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笛怒极,便要动手教训那大汉,却被吴刚和洪英出声制止。
吴刚道:“小兄弟先留在此等候,待我秉明慕容庄主,再来迎你进庄。”
吴笛亦不想造次,便同意:“看来只好如此。”
吴刚和洪英先进了庄。
吴笛和凌灵在门外等候,凌灵嬉笑道:“你真是吴天的儿子?”
吴笛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凌灵笑道:“都说虎父无犬子,我曾听人说过吴天是个江湖大英雄哩,而你若是他的儿子的话……”
吴笛不高兴道:“那又如何?”
凌灵笑道:“没用,连慕容山庄的大门都不敢闯。”
吴笛一听气极:“好,我现在就闯给你看。”
他上前便要硬闯,忽听有人惊呼道:“刘老头,你疯了不成,追着我不放。”
聚在庄门外的宾客皆齐地惊呼,纷纷抬头向上看去。
吴笛亦抬头一看,只见大门上屋檐上,一个和尚和一个老者正在打斗,吴笛看出正是无戒和尚和守山门的刘老头。
只见二人正拳脚相向,纠缠在一起,身法快极,令人目不暇接。
但细心的人可以看到两人之间的打斗,刘老头呈攻势,无戒和尚则一直出手防御。
守着门的大汉更是目瞪口呆,此时已来了不少江湖宾客,都围观着看屋檐上无戒和尚与刘老头的打斗。
其中有人惊呼道:“那老头不就是曾经单掌震九州刘博通?”
有人接道:“正是。”
另有人道:“可江湖传闻刘博通不是已经退隐江湖,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慕容山庄?”
又有人接道:“那你可就有所不知了,刘博通早在三年前接受慕容庄主的邀请,作为慕容山庄的管家。”
“原来如此,能请得动刘博通做管家的也只有慕容庄主了。”
“和单掌震九州的刘博通打起来的那个和尚,只怕要吃大亏了。”
“那你可能有眼无珠。”
“此话怎讲?”
“你可知道那和尚是谁?”
“那和尚莫非是少林方丈无量大师?”
“非也。”
“莫非是少林第一高手无尘大师?”
“非也。”
“莫非是身怀少林七十二绝技的无戒大师?”
“便是无戒大师。”
众江湖宾客你一言我一语,讨论个不停,屋檐上无戒和尚与刘博通也已交手百招。
此时忽然大门里走出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面容白净的中年男子,一身白衣文儒书生打扮。在他后面的有道士,和尚等一干江湖人士,还有刚进去不久的洪英和吴刚。
那文儒书生看着无戒大师和刘博通相斗,便朗声道:“今天是犬儿大喜之日,两位可否给我一个面子,住手可好?”
吴笛暗道:“此人只怕便是慕容山庄庄主慕容云海了,行为正派,举止文雅,果然名不虚传。”
无戒和尚躲闪不停,笑道:“你看到了,不是我不住手,是你慕容山庄管家不给你慕容庄主面子。”
刘博通似乎打红了眼,怒道:“你擅自闯山门,还敢血口喷人,今天饶你不得。”出手使得更快,每掌频频向孟钰胸口几处要害击去,无戒和尚几乎险被击到,可谓险象环生,地上看的武林豪杰宾客不禁时而惊呼,时而喝彩。
慕容云海白净的脸顿时变红道:“既然二位不给面子,我便动手了。”
他双手一抖,本来手无寸铁的双手便多了一对判官笔,笔杆银光闪烁,笔的一端有一盅毛。只见他身子一跃,如鹰击长空,介入两人打斗中,手中判官笔一挑,挡架住刘博通刺向无戒和尚的一掌。
在场江湖豪杰见慕容云海一露手便将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人分开,不觉大声赞道:“好一招“分花拂柳”!”
无戒和尚得以脱身便纵身落地笑道:“多谢慕容庄主出手相助。”
慕容云海道:“无戒大师客气。”
刘博通退开几步,满脸怒容:“庄主,你为何……。”
慕容云海怒道:“放肆,你还嫌我不够丢脸吗?”
刘博通似乎对慕容云海心生敬畏,听他一说,不敢造次,两人齐地落到地上,武林豪杰皆上前表示对他武功赞叹,佩服。
慕容云海应酬了一番道:“多谢各位来参加犬子喜事。请先进庄里,里面备有酒菜,吃好后便休息。”他话说完,武林豪杰便如潮水般拥进慕容山庄。
待人群散尽,慕容云海又走到无戒和尚面前道:“”
“无戒大师怎么不进去喝几杯,难不成嫌弃慕容山庄酒食不好?”
无戒和尚笑道:“哈哈,我怎会嫌慕容山庄伙食不好,谁不知道慕容山庄的仆人吃的,都比皇帝好。只是你慕容山庄门槛太高,我即使轻功绝世,只怕也迈不过那道槛啊。”
慕容云海已然听出话里意思,甚是尴尬,慕容云海身后的一个和尚怒喝道:“师弟,怎么能如此对慕容庄主说话。”
无戒和尚抬头看去,然后笑道:“原来是无尘师兄你,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泰山修行,怎么有空来喝喜酒,莫非酒虫已经满肚子了不成?”
无尘和尚一听,无奈的摇了摇头。
却听他身边有人笑道:“无戒大师难道你不是肚子里酒虫闹腾才来的嘛?”
无戒和尚寻声看去,见是个道士,便笑道:“原来是武当派玄虚子道长,听你说来,想必也是冲这口来的咯?”
玄虚子摆手笑道:“我乃是奉掌门无为子师兄之命,来参加慕容公子喜事。”
无戒和尚笑道:“彼此彼此。”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慕容云海便觉被冷落,咳嗽一声道:“我慕容山庄素来喜好江湖朋友来访,如果门槛高,使江湖朋友与慕容山庄生嫌隙,我在此配个不是便是。”
无戒和尚笑道:“哈哈,都怪和尚我没带请帖,还乱闯慕容山庄,慕容庄主不必如此多礼。”
慕容云海道:“都怪我失礼,没有给无戒大师送上请帖,我理应向你道歉。”
说着眼光移到了吴笛身上。
“这位少年可是夜闯魔教分舵百花庄,救出洪英吴刚的吴笛少侠吧。”
吴笛恭了恭手道:“少侠不敢当。”
“果然英雄出少年。听吴刚和洪英说你父亲便是吴天大侠,不知是否是真?”
吴笛点头道:“没错。”
他话说出,在场的各派掌门皆面露惊色。
慕容云海笑道:“即是如此便一起先进庄,咱们有事边喝酒边说。”
他领衔在前,带着众人走进庄里,走过几个回廊后,便来到了一个大厅,大厅宽广,可容纳千人饮宴。
此时厅里已摆满桌子,桌子上摆满酒菜,武林群豪围桌而坐,见慕容云海进来,皆离座起身,慕容云海摆了摆手,又都坐下。
吴笛一进厅便觉酒菜香味扑鼻而来,他和无戒和尚,凌灵,吴刚洪英寻了个座位坐下,只见桌上酒菜无不是天下名菜,孟钰看后口水狂流,笑道:“哈哈,今天有口福了,这些都是天南地北的名菜,我可都吃过。”
他指着一道菜道:“这道便叫蜜汁酥肉,是镇江酒楼的名菜。”
吴笛顺他手指看去,只见那菜肉红皮白,光滑晶莹,卤冻透明,犹如水晶。
无戒和尚吃了一块肉,笑道:“瘦肉香酥、肥肉不腻、酥香嫩鲜,若再佐以姜丝和镇江香醋,更是别有一番风味。镇江酒楼曾有客人题诗赞曰:风光无限数今朝,更爱京口肉食烧,不腻微酥香味溢,嫣红嫩冻水晶肴。”
听他这么说,吴笛和吴刚洪英也伸出筷子,吃了起来,心里直呼好吃。
无戒和尚道:“这菜好吃,菜背后的故事更有趣。”
凌灵笑道:“你快说说。”
“有一次张果老接到王母娘娘的请柬,请他去瑶池赴蟠桃宴。半路上路过镇江府,张果老忽然嗅到一股奇异的香味,仔细一看,原来是蜜汁酥肉散出的香味,不由馋虫挠心,便变成一个老头买了一些,饱餐一顿,继续上路。快到瑶池时,忽然对赴蟠桃宴没了兴趣,心想蜜汁酥肉如此好吃,何必再赴蟠桃宴,于是掉转毛驴,打道回府了。”
三人听后,不觉有趣,吴笛指着一道鱼问:“这道菜呢?”
无戒和尚笑道:“这道菜我在西湖菜馆吃过,叫西湖糖醋鱼,是用西湖鲲鱼做的,这鱼肉嫩美,带有点蟹味道,鲜嫩酸甜,肉滋别具特色。”
四人动起筷子夹了块鱼肉吃,果然如无戒和尚所说。
凌灵忍不住道:“这道菜真好吃。”
无戒和尚饮了口酒,清了清嗓子:“这背后也有个故事:相传以前有宋姓兄弟两人,满腹文章,很有学问,隐居在西湖以打鱼为生。当地恶棍赵大官人有一次游湖,路遇一个在湖边浣纱的妇女,见其美姿动人,就想霸占。派人一打听,原来这个妇女是宋兄之妻,就施用阴谋手段,害死了宋兄。恶势力的侵害,使宋家叔嫂非常激愤,两人一起上官府告状,企求伸张正义,使恶棍受到惩罚。他们哪知道,当时的官府是同恶势力一个鼻孔出气的,不但没受理他们的控诉,反而一顿棒打,把他们赶出了官府。回家后,宋嫂要宋弟赶快收拾行装外逃,以免恶棍跟踪前来报复。临行前,嫂嫂烧了一碗鱼,加糖加醋,烧法奇特。宋弟问嫂嫂:今天鱼怎么烧得这个样子?嫂嫂说:鱼有甜有酸,我是想让你这次外出,千万不要忘记你哥哥是怎么死的,你的生活若甜,不要忘记老百姓受欺凌的辛酸之外,不要忘记你嫂嫂饮恨的辛酸。弟弟听了很是激动,吃了鱼,牢记嫂嫂的心意而去,后来,宋弟取得了功名回到杭州,报了杀兄之仇,把那个恶棍惩办了。可这时宋嫂已经逃遁而走,一直查找不到。有一次,宋弟出去赴宴,宴间吃到一道菜,味道就是他离家时嫂嫂烧的那样,连忙追问是谁烧的,才知道正是他嫂嫂的杰作。原来,从他走后,嫂嫂为了避免恶棍来纠缠,隐名埋姓,躲入官家做厨工。宋弟找到了嫂嫂很是高兴,就辞了官职,把嫂嫂接回了家,重新过起捕鱼为生的渔家生活,并将当官积攒的俸禄在西湖边开了家西湖菜馆,宋嫂掌勺。有客人吃了这道菜后,诗兴大发,在菜馆墙壁上写了一首诗:'裙屐联翩买醉来,绿阳影里上楼台,门前多少游湖艇,半自三潭印月回。何必归寻张翰鲈,鱼美风味说西湖,亏君有此调和手,识得当年宋嫂无。”
他故事讲完,才发现原来大厅的武林豪杰都围了上来,听他讲故事。听到狗官恶棍伏法,皆拍手叫好,听到叔嫂团聚更是被感动不已。
只听有人道:“要是让我碰到这种狗官恶霸,定扒了他的皮。”众豪杰看说话那人,便是慕容云海。
想起慕容云海为人侠义,众豪杰心中对他不禁多了份敬意。
有人问:“这道有鱼肉鸡肉牛肉的大杂烩,又叫什么名字?”
无戒和尚夹了一口吃后笑道:“想考我的舌头?这叫香腊满堂,是潭州永福菜馆名菜。
这菜腊香浓重,咸甜适口,色泽红亮,柔韧不腻,稍带厚汁,且味道互补,各尽其妙。”
众豪杰听他一说纷纷跑回各自的桌子夹起吃了一口,果然如其所说。
凌灵又问道:“为什么一道菜,三种肉?”
无戒和尚喝了口酒,众豪杰又围了上来,他们知道他又要讲菜背后的故事了。
只见他清了清嗓子道:“这道菜成名相传与一位乞丐有关。从前,在一小镇上有家饭馆,店主刘七为逃避财主逼债流落他乡,以乞讨为生。一日来到潭州府,因时近年关,有人家就把家里腌制的鱼肉,牛肉,鸡肉拿点给他。刘七见天色已晚,早已饥肠辘辘,便把腊鱼、腊肉、腊鸡等略一洗净,加上些许调料装进蒸钵,蹲在一大户人家屋檐下,生起柴火蒸了起来。
此时大户人家正在用餐,且席上嘉宾满座。酒过三巡,菜已上足,忽又飘来阵阵勾鼻浓香。主人忙问家童,还有何等佳肴,快快端来。家童明知菜全上完,怎有遗漏?但还是跑进厨房,真的闻到一股浓香从窗外飘来。他赶紧打开后门观看,只见一乞丐蹲在地上,刚掀开热气腾腾的蒸钵盖,准备受用。
家童二话不说,上前端起蒸钵就走。刘七一急,紧追而来。一客人见刚出炉的蒸钵,忙伸箸夹进嘴里,连说好吃。却说此客人乃当地富翁,在潭州城里开有一大酒楼,名叫永福菜馆。于是当面问明刘七身份,带他回去在自家酒楼掌勺,挂出“香腊满堂”菜牌,果然引得四方食客前来尝鲜。从此“香腊满堂”作为永福菜馆名菜留传下来。”
慕容云海鼓掌赞道:“都说无戒和尚虽是出家人,却是食遍天下,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没错,这桌上每道菜,都是我派人请大江南北有名菜馆的主厨做的,做菜的材料更是就地配好,才带回慕容山庄做,每道菜都很地道。江湖朋友从天南地北来到慕容山庄,慕容山庄岂能以粗茶淡饭相待。”
听他如此说,众豪杰又对他多了一分好感。
又听有人想再向无戒和尚问菜,慕容云海面露怒意道:“这些虽是名菜,但凉了便失去了原汁原味,各位还是快享用的为好。”
众豪杰一听,也都散去,各回各桌,吃喝起来。
大厅正前方有几级石阶,石阶高处有一张太师椅。此时慕容云海走上石阶坐上太师椅,俯视下面坐着的武林群豪。
吴笛看他如此做派,心里很不舒服。
只听无戒和尚笑道:“江湖宾客既然已到齐,为什么还没有开始婚事,新郎新娘莫非已经提前入洞房了不成?”
众宾客不禁轰堂大笑,也随声附和。
慕容云海道:“实不相瞒,犬子婚事乃是后天才会开始。”
厅里众人一听,皆哗然一片。
有人叫道;“可是请帖上明明说的是今天。”
慕容云海道:“没错,请帖上写着今天乃我有意为之,想请大家提前聚到本庄,商议一件事。”
无戒和尚问道:“不知慕容庄主所为何事?”
慕容云海道:“自古正邪不两立,我这次向各位广发喜帖,名上虽说是邀请大家参加犬子喜事,实则欲邀请各派掌门,各位江湖同道相聚,商议消灭魔教之事。”
武林群豪一听,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一年前,魔教突然死灰复燃,而且势力鼎盛,竟足以抗衡各武林正派。
此后武林正派不断被消灭掉,先是峨眉派,华山派,青龙帮,这些都是武林大派。
现在各派互不往来,却又岌岌可危,但谁也不想先出头提出联盟。
如今听慕容云海的话,正是他们想说而不敢提出来的。
慕容云海道:“情况紧迫,武林安危迫在眉睫,大家是应该抛下恩怨,商量一下对付魔教的对策。”
武林群豪一听,皆道好。但听大厅外有人大笑道:“十七年前魔教被灭后,吴天远离中原,各派为号令武林不停征伐,恩怨不断,现在要联合起来,倒是可笑至极。”这话说完,一个男子已掠进大厅,只见他身穿黑衣,面带眉开眼笑。
大厅众人听后,不禁觉得惭愧,但心里亦不禁好奇那黑衣男子是何来路?
慕容云海道:“阁下如何称呼,哪派门下,哪位武林前辈的高徒?”
那黑衣男子长笑道:“我是慕容山庄的人,难道慕容庄主不认识我了?”
笑声悠长,令人感觉心寒。
慕容云海听男子自称是慕容山庄之人,惊奇不已。
“即是我慕容山庄之人,我怎么没见过你?”
黑衣男子大笑道:“当然没见过,只怕在场的人都没有见过慕容喜吧,哈哈。”
慕容喜,那黑衣男子岂不是自称自己是慕容喜?
可慕容喜是慕容山庄的开山之祖,早在六十年前便已去世,而慕容云海便是慕容喜的孙子,黑衣男子如此说,岂不是在骂慕容云海是他孙子!
是以在场之人听黑衣男子如此一说,不禁轰堂大笑起来。
慕容云海面窘,但还是坐在太师椅,面带杀意,冷冷道:“你到底是谁?”
黑衣男子长笑三声道:“我说我是慕容喜,你要如何才信?”
这下大厅里的人不再笑,因为他们看出这个黑衣男子今天是来挑衅的,是来挑衅武林世家慕容山庄,再看慕容云海面色通红,可知心中定是怒火狂烧。
忽听有人道:“我知道你是谁!”
众人一听,想说话之人看去,只见那人身穿白衣,手执白纸扇,面带微笑,吴笛一看便知他是不久前在那荒野客栈遇到的沈如玉。
那黑衣男子长笑一声道:“你真识得我?”
沈如玉道:“当然,相传魔教有十大高手,亦是十大护法,其中便有一个喜欢发笑的,他对那人长笑三声,说明那个人的死期到了。”
听他说完,便有人惊呼道:“是薛长笑!”
众人一听薛长笑的名字,不禁头皮发麻。
他们竟未想到江湖人人闻之丧胆的薛长笑,现在竟会出现在慕容山庄,出现在众武林高手面前。
薛长笑长笑三声道:“小白脸,有眼光,今天我便对你笑三声,以后你可要小心了。”
众人一听,皆闭口不说话。
此时,一个中年大汉离座,走到薛长笑面前,怒道:“管你是与不是魔教护法薛长笑,今天敢在慕容山庄放肆,我替慕容庄主教训你。”
一招“力劈华山”,手中大刀劈向薛长笑,大刀落势极快,似欲将他劈成两半。岂知刀落到一半,便没有再落下去。因为刀已落到地上,薛长笑一只手已捏住中年大汉的手腕,中年大汉疼得直咧嘴,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求饶声,显然极是痛苦。
薛长笑道:“你是哪门哪派的人?”
那中年大汉惨叫道:“洛阳金刀门门下弟子。”
薛长笑顺手一带,那中年大汉飞出三丈外,倒地打滚直叫嚷。