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谦歌在矶山上住了下来,刚开始他没发现,在竹屋的后面,竟然还有一间小竹屋,现如今,他便住这儿。
只是他来的这几天,浅陌几乎都没有让他做什么事,简单来说,是没有教他什么本领。
这让他有点急了,若是他现在还在原来师父的身边,说不定都会使用法术了。
从小屋中~出来,绕了个大圈,谦歌进了院子,浅陌正坐在石凳上看书,见他来了,也不抬头,好似随意道:“手上的伤好些了没有?”
听了这话,谦歌突然想起那天,浅陌给他赐名后,给他上药的情景,师父虽然板着脸,可动作却很温柔,还叫他注意不要碰了水。
想着,谦歌红了脸,他都这么大了,师父竟然还把他当小孩。
浅陌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手中的古书,半眯着眼看着院前有点腼腆的男童。
呵,都来这几天了,竟然还改不了脸红的毛病。
待谦歌回过神来,记起自己好似还没有回答师父的话,上前一步,低头诺诺道:“已经好全了!”
夕阳的余晖打在他的侧脸上,仿佛在他的脸上镀了一层佛光,浅陌静静地望着谦歌,出了神。
没有得到回应的谦歌偷偷抬起头,探了浅陌一眼,却发现对方一直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苍凉的眼神空洞得就像以前的师父给他讲过的远古荒漠,薄凉而带有死气。
他不知道出了何事,手掌在袖中捏了又放,放了又捏,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破师父的沉思,师父这个样子,让他感到很不舒服。此时的他,只会用‘不舒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就连‘难受’他也没有想到。
“师……”犹豫了半天,他终于鼓起勇气,出了声,却被自己担心的人出声打断了。
“既然好全了,从今天开始,为师就教你修仙最基本的一步——修身!”浅陌说着,把古书放在石桌上,起身走到了院中的花圃旁,从一旁的水桶中拿起水瓢,开始给花浇水。
水一瓢一瓢往外流,谦歌望着浅陌的身影,不知道师父为何停下了。修身?之后呢?该怎样修?他内心虽然不解,却也没有急着发问。
对于谦歌的表现,浅陌暗中点了点头,是个能忍的人。这下,她更加佩服以前教他的人了,若是有机会,哪一日非得见见。
浅陌浇好了院中的花,放下水瓢,转过身来,看着谦歌:“在你修身之前,有些规矩还是要守的。”谦歌望着浅陌,点点头,这些他当然知道,就算是以前的师父,有些事情他也是不能做,比如……师父内室的一幅画,他是不能动的。
“这矶山不似外界所看到的是一座普通的山,矶山上有很多你察觉不到的危险,所以以后不得随意出院子,若是非得出,要禀告为师一声。”浅陌说着,顿了顿,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切记,出了院子,不要靠近上山时看见的一片竹林!”
竹林?糟了,他来的那天便已经去过了!这事儿到底要不要告诉师父呢?谦歌心中打鼓,那边浅陌早已经察觉到了不正常,厉声道:“你已经去过了?”
谦歌怯怯地瞧了面带怒容的浅陌一眼,点了点头。来的那天,他只想着有没有地方住,哪还想那么多,那竹林中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他并没有看见啊!
浅陌满眼复杂地看了谦歌一眼,这孩子竟然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