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顾知道来龙去脉后,也是幽幽一声叹息:“你们觉得会不会真的是郡主让齐六去杀的人?”
“可是郡主和张山他们并无仇怨,而且杀人也用不着剜心。跟何况,更剜下来的心也不知去向,郡主要那个心做什么?”韩惊琼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苏彦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转身扶着栏杆就是一阵干呕。韩惊琼和阿顾一脸莫名。
苏彦半响才缓过神:“郡主那天晚上不是送来三颗心脏吗?难道她要人的心脏就是偷偷送过来谎称是野猪心给周挚吃?那我们那天桌上的心是……呕——”
韩惊琼捂着鼻子,一脸嫌弃:“你才反应过来,不过也不用吐,那天吃的的确是野猪心。只是那天我和阿顾从现场回来,又看到猪心,实在忍不住。”
苏彦听到这里,心里这才勉强舒服了一点:“如今线索基本上都断了,只能等了。若是郡主和周挚之间真的有点什么,我们都能发现。”
的确,被剜心的尸体,线索到了齐六这里算是彻底断了。二周挚和弃诺和郡主之间又暧昧不清,李羡初和郡主关系也很复杂。
“我想喝酒。”韩惊琼锤了一下桌子。
这些天真够郁闷的,若是不发泄一下,她真的会很不开心。
沅沅在一旁捂嘴一笑,很快就抱着一大坛好酒上来:“从后院拿的,尽情喝吧。”
韩惊琼很刚,她抱着就坛子,一脚踩在石凳上,举起仰头一饮。酒水都顺着下巴,溜进了衣领口。
良久,她将酒坛放下大喊一声:“好酒,沅沅,再去拿几坛过来。”
沅沅点头,跑得飞快。
几个人来来回回的饮酒,一坛酒很快就见底了。
当夜,三个人都喝醉了。
这回韩惊琼回去睡觉的时候,知道喊沅沅的名字了。沅沅扶着身形不稳的韩惊琼,将她架在自己的身上,长叹了一声:“小姐啊,怎么喝这么多啊。”
“难过。”韩惊琼说,“我一定要抓住幕后的凶手,为齐六和大姐报仇。”
一旁醉醺醺的苏彦耳中听到韩惊琼说难过,心中也开始难过。
她,居然会说难过。
这次,韩惊琼终于没有走错房间。
但最后还是被拐到了苏彦的床上。
因为韩惊琼半夜却突然尿急,于是趁夜色起床去了茅厕。
那时候她还是困意倦倦,整理好衣服便出了茅厕。只是一出茅厕,她突然被吓了一跳。
韩惊琼死死盯着不远处的那人,良好的心理素质支撑着她还没倒下。
她看到同样从茅厕出来的一个男子,哦,看身形应该是男子。但那个男子的脸……她该怎么说呢?
他的脸已经不成样子了,腐烂得不成样子了。眼珠深陷,脸上的肉已经是寥寥无几。
有的甚至还在往下滴落。
而且他死死盯着韩惊琼,韩惊琼没见过这样的妖怪,一时慌了神。
那男子,看了一眼韩惊琼后,手里的爪子便呼啸而来,直取韩惊琼的心脏。韩惊琼刚想动手,从另外一边,苏彦冲了过来,一脚将那妖怪的手给踢开。
不出意外地落下几块腐肉。
还散发着恶臭。
那妖怪见不是对手,于是转身就跑了。
韩惊琼深吸一口气,这世道怎么了,这些长得这么丑的妖怪居然也敢出来横行霸道。还敢冲撞韩惊琼姑奶奶,若不是苏彦出手,只怕韩惊琼会将那妖怪粉身碎骨。
“你怎么在这儿啊?还穿着亵衣就到处乱跑!”韩惊琼不满地问。
苏彦一阵好笑:“你还不是吗?你居然敢说我?”
两个人互相揶揄了一下,开始说正事:“那剜心的凶手,会不会就是这个妖怪?”
韩惊琼联想到,那个妖怪直取自己心脏就觉得应该是他。
“只是这个人看起很眼熟啊,背影。”
苏彦正经地回答:“像周挚。”
两个人互相点点头。
韩惊琼从刚才就觉得那人的身形看着有些眼熟,现在反应过来,果然像是周挚。而且寻常周挚也是带着面具的,难道是想掩饰自己?
苏彦摸着下巴:“不过这种妖怪,很少见啊。全身腐烂,是吃了什么还是怎么回事?”
韩惊琼摇摇头,也不明白。
“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去试探一下周挚。”苏彦说着便拦着韩惊琼的肩膀,往回走。
韩惊琼小心翼翼地开门,猫着身子,就是不想吵醒睡着的沅沅。
才走了几步,衣领突然被人提了起来,直接提出门外。
韩惊琼刚想骂人,想起还在熟睡的沅沅,于是捂住了嘴巴。
苏彦好心地个沅沅关上门,然后将韩惊琼提到了自己的房间,扔到了床榻上,语气温和:“你睡这里吧,我睡美人靠里。”
韩惊琼一沾锦被就打了个滚,钻进被窝里。
还是一样好闻的檀香味。
韩惊琼深深嗅了一下,看着苏彦真的从衣柜里拿出锦被,铺在美人靠上。于是笑了笑,便闭上了眼睛。
韩惊琼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苏彦果然不知什么时候,从美人靠爬回了床。韩惊琼一阵无奈,悄悄从苏彦怀里挣脱,而后穿好鞋子回到自己的房间。
沅沅还没醒来,韩惊琼松了口气。
*
隔日早膳,是清一色的素菜。
弃诺站在周挚的身后,端端正正。
自从和阿顾打了一架后,两个人很久都没有说话。阿顾干脆不和周挚一起用膳。自个儿躲在屋里用膳。
韩惊琼和苏彦两人埋头喝粥,还不忘互相使个眼色。
韩惊琼最先出手,她夹了一块鸡肉在周挚的面前,故意手一抖,那块鸡肉便掉进了肉汤里,溅起不少汤汁。
而且刚好都溅在周挚的面具上。
韩惊琼很明显的感觉到空气一僵。
而后,周挚咳嗽一声,身后的弃诺很自觉的过来帮周挚将汤汁擦掉,然后继续吃饭。
韩惊琼只好干笑一声,桌子下的腿又踢了踢苏彦:“快想想办法。”
苏彦忍住笑意,继续喝粥,眼睛却在寻找机会。
周挚吃得很快,很快就放下碗筷,温文尔雅:“你们慢用,我还有事先走了。”
韩惊琼笑着点点头,却一直在看苏彦。
“还不动手,他就要走了。”韩惊琼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