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的,快给我让开。”那少女柳眉一皱,生气道。
吴笛笑道:“我不让,你待如何?”
少女气道:“那就别怪本姑娘不客气。”
将挂在马鞍上的宝剑拔出鞘,“唰”的银光一闪,剑光向吴笛掠去。
剑势快极,似惊鸿游龙。
吴笛未想到少女长得漂亮,脾气却大的很,一出手便要人命。急低下身子,艰险避开少女砍来的一剑,但是头上戴的荷叶帽却被削掉。
吴笛险避一剑,暗暗心惊,笑道:“姑娘,有话好说嘛。”
少女咬了咬嘴唇,冷笑道:“原来是个会武功的放牛郎,肯定是魔教的人。”
魔教的人?莫非那少女误认为自己是魔教的人?
满脑子疑惑,吴笛便要解释。
他话未说出,脸色又是一变,只见少女的剑又砍将过来,直削向吴笛的脖子。
吴笛这下可不再躲,待剑划至离脖子三尺之距,右手便忽的出指,捏住少女砍向他的长剑,少女脸色一惊,未想到对方在那么短时间里,空手抓住自己的剑。
少女便要把剑拔出,但是吴笛手指把剑捏的很紧,任她使尽全身力气,未能把剑从吴笛手中拔出。
“果然是魔教妖人,竟使些歪门邪术。”
少女拔不出剑,知道吴笛武功高强,嘴里急道。
吴笛道:“姑娘误会,我并不是魔教之人。”
少女道:“还狡辩,青龙帮那些人便是你杀的,我在现场发现了牛的蹄印,再加上方才发现你身上的血迹,而且年纪轻轻,身怀武功绝技,一定便是魔教十大护法之一的牛小生。”
牛小生?吴笛道:“想来你误会了,我乃是从北方而来,路过这条路时无意看到青龙帮的人都死在了路面上,而青龙帮帮主还是我亲手埋葬的呢。”
少女“咦”的一声,用满是怀疑的眼神看着吴笛。
“千真万确,我只不过是经过这条道路的一个路人罢了,若这条路上有成百上千人在行走,莫非他们便都是魔教之人?”
少女听后,觉得有理,又道:“那你身上的血迹从何得来?”
吴笛道:“那是我抱着刘帮主入土为安时,不小心从他身上蹭到的,要不是姑娘提醒,我还不知道染上了血哩。”
少女明白道:“原来如此,可是方才你为何突然把牛驱至路中间挡我的去路,难道不是打算对我图谋不轨。”
吴笛无奈,他自觉长得虽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但是也称得上是一个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貌似潘安,形貌昳丽,器宇轩昂,一表人才,雄姿英发,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想不到少女竟然误会是个坏人。
吴笛叹气道:“其实姑娘误会了,我骑牛至路中间挡住姑娘的去路,乃是想拦住姑娘,好问姑娘…………。”
好吻姑娘?少女一听,脸色气的通红,不等吴笛说完,怒斥道:“淫贼,还说拦住我不是有所图谋,看我怎么杀了你。”
弃了手中被吴笛捏住的剑,出手化掌连劈而出。吴笛一手抓住剑,一手不停拆解少女击来的掌法。
拆了数十招后,吴笛便觉少女的掌法精妙,若不是他以深厚的内力相抵,只怕便要被少女击落下牛背。
但吴笛毕竟内功深厚,在他看来,少女掌法虽精妙,掌力却似棉花般柔软无力。
吴笛与少女拆解了十几招后,然后笑道:“你使的是潇湘馆的掌法,莫非你是潇湘馆的人?”
少女一听,住手惊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吴笛道:“我爹曾教过我几招潇湘馆的掌法,是以方才诱使姑娘连出数十掌,心里才肯确定。”
少女问道:“你爹是什么人,如何知道我潇湘馆的掌法?”
吴笛道:“我爹叫吴天,与潇湘馆的萧正义是结义兄弟。”
少女一听吴笛的话,眼前一亮,惊喜道:“你是说大侠吴天?”
吴笛道:“没错。”
少女又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吴笛道:“可我爹说过吴天大侠已经归隐漠北,亦未听说过他有一个儿子,我不信你的话。”
吴笛道:“我说的是千真万确。”
少女眼珠子一转,冷笑道:“好个魔教的人,竟然想骗我,江湖谁不知道我潇湘馆的掌法,你以为你能认出我使的掌法便能与我套近乎?想得道美。”
身子跃起,出掌向吴笛击去。
吴笛泰然安坐牛背上,受了少女的一掌,少女一掌击在吴笛胸口上,可是吴笛仍稳稳坐着,面上带着笑道:“这柔风掌果然温柔得很,正好我的胸口有点痒,你给我挠了一下痒痒。”
潇湘馆的柔风掌虽看起来柔软似无力,但是后续内劲大的很,能裂砖碎石。
少女击在吴笛身上的一掌,乃使尽了全身内劲,虽然她功力并不高深,却是足以当场击毙一头壮牛。
但此时击在吴笛身上,他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还面带微笑,着实令少女大吃一惊。
一惊之余,身法停顿,吴笛便趁这须臾之间,出手点住少女的肩井穴,“肩井穴”乃人的致命要穴,若被制住,上半身便会麻而使不上劲。
吴笛手法极快,少女来不及防备,等她反应过来,吴笛已捏住了少女的“肩井穴”。
吴笛笑道:“姑娘,现在你不能放肆了吧。”
少女只觉全身麻木,身子摇摇欲坠。但是吴笛早已出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
少女这下动弹不得,还被一个陌生少年抱在怀中,顿时急眼道:“我可是潇湘馆馆主萧正义的女儿萧青青,快放开我,不然我叫我爹杀了你。”
原来这少女叫萧青青,吴笛心中默记名字,然后笑道:“原来你叫萧青青。”
潇湘馆乃江湖上的名门正派,其馆主萧正义更是江湖有名的高手,武功可谓万人之上,吴天之下,是以江湖中人听到萧正义的名字,皆感头皮发麻。
而他喜爱她的唯一女儿萧青青,江湖亦是人尽皆知,如此江湖上的人皆对萧青青礼敬有加,虽然萧青青任性,会做出许多无理取闹的事。
何况萧青青与武林世家公子慕容风有婚约,是以萧青青已是半个慕容山庄的人,得罪萧青青,自然便是得罪了慕容山庄。想武林中人谁敢得罪萧青青呢?
萧青青只道她报出名字后,吴笛会放开她,奈何吴笛对江湖事了然无知,更不必说就算知道,他也无所畏惧。
只听吴笛笑道:“任你是莲花教教主的老婆,我也不放。”
萧青青傻了,她未想到对方竟然无视自己的名字。
萧青青冷哼一声道:“你一定是魔教色魔护法莫贵。”
吴笛眼珠一转,想了想道:“看来你不是萧青青。”
萧青青气的心胸欲炸裂,急道:“我萧青青可是货真价实,天下无双,你可别胡说。”
吴笛笑道:“潇湘馆馆主萧正义的女儿应该是个知书达礼,温柔美丽的大家闺秀才对,而你却……”
萧青青急道:“却怎么样?”
吴笛道:“而你大大咧咧,说话无忌,毫不知礼,好似一个乡下姑娘。”
萧青青气的肺炸,急道;“我便是萧青青,萧青青便是我,什么温柔贤惠,知书达礼……。”
吴笛看着萧青青生气的样子,便觉好笑,他自然知道怀中之人便是萧青青,笑道:“怎么样?青青姑娘,被人冤枉的感觉如何?”
萧青青这才恍然明白,原来吴笛方才是以牙还牙之策,故意气她。
萧青青道:“好,就算你不是魔教之人,亦是江湖败类,色鬼恶魔。”
吴笛不解道:“青青姑娘这话从何说起?”
萧青青道:“正所谓男女有别,授受不亲。若你是个正人君子,便该放开我。”
吴笛制住萧青青只是怕她使性子,没完没了,现在萧青青明白自己非魔教之人,放开她有何不可。
吴笛捏住萧青青肩井穴的手松开,萧青青没了依靠,重心不稳,摔在地上,疼得她泪眼欲流。
吴笛笑道:“怎么样?告诉我洛阳怎么走。”
萧青青咬了咬嘴唇,跃上马,冷哼一声道:“从这条路往南下,十多里路后便有十叉口,然后向东走百余里,便会有一座城,那便是洛阳了。”
吴笛笑道:“多谢相告。”
萧青青冷哼一声道:“不必客气。”
说着骑马南去。
只留下吴笛留在原地。
吴笛本想将父亲写给潇湘馆馆主萧正义的信交给萧青青,奈何信里信息至关重要,只得亲手送上才好。
如此一想,便骑上大黄牛,往南行去。
他岂知方才萧青青指给他的路,并不是去洛阳,而是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