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翟的心陡然像被什么扎了般,痛得彻底,他望着面前的女子,口中发苦,就在刚才她在他耳边说,要取他最重要的东西时,他想说他顾翟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你,于归或者……卒羽!
可轩辕剑,却是他皇家世代守护的东西,是西凉最重要的东西!
“姑姑,我们走吧!”卒羽转身,向外走去,顾翟不让,卒羽反手,伤了顾翟。
顾翟吐了一口鲜血,捂着胸口看着远去的两人,大叫道:“于归,留下你手中的东西……”
回答他的只是慢慢消失在殿中的身影。
“原来……你真的是妖!”
……
浅陌拿了玉佩,出了勤政殿,来到了韶华殿,按照顾翟宠卒羽的程度,或许东西就在这韶华殿中。
刚入内殿,正在里间的谦歌便看见了她。
昨晚,失了方向之后,谦歌又回到了陵园,在那里研究了许久,最后只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刻着花纹的圆形凹槽。
无果,便来了韶华殿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师父,没想到却真的被他碰到了。
谦歌心中欣喜,在浅陌面前晃过来晃过去,想引起师父的注意,却发现面前的人毫无反应,才想起自己中了咒术,周围的人看不见他。
浅陌进了殿中后,察觉到了一丝不平常,这殿中除了自己还有异类。
神识出窍,她看见了正看着她的谦歌,在谦歌周围被一层紫色的光笼罩着,在那紫光中还有些奇奇怪怪的人。
原来是被人下了幻术!
浅陌神识回归,施法催动了咒术,传音道:“谦歌,你此时正在幻境之中,外面的人无法救你,你只能靠你自己!谦歌,想想在矶山,为师教你的最后一招!”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谦歌一跳,一听是师父的声音,立马仔细听了起来,在矶山教他的最后一招,不就是浮尘么?可他直到如今都还没有参透。
“集气于顶,顺气而下……”浅陌的声音渐渐从玉佩中传来,谦歌干脆把玉佩放在了地上,开始打起了坐。
时间慢慢过去了,殿外突然出现了喧闹声,浅陌心中微沉,应该是醉易香和卒羽回来了,也不知道谦歌怎么样了,施法人是看得见被自己困住的人的。
眼看来不及了,浅陌看着入口处,只好道:“谦歌,快藏起来,那个给你施法的人来了!”
再转过身时,发现谦歌已经出了幻境,浅陌拉起谦歌的手便隐了起来,出了韶华殿。
浅陌带着谦歌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便现了身影。
“你是怎样被那醉易香困住的?”浅陌望着谦歌,面色严肃道。
师父看得见他了?谦歌微愣,继而想起浅陌问他的话,心又沉了下来,他竟然又被人困住了。
见浅陌一直等着他的回答,他只好道:“徒儿走在路上,突然发现您消失了,徒儿心中一惊,再缓过神来时,便在幻境中了。”
“看来是被钻了心神!”浅陌低声琢磨着,继而抬起头又对谦歌道,“以后万不可让人钻了空子,意志不坚强的人若是入了幻境,便永远只能活在幻境中了,好在这次醉易香不想要你的命,布的法不厉害,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见谦歌面色不好,浅陌继续道:“等这次的事情办完了,为师另教你一项护身的本领!”
谦歌看着浅陌,眉目隐动,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声:“是!”
他们现在所在之地离冷宫不远,就在刚才,冷宫中又来了一位主子,浅陌不知发生了何事,想去探个究竟,拉着谦歌便隐了踪迹。
被打入冷宫的是一位美人儿,只是因为受了太大的打击,整个人坐在地上,看起来有点疯癫。
此刻,顾翟正站在美人儿对面,冷冷地看着她。
“我虞月真是瞎了眼,看上了你这个昏君!”美人儿瞪大双眼,指着顾翟厉声道。
顾翟面无表情地看着虞月,这个女人竟敢藏在殿门口,偷听他们说话,真是不知死活。
“大胆,竟敢口出狂言!”福禄上前一步,尖着嗓子道。
哪知虞月轻蔑地瞟了福禄一眼,对着他的方向吐了一口痰,“一个狗奴才,竟敢在本宫面前猖狂,你主子都没说话,哪里轮得到你?”
刚才在勤政殿受了伤,福禄本就有一口闷气憋在胸中,现在被虞月这么一说,长年挂着的笑脸彻底沉了下来,一双阴沉的眼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疯女人。
心中暗道:以后有你好受的,这宫中除了醉妃娘娘,哪一个嫔妃敢给他脸色看?敢骂他是狗,以后让你猪狗不如。
见虞月这嚣张的模样,顾翟皱了皱眉,现在他正是多事之秋,虞家在朝中的地位也不可小觑,现在还不能杀虞妃。
不想再看虞月这般模样,顾翟转身向外走,坐在地上的虞月像受了什么刺激,大笑道:“你这个昏君,最好杀了我,不然那个贱人是个妖孽的事情,明日一早便会传遍禹都……”
走在前面的顾翟脚步一顿,转身而来,掐住了虞月的脖子,“你是不是以为朕不敢杀你?”
“怎……怎么会呢?皇上……臣妾求的便是一死!”虞月眼里满是泪水,却是带着笑的。
眼前的这个男人,从她十六岁嫁给他的那一天起,便心心满满的都是他,入了宫后,她一直告诉自己,她的夫君做了皇上之后,只会属于千千万万个女人,她要学会忍。
那个贱人入宫后,她的夫君就像失了魂,对那个贱人百般宠爱,没有底线的宽容与包庇,她独自一人坐在寝帐中,流着泪告诉自己,夫君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她要忍。
可当她知道自己的夫君爱上的是一个妖孽时,她终是忍不住了,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她的夫君竟然早就知道那个贱人是一个妖孽。
现在,她只想让眼前的这个人亲手结束自己的性命,不过,在她死之前,她也不想让那两人好过。
脖子中的空气越来越少,虞月艰难地开了口:“你把……那个贱人当成……一个宝,可她现在……又在哪儿呢?”
说完这一句话,虞月突然发现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放开了,瘫软在地上的她猛地咳嗽起来,等缓过神来,哪里还有顾翟的身影?
“你恨他们么?”突然,一道冷清的女声传入了她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