命曾经统兵五十万灭了陈国的平南王独孤谌，在原本陈国与南方百越的边境之地——水城，建立了一座王城，改水城为南越城，用以监视百越王朝，防止南方出现突发状况……”

“再说说东边，大汉朝东边一直与大海为临，为师曾经去过一次，据说在大海深处，生活着一种海族，人头鱼身，凶悍异常，但为师也不曾见过。除了这些传说中的海族，还有一个八级修真国海上扶桑王朝，他们生于海，死于海，能够乘风破浪，经常会登上东南沿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给海边的老百姓生活造成了很大破坏……”说起这些海盗和海上蛮夷，程铭振有些咬牙切齿，小六子都不由惊叹，从来没有见过师父这样，看来这些海盗和海上蛮夷给师父留下了非常深刻甚至说仇恨的印象。

平复了一下心情，程铭振继续说：

“汉高祖建立汉朝初期，经过多番战乱，战死者十之七八，东南沿海之地很多村子的青壮年都在战争中战死了，只留下一些孤儿寡母和老弱病残。此时，扶桑蛮夷突然从杭州湾登陆，沿途烧杀抢掠，掠走妇女儿童，老人和所剩无几的青壮年都被杀死，然后一把火烧毁了房屋，因此造成了很多无人村……”

说到这，程铭振抿了抿嘴，湿润了一下因为说得太多而发干的嘴唇，小六子也是听得牙关紧咬，这些该死的海盗和蛮夷，以后如果让自己碰上这些畜生，绝对见一个杀一个。

“眼见事态严重，汉高祖急命当时的大将军令狐破晓领兵，责令他务必消灭这些上岸的扶桑蛮夷。虽然所率之兵比较少，但令狐破晓还是凭借着过人的军事才能，利用海盗们对地形不熟的劣势，于海盐县设立了埋伏。这一战，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终全歼来犯之敌，而令狐破晓率领的军队也十去其八。高祖为了纪念因扫除海患而丧命的将士，下令将海盐县改名为海宁县。同时，为了表彰令狐破晓和震慑扶桑蛮夷，特敕封令狐破晓为镇海侯，并下令建造临海城，威慑大海……”

生子当如令狐晓，原来军事会让人听得如此热血沸腾，看来要是以后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去做个将军，小六子心里暗自想到。

程铭振长叹一声，看了一眼程秀秀，眼神中满含不舍。轻声说道：“秀秀，你待在家里，我和你师兄出去一趟，为师有话对他说。”

程秀秀“哦”了一声，失望地点了点头。

程铭振径直出了城，小六子跟在后面，也没有说话，一直到乐龙岭山下。

昨夜下了雪，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头。

“小六子，今天训斥你，也是希望你以后出去闯荡的时候能谨慎些，谋定而后动。该说的为师都告诉你了，为师要走了……”程铭振沉声说道。

“嗯，师父，那我们一起走吧。”

小六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答了一句。

但立刻神色一怔，望向程铭振。

程铭振有些哀伤，沙哑着声音说道：“小六子，你已经长大了，以后要做个男子汉，照顾好秀秀，为师要走了……”

小六子脑袋此时有点懵，问道：“师父，你要去哪里？”

“小六子，为师这一辈子，活着的目标就是查处秋水门的灭门凶手，将秋雨门振兴。我年轻的时候，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受伤后，令我心灰意冷，打算这辈子就这样过下去。自从收养了你们两个后，为师曾经的心又一点点回来了。最近我一直在考虑这间事情，但都下不了这个决心，但昨晚的事情，让我看到你们已经长大了，我也就放心了。”程铭振说得很慢，声音沙哑而低沉。

听到这，小六子的眼泪掉下来了，哽咽着说道：“师父，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莽撞了，求您了，别走！好吗？我以后会查处秋水门灭门的凶手，替您完成这件事情的……”

程铭振轻轻摇了摇头道：“小六子，我说过了，这是我的事情。今天看到你们，就想起年轻时候的我，想到了我的师父，我答应过他，要替他完成心愿的。我已经老了，我不能再等下去了。也许，我在这个过程中还会治好我的伤也说不定呢。”

程铭振摆摆手道：“好了，小六子，像个男人一样，不要哭，照顾好秀秀，等我报完仇，我会回来找你们的……”

说完后，也不待小六子回答，一个闪身就消失在这雪地当中。

“师父……”

“师父……师父……你老人家快回来呀……

“我错了，小六子知错了，求您了……师父……”

最终，小六子喊累了，嗓子也喊哑了，跪倒在雪地中，大声呼喊着。

少年的小脸被冻得紫青紫青的，脸上还挂着两行被冻僵的寒泪，冷风将他的哭喊声吹出去好远、好远，在龙岭山中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